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拿了女主剧本的咸鱼 第15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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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次日的傍晚,杨延宗看见了这封回信。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成了!

杨延宗提笔,回了一封非常简洁的信函,只道他有把握取下西南和江陵(古荆州区域),届时西南江陵归他,到时岭南他再要一半。

这个前提是,季霖要与他联合进军,粮草自备。

——这个条件当然是假的,不过也忖度过分寸,方便和季霖扯皮讨价还价。

信送了出去。

季霖这边是没有问题了。

再接下来,就是整个计策最重要的一环,如何取信季元昊了!

……

成败在此一举,杨延宗很谨慎。

他非常了解季元昊,季元昊和他是同一类型的人物,敢闯,能拼,但也极谨慎小心,心思敏锐,对于这种关键的讯息,必会持多疑的态度。

想骗过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杨延宗第一步,是先下令李盛恩等人在营中开始一些小幅度的动作,模糊季元昊视线。

之后,他祭出真章,开始接洽老皇帝遗留下的保皇党。

正任京营提督的昭武将军詹世嶂。

这位,和季元昊间隙很深的,他是老皇帝当年的女婿兼心腹,忠心耿耿,是铁杆保皇党。

詹世嶂的这个身份,注定是没法和季元昊和谐共处的。不过他为人很能干,资历也极深,老皇帝驾崩后,不管是坤氏还是季元昊,谁也没有办法把他搞下去,目前他还稳稳地杵在京营中,联合其余保皇党的核心人物,一直奋斗在反季元昊的第一线。

京营提督,大概等于京营二把手吧,这么多年下来,手下提拔起来的大小将领多不胜数,他一个人,大概就掌住了京畿地界的四分一的兵力了。

杨延宗一和对方接触,不管杨延宗来意是什么,几乎是马上,就是詹世嶂一拍即合。

随着季元昊帝位坐得越久,詹世嶂危机感就越重,他必须尽快把季元昊给搞下去,不然被搞下去的就是他了。

很快,杨延宗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了,他当即大力配合!

没多久,朝中掀起大波。去年至今年,东北先是又发大旱,还没喘口气的东北四十九州又遭了大厄,好在入冬开始降雪了,好不容易熬过一冬,春汛夏汛又遭遇连场大雨,这被旱灾反复犁过的土地根本遭不住,直接崩溃了。

地方官员压着,生怕先帝登基头年自己点了天灯,压到今年终于压不住了,爆发出来。

保皇党们触须很深,得讯甚至比朝廷还要更早一些,不得不说,对于此刻面对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季元昊的他们,这是一个好消息。

新帝,登基,上天即降下天灾,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古代皇帝自诩天之子,以君权神授来作为统治基础,登基当年即遇灾,完全可以解读为上天不满不许新帝登基,从而怒而降灾的。

这是能动摇新帝根基的大事。

以詹世嶂几分为首的保皇党,还立即炮制了一面“天碑”,上述当今之罪行上天之不满。

二者合一,流言已经在东北沸沸扬扬了,并在有心人引导之下,迅速往西、南蔓延。

季元昊如何大怒,迅速遏制事态发展,惩治瞒报的地方官员,赈灾抚民,又以遣心腹前往当众破解这个“天碑”伪造的事实,以平息流言。

这里头很多都是后话,这雷霆一击虽凌厉,但以季元昊的手段,虽不容易,但最终解决还能解决的。

但,杨延宗的目的,就是联合詹世嶂等保皇党先发制人,以天灾逼他退位吗?

甚至,他们会逼宫吗?

季元昊摇摇头,先否定了第二种可能,同一个招数,没法使用第二遍的。他实际掌在手里的兵权也不少,老皇帝前车之鉴,他防范极深,逼宫根本没法一击即中的。而一旦一击不中,北军距离也不远,徐文凯两天时间就能急行军赶回阳都平乱了。

至于,逼他退位?

这个可能性还大点,不得不说,现在季元昊是被他们弄得焦头烂额,已经通宵两夜才堪堪将人员都安排出去。

詹世嶂,他冷冷一笑,这个秋后的蚱蜢,他已经捏住了对方倒卖军粮的证据了,找个合适时机就能干掉他。

这个杨延宗倒不知道。

他的目的,就是要联合一切可联合的力量,逼他退位吗?

虽朝中声势浩大,各种明暗证据指向,都证明是真的,应该就是如此。

可季元昊心中却始终存疑。

想想他又着恼,徐文凯去年就回皋边去了。在他下旨立徐氏女为后之后,徐文凯坚持辞了京营都指挥使一职(也就是京营一把手),徐家在北军已经足掌兵权了,他拒绝再碰京畿的兵权。

徐文凯先前也不愿意的,只是季元昊说他初初登基手下没有压得住整个京营的心腹,让他暂掌着。等新后旨意下了之后,他就坚决抽身而去,最后季元昊没法拗过,只能准了。

季元昊想让徐文垣接任,也就是徐后的父亲,可徐文凯赴边关前郑重警告过他,徐文垣虽有小心思,但徐家还是一个整体,大哥是家主,又前有父亲遗训,他思虑再三,最终没敢,不过给季元昊推荐了一个人。

这就是目前的京营都指挥使杜若声,这人算半个徐氏的,资历功绩也够,很能压得住人。

只不过,这杜若声态度就有点含糊了,他明显不大想掺和党争,皇帝的命令他也听,但让他上阵他就装老糊涂,随着阳都局势白热化,他日常甚至开始有点睁只眼闭只眼的趋势。

一想到这里,季元昊就气恼,若不是如此,这詹世嶂,他早按下去了!

季元昊吐了一口气,平息心绪,如今,东北那边已经理出章程,他的所有注意力又回到杨延宗身上了。

——事实上,哪怕最近朝堂闹得这么沸反盈天,他对杨延宗的盯梢和警惕也没有放松过一丝一毫。

他一清二楚,这才是心腹大患。

保皇党之流与之相比,都不过是癣疥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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