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8)(1 / 2)
罗锦年现在就是个会喘气的活手雷,王矩还不怕死的撩拨他,顿时彻底走火炸上天,撸了袖子冲王矩扑来。
忽然一道稚嫩童音打断了罗锦年动作,敢问敢问,你们这里里可是有位景公子?
罗锦年猛的转身,只见岸边有架乌蓬小船靠了过来,船头站了位小童子,手里一张纸被他攥得皱巴巴,小童怯生生的不敢看他们。
我是,罗锦年下腰将小童捞了来,死寂心开始重新跳动,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谢陌不敢骗他。
有位公子叫我送信给你,小童扒着罗锦年不放手。
罗锦年急不可耐的抢过他攥着的纸张,抖开细看
世多风雨,愿君无忧。
第158章 终章(一)
同年,山崩地陷,六月未降滴水。京中一种不知名的瘟病开始肆虐,十人九病,存者无一。上京人口去其七成,存活之人惊骇欲绝争相往全国各州府逃亡,更有大官要员带头逃亡,朝廷禁令犹如废纸。
因人口多往南边富庶地流窜,瘟病逐渐蔓延至南边。
帝连下三道罪己诏,于太阿神庙前祭祀神主,帝素衣赤足亲写经文九十九篇,携文武百官长跪太阿钟前,三牲五鼎祭祀月余,香火不绝,后改年号为民安,取国泰民安之意。
民安一年,帝命宋氏凌为督瘟大臣治理瘟疫,位同三品大员。特赐尚方宝剑,有殿前斩官之权。初时人多不服,但岁仅过半,无一人再有异声,这宋凌行事可谓狠辣至极,反对者只用月余便被他杀了干净。
凡有不尊禁令私自出城者,轻则去其臂膀重则六阳之首不保,不论是官是民,凡有违令者,皆斩不饶。
京中人私下里称他人屠。
因这宋凌确有才干,既有铁腕手段又有治瘟有方,加之圣上鼎力相助,仅用半年,来势汹汹的瘟疫已现消弭之势。
众人畏他,怕他,亦敬他。
民安二年,帝启用石氏修远为礼部尚书,因宋凌治瘟有功提为礼部侍郎,欲兴田法之变。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群情激愤,文武百官于正午门外长跪不起,称此举有违天和,动摇国祚根基,撞柱游街者数不胜数。民间亦被有心人煽动多有暴乱,朝局如此动乱,身处风暴漩涡的傅丞相反而一反常态的闭门不出。
紫宸殿上闭眼观心,仿佛真成了石头人,下朝回府面对百官求见也托病不见。
而襄党一派因至圣师长张鸢仙逝,派内为争领首之位内斗不休,个个斗得像乌眼鸡。至亲的派人下冷刀子更狠,全照着痛处捅,从朝堂内明争暗斗互使绊子,到朝堂外买凶杀人,投毒下药,各种阴私手段层出不穷。都说五根手指头攥成拳往一处使力,他们五根指头斗得打结,半分力道都使不出来。自家屁股上还点着火,哪里顾得上外头火烧连营。
世家一脉在王家主导下,皆作壁上观。
众人无可奈何,终于在民安三年,石氏之法大势已成,挡无可挡。
日月换新天,如今朝廷傅御一脉蛰伏隐忍,石氏如日中天。
宫中打了二声鼓,宫人提着灯笼来来往往,远望灯火星星点点,煞是好看。突然清静殿内传来道撕心裂肺的嚎叫声,简直不像人能发出:宋凌呢!给我找宋凌来!快给我去找宋凌来!紧接着响起一连串金掷玉碎的摔东西声。
周围巡视的宫人缩了缩脖子,噤若寒蝉,恨不得自己能原地消失才好。领头的嬷嬷见过不少次,此时慌中带稳,呵道:肃静!慌什么慌!东西拿稳,若是摔了砸了把你宫外的老子娘加一起都不够赔!
一道圆肥人影自清静殿内一路连滚带爬,蓦的被玉阶绊倒,摔成了个滚地葫芦。福官揉着屁股爬起来,气都来不急喘匀称,认准方个向打着颠儿狂奔,身上富贵肉甩出残影。
自两年前起陛下身子便每况愈下,宋凌侍奉陛下好比亲父,比另些个皇子更是上心,陛下亦愈发信重他,让他长居宫内,以便时时召见。
朝中百官对此颇有微词,认为宋凌全靠谄媚见上才有了如今地位,纷纷表示不屑与这等臧仓小人为伍。
宋凌住在离后宫稍远些的宫苑内,前头灯火通明,又是摔碟又是砸桌他焉能没听见动静,此时已经收拾齐整等福官来唤。
这些年他身量彻底长成,眉目五官渐修渐朗,眉弓似雾隐远山,眉尾如墨扫入鬓间,目似寒星,鼻如琼玉,只可惜唇色淡些。幼时道士批语道韵天成如今果是应验。
石修远见他总说可惜,我学生俊是俊,可惜不太像人。
唇色去红三分,如画中人,如书中人,印在单页上薄薄一张,瞧不出喜怒,也没有人气。
宋大人你快些,陛下福官倚着门喘得像破风箱。
宋凌扶着他进院坐下,上了碗茶,笑道:大监莫急,我马上动身。
快些福官撑着桌一口气还没吐出,另一口又急着往里挤,被呛得直咳嗽。
宫外有小内侍抬轿等着,不多时宋凌已至清静殿,殿内还乒乒乓乓响个不停,宫女嬷嬷全贴着墙瑟瑟发抖。宋凌撩开层层幔布进入最里间,轻敲金丝楠木门前放着的小钟。
凌儿,你来了?快进来。门内传来道仓皇声音。
宋凌跪在推门而入,撩开袍子准备行跪礼,昌同帝猛的扑了上来,狠狠掐住他掌心,急声迫问:带来了吗,东西带来了吗?东西呢?抬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
宋凌瞥眼一看,昌同帝穿着白色里衣,面色煞白,瞳孔因痛苦而放大失焦,裸露在外的皮肤下似有长虫蠕动,顶着皮表往外凸,皮肤被绷成透明之色。
东西呢!我问你东西呢!昌同帝扯着自己头发跪倒在地发出野兽样的哀嚎。
陛下,东西臣带来了您先起来地下凉,宋凌搀着昌同帝起身,从袖中取出只天青蓝的小瓷瓶,昌同帝眼中射出豪光,一把夺过瓷瓶,仰头往口中灌。
宋凌倒了碗茶来,扶着昌同帝喝下。
又闹了半晌,昌同帝全身停止痉挛,他骤然失了力气仰躺在榻上,失神道:凌,来给寡人束发。
宫女鱼贯而入,端着木盘等在门外,宋凌将门推开道缝隙,用身子将殿内光景挡得严严实实,伸手从缝隙里接过宫女递来的整套朝服,掩上门替昌同帝整理仪容。
陛下,这丸药仇天师说了不可多用,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陛下还不懂吗,仇天师多次叮嘱臣下,让看着陛下些一月一用,这月陛下都用三次了,仇天师问起来我该如何交代?宋凌替昌同帝束发,愁道。
昌同帝笑骂:实在宠你太过,如今都敢训斥寡人了?
宋凌故作委屈:臣下不敢,只是仇天师那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