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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点头。

苏辞继续道:先皇驾崩于非命,外界传的是得了肺病,时常咳嗽,最后咳血至死。可实际上,先皇是因头疼症而亡。

那些宫人后来在地上看到的血迹,是先皇头疼难忍,自己往桌子上撞的,并非咳出来的血。

谢砚若有所思:皇宫收卫森严,帝王的寝殿明里暗里都有守卫,先皇疼痛之时的叫喊,加之撞桌子这一举动,难道那些暗卫不会察觉吗?

苏辞:我也在奇怪这个。但这些是我从一退休老太医口中得知的,先帝有咳疾,但病不至咳血,更不至死。且先帝死前并无咳血症状,是那日突然就齿间溢血

谢砚:那老太医还在?

苏辞:最巧的就是这,我本打算今日再去问些,但老太医手脚不便,昨日端水时打翻水盆,滑倒在地,头受到重创,离世了。

他想了想,道:表面上是滑倒的,但老太医平日里从不会端水盆,都是让他儿子帮忙的。所以我觉得,这水盆是假象,或许是有人故意在地上洒水,又将老太医推倒在地。

谢砚抬眸,心底一动:这就说明,这老太医的话是真的。

苏辞点头,想起什么:那老太医说,先帝那日喝了更多的药

苏辞恍然:是国师给先皇的药有问题!

谢砚:你说先皇是自己往桌子上撞死的,那为何最后的结果,是咳血而死?

苏辞:是有人故意做的假象就像那老太医一样。

谢砚继续道:暗卫无处不在,若有人从外部进来,暗卫不可能察觉不到。

苏辞补充:出事那日,门窗紧闭,并无人闯入痕迹。

谢砚笑了笑:是啊。世上哪来这么厉害的人?就算是赤潮宫主,也未必做得到。

苏辞好像明白了一点:那是寝殿原有的人?

谢砚点头,问苏辞:一个人什么时候最容易掉以轻心?

苏辞耳根微红。

谢砚眼里拂过笑意,轻声道:是。

先皇死那日,唤了个妃子侍寝,他怕行事时犯病,便多喝了点,不料适得其反,加速了病症,先帝忍不了疼痛,直接一头撞死。

既然那药有问题,妃子看到不说,是因为她早就知道。

她早就知道那药有问题,就等着先帝一头撞上去,再伪造先帝咳血的样子只要说那头上的血,是先帝咳血时不小心磕到的就行若是一个普通妃子,看到这场面吓都该吓死了,哪里静得下心干这些?

苏辞有疑问:是谁指使那妃子的?国师吗?国师那时候已经死了。

谢砚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思虑片刻,转头对苏辞道:那个妃子啊大概和刺杀国师的是同一人。

苏辞诧异:怎么可能?

谢砚眉眼弯弯:怎么不可能?国师和妃子偷情,国师选择了相信妃子,把所有的一切包括夺右符的计划都告诉了妃子。

国师深得先皇信任,只要国师提拔,先皇自然升那妃子的等级,妃子靠近皇帝的机会多了,国师自然好下手。

只是没想到啊,那妃子也是个狠毒的,骗了国师,又骗了先皇。

两条手握重权的人命,都死在她手上。

说了这么多,谢砚总结出一句话:情爱伤身。

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苏辞:那接下来,是要去查那妃子的身份吗?

谢砚想了想:不用了。

那妃子是谁,或许萧罹知道,有近处的便宜不占,干嘛费那力气自己去查?

他对苏辞道:你去查一下,先皇后在赤潮的事。

苏辞不解:右符与先皇后有关?

谢砚:唔大概有点吧。

苏辞:

什么叫「大概」和「吧」?

他查消息很累的。

夜里风凉,谢砚哆嗦了一下,转身:我回去了。

苏辞:主人。

谢砚回过头:还有何事?

苏辞看着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主人您为何会选择留在四皇子府?

谢砚转过身,没有立马回答,只是站在原地,从苏辞的角度,月色下看不清那人的表情。

半晌,谢砚抬眸,语气平淡:苏辞,我对你不好吧?

苏辞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砚继续道:我总是让你去查东西,自己却逍遥快活,坐等结果。

苏辞愣了愣,好像还真是这样?

话到嘴边,却还是道:是我自愿的。

谢砚叹道:啊,确实,是你自愿的。

苏辞哑然。

不过谢砚转身,仰头看像那凄凄寒月,眸子里透露着冷霜和茫然:苏辞你忘了?那里专养无情之人,而我,本就是个刻薄的人。

他垂了垂眸,不要担心,待在四皇子府,不过是落个安身处,况且,离虎符也近。至于萧罹他对我

谢砚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苏辞:什么?

谢砚想了想:你就当是我刻薄惯了,有了点私心,想冒充一次小凤凰,尝尝人心的味道罢。

任务完成后,我自离去,世上只不过,又多了一个伤心人而已

14、第 14 章

谢砚声音淡淡: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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