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死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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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从进入档案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顾笙依旧保持着坐在车里的姿势,双手握紧方向盘,望向前方的眼神带着一种莫名的冷意,原本清冷的一张脸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稍微整理好情绪好,顾笙才推开车门深呼吸了一口凌冽的空气。

十一月末的天仿佛充斥着一层令人不悦的阴霾,顾笙从车上下来,抬起头看了一眼已经半个月未曾有过任何变化的灰色天空。

细雨朦胧的水珠滴在脸上,仿佛轻柔的亲吻,这沁入衣服的水珠却令人觉得这样的天气忽然从骨子里冷了起来。

依旧是熟悉的九楼,但从电梯打开的那一刻,展现在大厅里忙着处理工作的二局的同事却显得格外的陌生,只短短不到几个月的时间,二局的几个重要部门又接连换了人,原本“老人”不是被外调到其他局,便是被调去外勤进行特殊任务。

眼神中闪烁的异样情绪很快被遮掩,顾笙不顾其他人打量自己的目光,反而很自然的踩着步子朝着那间神秘且令人敬畏的办公室走去。

忙碌的人在短暂的惊诧外也赶紧低着头继续手里的工作,能轻而易举上了九楼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外人”,因为本身工作环境的特殊性,局里除了相应的内勤互相认识外,大部分外勤也只有结束任务回来的时候才会专程回来汇报情况。

时隔叁年多的时间顾笙才敲响了那间曾经一度令她熟悉而陌生的办公室的红色木门。

“进来。”

得到里面的同意后,顾笙才推门而入,依旧是白得令人浑身不太舒服的墙壁,简洁到除了左侧的一整列的资料柜外,也就只有前边的一张办公桌与一台电脑。

而可以坐地方除了正在埋头伏案的男人坐着的办公椅,这间办公室里居然连多余的一把椅子也没有,很显然这里并不准备长留人下来谈话。

伏案的男人这才停下攥写的笔,似乎早就知道进来的人会是谁,此时那张只能用平庸到没有任何特色的脸庞难得出现了些许的笑意。

国安局二局局长,任道远,前国安局二局副局长,从当年一个普通的二局人事科干事元一路坐到副局长花了二十年的时间,但从副局长到局长的位置只花了不到两年的时间,谁也不清楚这人是用了什么手段上位的,但当年随着任道远上位的同时,局里余鱼随即坐上副局长的位置远比的他本人带来的轰动效应更大。

毕竟比起任道远这类任何一面都不太起眼的人,余鱼这种顶级美女,且还是不到叁十岁的年纪就坐上副局长的位置更令人愿意揣测其中的政治要素以及上位的诀窍。

顾笙依旧保持着叁米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她而言是介于疏离与热络的中间点,很合适的一个礼仪距离。

任道远知道这位心高气傲的国安局要员的性子,毕竟从他接手二局局长的位置开始,顾笙对他的态度就一直不冷不热,即便是对工作她也没有表现出特备的热情,但却会按照指令尽量做好每一个任务,任道远挑不出这个下属的任何毛病,因为她的任务总能适当性的完成,再者便是她身份的确特殊。

作为目前上头最看重的红色掌权人顾念笙的独女,一开始的确叫人不放心将她继续留在这个部门,也不是没想过要将她调离二局,可惜二局目前形式并不太好,上面一直有意对二局进行部门调整,任道远参加了多次会议,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因此目前正式缺人手的时候,任道远只能暂且打消将顾笙调走的念头。

“这次让你来,是想告诉你,之前你调查出王招虎的那件事,局里已经着手开始处理了,目前正在收集王招虎泄露我国军事情报的证据,具体的内容余鱼也跟我做过单向汇报,这次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最近在军部适应得如何?”

“报告局长,一切进行得还算顺利。”

任道远倒习惯了这个下属言简意赅的发言,他了然一笑,便身体微微往前倾,手肘枕在桌子上,十指微微交握,略浑浊的黑色眼珠子里倒映出眼前下属那张对于男人来说极具攻击性的脸庞,可惜就是太冷清了一些,这种美感便成了敬而远之的距离感。

‘顾笙,我记得你进部队也有一段时间了,之前让你接触过的人之中,除了王招虎,就没有任何露出破绽,或者是值得怀疑的人么?”

顾笙抬起眼,对方有一张虽然平庸但却温和的脸,并不显得刻薄跟犀利,对于下属来说,上司的徐徐教导跟温言细语通常会令人觉得平易近人,至少任道远不是那种喜欢摆官架子的上司,因此在局里的口碑一直很好。

顾笙眼底露出迷茫,眉心微蹙,下意识的回答:“局长,除了王招虎,目前还没有任何人值得怀疑,可能是对方藏得太深,所以我一时半会还没办法继续调查。”

任道远脸上的笑容依旧很温和,听她这么一说反而点点头,随口道:“毕竟这次任务特殊,你肩上的担子的确很重,这样吧,你也别急,这件事可以慢慢调查,不过……你或许可以从身边的关系慢慢调查,譬如利用当初在江城的一些人脉或者关系。”

顾笙抬起眸看向任道远,眼底的一丝顾虑似乎早就在任道远预料到反应之中。

“我知道你不愿意与他们扯上关系,但既然已经惹上腥味了,为何不利用这一点引目标出来,不仅是庄家,最近调查出关家似乎也与某些势力牵扯颇深。”

见顾笙沉默着,任道远又换了个语气,笑道:“别太紧张,这只是初步调查的结果,更深的关系还未清楚,这可能需要你继续潜伏在关家的调查。”

大概是不希望下属顾虑太多,任道远知道今日的提点已经可以到此为止,于是便又恢复起初那种和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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