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 第6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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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傻子,若非事出突然且不算小事,周珏不会用那样的语气跟她嘱托,说有事情,等回来再讲给她听。

再加上当日贵妃的事情,阿清隐隐猜出来,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了。

“原本担心的。”

徐颂宁顿缓了缓,慢慢说:“现在不担心了,因为知道他一定能平安回来。”

这一句玩笑话过后,就依旧是漫长的夜了。

各人都有各人要忙活的事情,徐颂宁反而清闲下来,她仰着头,在薛愈的书房里看月亮。

冷峭的风从窗外扑面吹进来,月光清幽,遍地尽是清辉,其实已经不太冷了,但没来由的,徐颂宁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亲吻上薛愈的时候,徐颂宁其实并没看到太多东西。

唯一看到的,就是薛愈有点狼狈,但全须全尾、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府里,出门时候干净平整的衣服上混杂着血污灰尘,他小心翼翼掸去了,又把沾了血卷了刃的佩剑扔在一边,然后才敢小心翼翼地轻敲她的门:“阿怀…醒了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徐颂宁不太清楚,但晓得他是平安的就好了。

她想,等过了今日,她要亲自去接外祖母她们回来。

然后一切尘埃落定,她要安安静静休息上一段时间,去看看母亲,最好置办一处风景秀美的别业,独自一个人待一段时间。

然后…然后就到时候再说罢。

她在这里想这些的时候,外边的硝烟战火,已经烧得热烈了。

今日的事情,其实是三个皇子角力后的结果。

皇后倒台后,原本稳如泰山的五皇子要应付四皇子已经费力,更何况如今还支棱起一个三皇子来,后头还紧缀着贵妃腹中的一个,不单是他自己感觉到危机,属下心里也日日夜夜提心吊胆。

眼下薛愈又和四皇子越走越近,怎么不叫他焦心。

老皇帝的身体自上一遭中毒后就一直不好,偶有反复,任谁看都觉得是活不长的样子,这话虽然没人敢正大光明地说起,但是许多人已经开始把该做的打算准备起来了。

老皇帝又拿不准究竟选谁即位,来来回回拖着。

四皇子五皇子虽然在皇后那儿待遇不同,但本质上都同为皇后养子,四皇子还更年长,怎么看五皇子怎么吃亏。

多番刺激下,就引导出这么一番哗变。

入夜后,五皇子拿捏着皇后残余的一点势力,封锁了帝王寝宫,因为动用的是禁军,一时半刻,倒也没惊动太多人。

但他只顾此刻,却没想过,和他敌对的那些人对这些事情知情多少,于是等他在帝王面前露足了面,确定了谋逆篡位妄图弑父的逆子印象后,四皇子手底下的人登时就反扑上去。

这里头有多少人的势力,谁也说不准,但四皇子手下的人,一贯都只在宫城之外活动,怎么宫闱之内的消息,得来的那么快?

谁给他们传递了消息?

两方人就这么打起来,五皇子原本还准备拿自家皇帝爹要挟一番四皇子,却没想到不把自己爹当回事儿的不止自己一个,自己这四哥也委实是个悖逆不孝的东西。大有当年刘邦被要挟的时候,坦坦荡荡喊出那句“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则幸分我一杯羹”1的意思。

老皇帝气得连连咳血,可满殿里头伺候的人都被关押起来,他一个骨碌滚到地上,差点儿爬不起来,趔趔趄趄站起来后又跌坐地上,满头灰白的发散落,实在有些叫天叫不灵的苦楚。

他不爱管事儿的弊端就是在此刻显现出来的。

若他强健的时候,他手底下那些人自然是只听他的,唯他马首是瞻,可一旦他有了要倒下来的迹象,那些被他培养成孤臣的,为了自己的以后,就不得不筹谋打算起来了。

毕竟再得先帝的宠爱,得罪了新帝,那届时清算之时,先帝也没办法掀开棺材板来救自己。

于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旧日里编织的监视儿子们的大网,反而将自己密不透风地包围起来。

天下熙攘,利益往来。

两帮人在宫里打得两败俱伤,消息却被人密不透风地捂着,众人只听得见宫城里闹出一点热闹,却不晓得内里发生了什么,到第二日天未亮,要早朝的时候,还处于蒙昧的状态。

然后一干重臣前脚踏进宫闱,后脚就被人团团围住了。

这么一场争端闹了一天一夜,薛愈站在尘埃浮起的宫门之外的时候,两个皇子都已经下场亲自打起来了。

他揉了揉手腕,虽然早有打算,但调动起心思浮动的三衙,还是略费了些力气。

“两位殿下。”

薛侯爷一贯是温和的,虽然他这人手黑心黑,但是脸半点不黑,这在朝内算是共识,因此在这样的时候,也就只有他还笑得出来了。

他带一点风轻云淡的笑,在两个人因为他的到来略走神的那一刹那,手微微一抬,把两个人交错在一起的刀剑挑开:“陛下寝殿之前,严禁刀兵利器。”

众人都默了。

此刻众人脚下,堆着鲜血灰尘,断刃残剑,虽然因为地方小,盔甲厚,伤亡不大,但血流了实在不少,薛侯爷心里得是有多坦然,见过多大的场面,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话音落下,薛愈抬抬手,示意人把这两位皇子殿下请下去喝茶。

事情至此,四皇子和五皇子脑子再不灵光也回过味儿来了:“薛愈,是你?!”

薛愈背后的三衙禁兵手里刀剑一动,他在前面依旧温和寡淡的笑脸,眼尾都没抬一下:“血浓于水,陛下总会宽厚处理的,两位殿下不必慌乱。”

这样的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刀剑锋芒最有力道,哪怕你位居高位,只消剑锋一抹,命也就消散了。

原本站在四皇子和五皇子身后的人一时也都僵了步子,有人开口要求饶的,却见薛愈连眼锋都没触及他们,只淡淡吩咐道:“此间气味儿污浊,恐扰了陛下休养,劳烦诸位同僚安排手底下的人清理一二。”

恍惚间,众人晓得了这人的意思。

薛侯手里虽然握着大把的兵权,可在场诸位基本上就把持着大半朝政了,若陛下要挨个动,只怕整个朝廷都要大换血,就帝王如今的身子和精力,怎么能操持来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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