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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教室, 要上课

不!

身上血咒带来的刺痛让谢今夕清醒了过来。

果然,学校也开始针对我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谢今夕闭了闭眼, 努力让自己和脑海中那嘹亮的铃声相对抗。

穆塔,你感觉到了吗?谢今夕说,在吞噬掉那个巨人观后, 我感觉自己和学校内游离的那些阴气怨气有了某种联系。

谢今夕伸出手,白色的绑带表面被血濡湿沁透、露出一抹浅淡的红。

我的血脉告诉我,我可以通过吞噬足够过的怨气与阴气,加强我对于魂核的吸引和掌控力,这样就能从学校的掌控下夺走一部分魂核。

但也有危险,甚至可以说危险极大。

不说学校已经注意到他,开始加大同化的力度, 就说一次性吞噬那么多魂核, 如果一个控制不好, 他立马就能成为下一个吕斯。

但所能获得的好处也是极其可观的,他只要能掌控几个魂核, 下个世界面对冤魂就不至于只能被动等死了。

机会也许只有这一次

拼了!

谢今夕避开监控一路往校园最中心的钟塔走去, 沿路又吞噬了许多追过来的眼珠。

钟塔位于大礼堂后方,有独立的门可以进入,那门已经锈住了。

谢今夕尝试着推门时, 门锈住的缝隙中忽然开始往外渗血,看到那血谢今夕反而放心了些许,这意味着至少这里没有监控。

穆塔,麻烦你了。

穆塔出现在他面,对他说:退后。

谢今夕往后撤了几步,穆塔粗壮的蛇尾猛地重击在门上。

门轰然洞开的同时,一声血肉撕裂声响起,门缝处渗出的血瓢泼一般兜头向着穆塔浇过来,在落到穆塔身上时又消失不见,被穆塔吸收了。

走吧。穆塔率先走进钟塔。

进入钟塔后,谢今夕回头看了一眼门后。

钟塔的门应该是没有锁,门后糊了一层厚厚的人体组织,也正是这些组织填满了门缝,导致从外面看起来门像是锈住了一样。

穆塔打头、谢今夕跟在后面,穆塔的蛇尾游上一层层楼梯,谢今夕跟在他后面拾阶而上。

钟塔内的窗户上全部糊着一层又一层的人体组织,导致钟塔内部没有任何光线,谢今夕只能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也是他有先见之明,这部手机里装着很多他家人的照片,谢今夕中午无休结束后就冒险带着手机去上课、又带着手机进了行政楼。

对他来讲,为了保存一些珍贵的、支撑他走下去的东西,冒一些风险也是值得的。

所幸校服宽大,他也没被发现。

除了手机外,他兜里还放着一支钢笔,那是他下午两节课上完,去找方思借的。

就着手机屏幕的微光,谢今夕还是走得磕磕绊绊的。

因为越往上脚下楼梯的触感也就越是奇怪,一开始踩在上面还像是踩在瓷砖上,但没走几步脚下的触感就变得黏黏腻腻,越往上原本坚实的阶梯就越软,踩在上面一踩一个坑,那感觉像是在某种怪物体内行走一般。

谢今夕好几次差点摔倒,都被穆塔及时捞了起来。不过走了一会儿后,就换谢今夕捞穆塔了。

楼梯上粘液越来越多,穆塔的蛇尾开始打滑,谢今夕抱住穆塔一边胳膊,忍不住面露笑容,说:估计没几步路了,互相搀扶走上去吧。

等两人走到钟塔最上方,那里是一出开放式的平台,平台四周围着雕花栏杆,下方就是巨大的表盘,站在这里能够俯视整个校园。

此时已经快要到晚自习时间了,学生们从宿舍区洪流般经过钟塔涌向教学区。

每个人都一模一样、每个人都面目模糊,在学校的意志下,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正确的生活。

谢今夕已经吸收了一部分怨气,站在钟塔上,能隐隐感受到和下方数个魂核之间的联系。

谢今夕将手中那着的学籍档案交给穆塔,说:交给你了,等我叫你,你就直接撕碎它。

穆塔点了点头,说:好。

谢今夕深吸口气,在钟塔最顶层向上展开双臂,闭上眼微微昂起头。

穆塔则和他背靠背站好,尾巴圈住了他的腰,手已经放在了学籍档案上。

来吧,来吧。

我准备好了。

来吧!

校园内,宿舍楼、行政楼、教学楼、服务楼一股股怨气冲天而起,无数黑色的蝴蝶穿透建筑飞出,数量之巨遮蔽天空,宛如风暴又好似乌云。

那些黑色蝴蝶的翅膀上还存有白色眼斑,翅膀挥动间,无数无瞳之眼在天空中闪动。

那些蝴蝶扑火一般冲向钟塔顶层,冲向那吸引着它们的谢今夕。

在靠近谢今夕和他背后的穆塔时,又湮灭成黑色的洪流汇入他们脊背相贴之处,远远望去仿佛黑色蝶翼同时生长在他们两人背上。

怨恨、痛苦、冷漠、愤怒种种情绪冲刷着他们,阴气的注入也让谢今夕和穆塔的体温不断下降,身上的血咒则第一次从腰部出现开始往上蔓延,大臂上的血咒也越过肩膀,俨然有与腰部的血咒在心脏处汇聚的趋势。

那暴风一般的黑色蝴蝶被谢今夕和穆塔吸收后,谢今夕和穆塔周围的栏杆和柱子上生长出密密麻麻的眼珠,每个眼珠都对准了他们,脚下踩着的地砖则化为了血肉。

钟塔真正像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准备一吞噬掉他们。

谢今夕脑海中,一阵尖锐的长鸣声响起,让他的大脑犹如被一根钢针刺入搅拌,隐隐约约他居然听见了一声上课。

学校的意识开始直接干涉谢今夕的行为,这也就意味着它怕了。

谢今夕如果能吸收干净这些怨气,就能直接控制所有魂核,失去学生,学校也自然不再成为学校。

所以它当然怕了。

再高的藩篱终究关不住自由的灵魂,再绝望的监|禁也终究关不住那自我的闪光。

在大脑剧痛中,谢今夕放声大笑。

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魂核和他的联系。

钟塔下方学生组成的洪流中,忽然有数位同学停下脚步,抬头仰望钟塔的顶端。

他们在那洪流中毫不起眼,却如顽石钉于长河间,不愿随波而去。

穆塔!

谢今夕一声令下,穆塔撕碎了学籍,也撕碎了那荒唐的枷锁。

纸张的碎片被穆塔从钟塔顶端抛出,在这个永不会终止的夏天,在黑色蝴蝶遮蔽的天空下,纷纷扬扬如一场白色的落雪。

钟塔上,已再无人影。

谢今夕好像做了一场永不会醒来的梦,他在黑色的洪流中起起伏伏,不断沉溺又不断被刺痛惊起。阴寒浸透了他的躯体,让他僵住难以动弹。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唉呀,我的意思是,儿子啊,别做梦了该起床了。

怎么,我回来不欢迎我一下,枉妈妈出差还想着给你买礼物。

哥,回家来时路上给我带个提拉米苏呗!就那家那个,我还在实验室等数据,等我回去要卖没了!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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