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2)
只有克里斯和莫尔校长知道,怀雾对Alpha的信息素极为敏感,Alpha裹挟着占有欲的信息素都能惹怒他,更不要提标记,他是很难被标记的体质,尤其是在易感期里的时候,Alpha信息素里让他讨厌的特质更是能被放大许多倍,会让他本能抗拒标记这件事。
公主殿下并不讨厌江行,也不讨厌他的信息素,可是他现在在易感期。
江行现在不可能标记他。
上次被标记,只能说他没想到江行恢复了标记的能力,还以为他还像以前一样标记不了呢。
唉,公主殿下叹气,打理好自己,他不打算出去,也没有再换衣服,只是在房间里等着江行。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到现在,恶劣的公主殿下就想看到冷静的Alpha发疯,等了这么久终于要等到了,他现在没心情做别的,只想江行快点回来。
可是要他发信息催促江行,胆小的小狗没准就能找理由出差一个月,等到临时标记自然到了期限再回来。
怀雾坐在江行宽大的书桌前,百无聊赖地支起下巴,翻看一本生物图鉴。
公主殿下第一次这么等一个人,发现等待的时间原来这么难熬。
江行现在也很难熬。
他努力试着集中精神处理帝国的事务,反复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励精图治做一个明君,可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静下心,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满心焦躁,只想撞破笼子出来。
Alpha和Omega标记之后,有几种办法会结束标记,到了标记到期的时间点,用一些特殊的医疗药物加速结合信息素的代谢,还有Omega消失的感情。
没有感情,标记自然而然就失效了。
公主殿下手里没有这种药,不可能是药物中断,只剩下一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
他不爱自己,连喜欢也谈不上。
江行猝然撞向椅背,抬起一只手捂住脸,攥着扶手的手背青筋暴起,薄荷信息素瞬间席卷了沉寂的书房,如同平地而起的飓风。
半晌,江行红着眼睛,把乱七八糟的文件推到一边。
他根本不是为了成为一个皇帝而夺权的,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明君,他只是为了保护他的公主殿下而走向这条路。
如果他的公主殿下不想要他,那他还做这些干什么?
监督婚礼和继位仪式的近臣发来通讯,询问太子殿下是否和太子妃商量好了婚礼日期,询问他们想要用哪种鲜花作为装饰,也好让人培育,又询问了戒指的设计和宝石选择每一个江行都答不出来。
江行敛着薄薄的眼皮,沉默许久,几不可闻地说:婚礼先搁置。
近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江行没有再说第二遍的力气,挥了挥手,挂断了通讯。
他试着给史蒂文发信息,想问他自己的信息素是不是还会出现异常,比如说无法标记,可想想一个医生会给他什么答案,他又放弃了。
江行拉开了书房的窗帘,默不作声看向窗外。
太阳不知道人间疾苦,自顾自悬挂在触不可及的高空,依然灿烂无边。
窗户是特制,再绚烂的阳光也照不进来,他也没有开灯,高而宽阔的书房有种几百年积累下来的岁月气息,黑得肃穆庄重,将他的脸也浸在了沉沉的黑暗里。
他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可原来才到中午。
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慢。
江行徒劳地等待着太阳一寸寸下移,漫长得像是经历了一整个世纪,等到太阳彻底坠进夜色,江行艰难地动了动僵硬的四肢关节,如同年久失修的机器人,把被时间侵蚀的关节敲打回原位,然后慢慢站了起来,看不出任何异样地踏出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江行停在门前,抬起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不敢打开它。
身形修长的Alpha无声站着,走廊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成伶仃的一线。
许久之后,他推开了门。
房间里只有蓝风铃的气息,没有和它缠绕在一起的薄荷。
江行磋磨拉扯一整天的思绪终于有了唯一的答案,一切尘埃落定,原来他真的不爱他。
他怎么能这么对他,他怎么能。
江行面无表情地反锁了门,Alpha携带着失控的信息素,状似平静地走到书桌后,公主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伏在桌子上睡着了,江行在他身后停下脚步,伸手拂开长发,指腹摩擦着已经看不出痕迹的腺体。
粗暴的抚摸让怀雾醒了过来,公主殿下揉了揉眼睛,幽怨地看了过来,含含糊糊地说:你弄疼我了。
他看起来仿佛对标记失效这件事一无所知。
对不起,江行若无其事地笑了一声,俯身靠到他的耳边,声音一分不落地传进怀雾的耳膜,低声哄道,标记又失效了,我们再来一次。
怀雾没有躲:哦。
江行咬了上去,信息素建立链接,他墨绿的眼睛一暗,然而还不等他直起身,链接又断开了。
又失效了,江行指腹擦了擦Omega柔软的腺体,再来。
怀雾一直没有拒绝,无论江行尝试多少次,信息素始终在建立链接断开之间循环,他的腺体上被咬出了数不清的痕迹,不知道到底试了多少次,江行没有勇气再试下去了。
江行一手撑着书桌边缘,以此来稳定自己的身形,要不然他一定会摔下去。
殿下,江行颤抖着,沙哑地问,为什么?
怀雾感觉到有几滴水珠落到了自己脊背上,他想要回头,却被江行突然攥住下巴,强硬地控制住他,不让他转。
也不让他说话。
江行骨节分明的手指往下一移,勒住了线条曼妙的脖颈。
在怀雾的设想里,江行会勒紧他的咽喉,然后暴怒地掐死他,然而真正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江行的手会颤抖,平时力量大到匪夷所思的Alpha,现在连收拢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提勒死他。
江行握住他的脖颈,艰难地问:骗我的?
怀雾缓缓笑起来,无害地回答:是呀。
语气和他早上说好呀如出一辙,语调分毫都不变幻。
江行脑海里关于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不记得,我为什么要记住你说的话?
好,江行短促地笑了一下,猛地把椅子拖了出来,椅子底座和地板急速摩擦出一声刺耳的响声,然后一把捞起怀雾,几步回到床边,把怀雾按进了床。
怀雾终于看到了他的眼睛。
眼底弥漫着剧烈的红,足以能吞噬他。
江行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漠然地垂着眼皮:我跟你说,如果你想离开我,我会做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
他用另一只手撕开了怀雾穿的衬衫:抱歉,殿下,既然你不喜欢用咬这种方式来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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