分卷(36)(1 / 2)

加入书签

我是不能解决,但不代表这些问题不存在吧。

防空洞里闹哄哄的,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还是村长拍了桌子:别争了,关于出村子,大家都同意,关键是怎么出去,现在举手投票。

一,走麒麟坳,但是得等天气不晒了才出去;

二,挖通隧道,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出去,想出去就出去,但这个是长期任务。

现在投票吧,不管男女都算数,16岁以上的都按大人算,同意第一个的举手。

村长,这不对吧,不管是那条,是不是都得跟住在村里那几家说一句,他们也是我们莲花村的人。

说这话的人倒也不是想维护住在村里的那些人的利益,只是不管上面提议的哪一条,要是仅仅只有他们废厂的人表态,后面那些人过来占便宜,那谁乐意啊!

他们不追究那些人私分粮食就够大度的了,要是他们投票选了第二条,然后那些人不用出力就能享受他们的成果才是真的要呕死。

不用管那些人。村长的语气很严厉:不管我们选那一条,他们要是想占便宜,必须出人出力。

换句话说,他们那些人都是无效票,只有跟屁股后面的份儿,他们的意见可以不用参考。

如果是村里别的人说这句话,其他人一定不信,但是说这话的是村长,大家相信之余觉得又有些爽快,就是这么的,让那些人自私,现在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吧。

至于说那些人会不会听从,不听从又怎么样,道理在他们这边,不听就抱团排挤他们,不给他们打水,不给他们在废厂种地,不给他们住进防空洞,有那么三条就能死死的掐住他们的脉门了。

两轮投票,最后还是支持第一条的多,村长很失望,于是他提出了第三条:我们等天气不晒了走麒麟坳,但是在这之间我们也可以挖隧道,这并不冲突啊,大家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被村长看到的人都纷纷避开了眼睛,一个个在下面小声抱怨自己的难处:

村长,我腰肌劳损,平常干点活都累死,去挖隧道不行,不行。

上次打雷的时候我腿受伤了现在还没好,干不了重活。

我们家就我一个壮劳力,要是我去挖隧道了,我家的红薯怎么办,谁帮我挑水浇地,要是没人帮忙,我明年喝西北风啊?我去不了。

村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还有人向他提议:村长,还是等天气不晒了再出去吧,现在大家都没有空。

一场小会最后不欢而散,村长的意见遭到大多数人的反驳,还有人背后抱怨村长是怎么回事儿,老胳膊老腿的,怎么总想着往外边跑。

文竹也很好奇,晚上跟林杨在被窝里讨论了这个问题。

林扬往文竹那边挪了一下,天气热,林扬身上更热,所以文竹不让他靠他太近,要不是林扬撒泼打滚不同意,文竹都想在地上一个人打地铺。

林扬像是怕文竹听不见一样,嘴唇凑到文竹的耳边:村长肯定是想出去找堂哥,也不定是他出去找,就是希望堂哥他们有一天回到村门口可以进来。不过这个希望真心渺茫。

文竹的耳朵虽然没有橙子敏感,可是橙子的耳朵一定程度上是遗传了他,林扬的呼吸轻轻吹在他的耳朵上,又酥又痒,他半边身子都麻了,差点都没听清楚林扬在说什么,再加上林扬的手还不老实,文竹恍恍惚惚的,半天才定下心神,用扇子戳他:你说外面还有人活着吗?

肯定有。林扬又趁机去搂文竹的腰,不像他自己,文竹体寒,身上总是温温凉凉的,像一块玉石,夏天抱着可舒服了。

你就看到我们这里停电停水挨雷劈,但是人家那些设施完善的机构肯定比我们过的好,我们村都有防空洞,难道大城市会没有?城市还有那个太阳能发电,现在外面那么晒,发的电说不定整个城市都能供应,有电了就意味有能源,嗯,还有可能城市秩序都恢复了,只不过还不到我们这个小地方,再等等吧,不着急。

你不同意挖隧道出去啊,听你这意思?文竹往下扒拉林扬不断在他身上作乱的手:你不想出去看看啊?

林扬:出不出去都对我们家影响不大,我干嘛费事巴拉的花时间挖隧道。

有那功夫,在家里陪陪媳妇孩子不好吗,要不然进异世界种树也行啊!

说他自私冷漠也好,说他不讲人情也行,但要是他支持挖隧道,村里也不会有人说他好,说不定还有人借口他力气大,让他多干活。

他当然不会答应,但是直接拒绝吧,肯定会引起村里人的不满,那还不如保持原样,大家该干啥就干啥。

反正村里也没人急着出去,大家都是能出就出,不出拉倒的态度。

总而言之,还是没有足够的利益拉动大家的积极性。

住在村里的那几家也很快知道废厂开了大会,并且还放话说不需要他们的意见,一个个恼火极了,但是恼火又怎么样,随着村里水井能打出来的水越来越少,他们也不得不向废厂里的人低头。

现在是八月中,按照广南省以往夏季的时间长度,他们起码还有两到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度过炎热的夏季,但现在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热。

早上5点钟天就已经大亮,晚上9点钟太阳才下山,大地一片死寂,白天很长,冗长单调的让人绝望。

早上8点以后,人已经不能再呆在室外,不管全身包裹的再严实,都会被晒伤,活着的人感觉现在太阳照射的不是阳光,是某种激光射线,能穿透人体身上的各种防护,将人烧死。

长时间的高温干旱,原本村里的山头还是半黄,但现在放眼过去基本看不到任何绿意,是一片暗沉沉的焦黄。

村里人每天能干活的时间寥寥无几,就是早上出太阳的前几个小时,其他时候不是太阳太热,就是晚上太黑。

原本他们以为白天的太阳那么大,那么晚上月亮也会很亮吧,他们晒不了阳光,难道还能晒不了月光?

但令人绝望的是,太阳下山以后,天空就像被拉了闸的电灯,夜幕黑的沉重又压抑,像一块死亡幕布,黑夜本就令人害怕,这样诡异的晚上根本没人敢出去。

也有不怕黑的,但是大晚上出门总得打手电或者点蜡烛吧,可这两种东西放现在绝对是稀缺资源,而种田又是长久活计,大家都消耗不起。

半个月前才下的红薯种半死不活的躺在地垄,村里人怕它们被晒死,就用一些树枝稻草之类把地里的庄稼盖起来,但就是这样,也拯救不了它们生机的快速消散,往往补种的速度都赶不上它们被晒死的速度。

于是住在废厂的人把庄稼又搬进了防空洞,竹篓、箩筐、木桶这些能装东西的都种上了红薯藤,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浇水,趁太阳不大的时候把庄稼搬出去晒晒太阳,等太阳大了起来后,又不嫌麻烦的将它们搬回来。

没有人抱怨这个工作的费时费力,因为如果他们不找点事做,困守在防空洞里的他们迟早会发疯,而这些代表生命与收获的绿色植物能很大程度缓解大家心里的焦躁。

八月末,小莲池的水已经干涸了,只剩湖底浅浅的一层,村里的几口深水井也不再出水,就连井底的泥浆都已经板结。

搬回村子里的那三十几个人还是灰溜溜的搬回了废厂,但他们还是坚持没有交出私分的那些绝户粮食,也因此遭受了废厂人无数的白眼跟挤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