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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松也不和他们客气。
这都来了,不算点旧账好像亏了。
直接找了个凳子往上一坐,见客厅里还放着水果,抓起一个苹果咔擦咔擦的就啃起来。
顾南松一眯眼,啃一口苹果就像在众人心里砸了一锤子似得,那表情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低头看了眼苹果,突然懂了:不给吃?易家现在穷得连苹果都买不起来招待客人了?那行吧我不吃了,反正有点酸。
咳咳咳!
老爷子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吓得周围的人连忙端茶倒水顺胸口。
呼呼的大喘气了几声,好歹是缓过来了,顾南松真怕他一口气儿没上来原地去世,那他可罪过大了,就一个苹果送走一只老王八。
有事说事吧,我看你这状态,再不说怕是没机会说了。
老爷子深深吸了口气:他还好吗?
谁?易寒沉?
老爷子轻轻点了下头。
顾南松沉默片刻,冷笑出声:他好不好你们不知道?当然现在他好的很,说起这事儿来还得感谢感谢那个缺大德的高人提的主意加上你们这一群黑心黑肺人的推动,不然易寒沉这辈子都过不了如今这逍遥日子。
见有些人变了脸色,顾南松来了兴趣,继续说道:要说起这事啊我还真有得和你们好好说说的。
换了个姿势,脸上都灿烂了几分,红光满面的模样真是格外刺眼。
我这人吧有一个优点,就是会疼人,那大宝贝现在能吃能喝能睡,还能陪着我一起出去玩,你们大概是不知道啊,我两这蜜月旅行都好几回了,现在他对我可好的很,不会吼我不会骂我不会打我,啧,这大宝贝啊对别人足够残忍冰冷如深冬,对我可温柔平和如初春呐~嫉妒不?生气不?
说着他还拉了拉自己的高领毛衣,状似无意的露出脖颈侧面那个暧昧的咬痕。
顾南松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笑的声音微微上扬了几分:哎,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一起高兴高兴。
第173章 目标原来是我?
顾南松:我家那大宝贝啊~对,就易寒沉~
故意拉长音调吊胃口,视线在隐隐焦躁的人群中缓缓扫过,似乎在找着谁。
目光一定,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后,顾南松面上的笑容深了些,只是那眼神落在人身上却没有笑容灿烂,带着似刀锋般可怕的凌厉,那人身子微微一颤,抬起一张枯瘦的脸,那表情阴沉沉的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顾南松视线缓缓下移,嘴里继续说道:
腿好了,从此之后摆脱轮椅,那大长腿走路上真是倍儿漂亮。
嘭的一声响,在安静的客厅真是尤为刺耳,那是玻璃杯掉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顾南松看着从人群中缓缓出来的人。
憔悴又阴翳的脸上五官都快因剧烈的情绪而扭曲起来,消瘦的身子窝在冰冷的轮椅之中,因为强压着怒气而不断的颤抖着,那模样就像一具从坟堆里爬出来欲找谁咬上一嘴的干尸,顾南松的目光依旧在他的腿部位置,那膝盖之下裤腿正轻轻摇晃着,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呵。
这一声似幸灾乐祸般的嗤笑彻底打破了男人最后的理智。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畜生!那个小杂种!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打死他!
慎言啊。顾南松眉头微微蹙了一下,毕竟这人骂的可是他心头大宝贝儿,不过也没必要生太大的气,对方那也不过就是无能狂怒罢了,看那一身缠绕着的煞气和怨气,也不需要他动手,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哗啦一声,顾南松闻声仰头一看。
说来就来,快得有些出乎意料。
啊!惨叫声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内心,瞬间,所有人都乱了。
细碎的水晶在灯光下绽放着血色的光芒,似一朵朵盛开在黄泉河畔的曼殊沙华,人没有死,但却被华丽的吊灯压在之下动弹不得,身上插了不少的尖锐的碎片,甚至有一根金属直接贯穿了他整个人。
他没有双腿,所以无法像其他人一般躲开掉落下来的吊灯。
咳咳该死该死
尖锐破碎的声音刺激着在场每个人脆弱的神经,流淌在地上的刺目鲜血彻底撕碎虚伪可笑的伪装,内心的焦灼恐惧,对现状的排斥厌恶,以及将所有罪责归于一人的疯狂与憎恨,这所有被压抑的丑陋和黑暗在此刻尽数爆发出来。
好几十号人在身边吵吵嚷嚷,而顾南松坐在椅子上依旧从容。
快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就有救了!
这是谁发出的声音,顾南松也不知道,不过他却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浓浓恶意。
顾南松手在膝盖上点了点,若有所思:所以你们的目标是我不是易寒沉?
为了易家,就只能牺牲你了。
老爷子虚弱开口,相比周围人的躁动,他倒是冷静得很。
这副模样,好像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挺胸有成竹。
放心,易家不会亏待顾家,至于易寒沉,既然你们感情那么好,之后他会下去陪你的。
顾南松眨眨眼,心想这话你可说到他家大宝贝心坎上了!
要知道易寒沉内心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和他死一块。
这事儿就不劳你们费心了。顾南松缓缓站起身来:地府一游那也得百年之后,现在我还没活够呢,不过看来,你们的目的不是我家大宝贝,还真是我啊?为啥啊?我有点想不明白。
往前一步,地动山摇。
大量的裂缝在地板上蔓延,转眼就爬满了整个房屋,窸窸窣窣的直往下掉灰尘碎石。
嘭的一声轰响,顾南松转头一看,眉头一挑一脚踩在那青筋暴起的手背上,这块石头砸得还真准,竟然压住了两个窜出来的黑袍人,艳丽的红色缓缓从石板之下渗透出来,顾南松嫌弃的往旁边挪开一步,厉风正好从眼前呼过,吓得他抬手就是一挥,巨大的黑色巴掌像扇苍蝇似得直接把一个黑袍人给扇飞了出去。
啪!啪!啪!
煞气在屋子里翻涌着,似灼灼燃烧的烈火,而在场摆放着的那些零零碎碎的家具摆设就像点了火的鞭炮炸得噼里啪啦响,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有黑袍人的,也有那些各处找地方躲藏的易家人的,飞溅的碎片就是一把把锋锐的利刃,数量之多避无可避。
整个屋子里的煞气都由顾南松掌控。
想让你倒霉也不过是勾勾手指的事。
顾南松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面前挡路的黑袍人身上,半跪在地上捂着脖子上汩汩喷血的黑袍人被踹翻在地,痛苦的抽搐着爬不起来,顾南松瞧着这一身熟悉的黑披风,突然开口:哎,把你们那专属印记露出来给我看看。
黑袍人仰着头。
一双布满血丝的眼鼓出来直瞪着高高在上的青年。
喉咙都漏风了,嘴里也满是反灌的血,竟然还咧嘴对着人笑,笑得顾南松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抬脚就往人脸上狠狠一踩,直接把人给踩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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