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解临笑着说:信不信的没推开之前不好说,不过你这张嘴在浴场当经理倒是挺屈才的。
暗门通往后巷,一群大冬天穿短裙的姑娘靠着粗糙的石灰墙,或蹲或站,她们不知道里头的情况,看到门被人推开,毫无准备,只能干干地站着。
季鸣锐:刚才是不是还跑出来一个人。
有姑娘点点头。
他往哪儿走了?
姑娘伸出冻僵的手指,指指巷弄口:刚走。
池青和季鸣锐对这片区域都不熟,全场唯一生活在这片多年的解临听到人跑了却一点都不急:从巷口出去只有两条路,他跑不远。
季鸣锐:行,咱们四个分头行动。
周博豪穿着浴场洗浴衣脚踩一次性拖鞋在街道上狂奔,大冬天只穿这么点,寒风从宽大的领口一路畅通无阻地往下灌,他本以为自己没留下任何身份信息,警察一时半会儿查不到这里来,却忘了不留身份信息这一点,本身已经是一个足够关键的信息了。
巷弄两侧摆着不少摊位,像个小型早市。
人群熙攘,摊贩不断吆喝着。
然而从街道转角处冲出来的男人打破了街道原有的秩序,他不顾眼前挡道的摊贩,忙于逃跑,哗啦一声,仓皇间打翻了摊贩推车上的几箱货物。
季鸣锐紧追而上:别跑
周博豪只顾着逃,根本注意不到街上行人,他离开原来的道路,换了另一条,就在他准备钻进右手边居民楼楼道里之际,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妈的。他咒骂一声。
由于低着头,他只能借着几缕阳光看到被撞人。
解临抓人也没有一点紧张感,他更像是散步散到这儿:别跑了,与其白费力气,不如回去谈谈,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周博豪喘着粗气,冷过劲儿之后浑身上下反倒热了起来,他试探着往退后两步,然而季鸣锐和苏晓兰跟他之间的距离仅隔一条街,他这几天过得本就狼狈,连日积压的情绪此刻爆发出来,如同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他五指握拳,将嘶吼压在喉咙里,拳风猛地冲池青而去
主要因为池青站的位置比较好突破,刚好挡住了楼道入口。
池青眼睛都没眨,正要接住这一下,然而那一拳忽然停滞在半空。
跟我打就行,解临的手掌搭在周博豪手腕上,依旧那副好商量的样子,说话时甚至客气地笑了一下,手上力气却半点没松,别碰到他。
周博豪试图挣脱,然而发现他被禁锢得动弹不得。
解临:那位大爷有洁癖,照顾一下病人。
池青想反驳,发现无法反驳:
洁癖打架着实不占优势。
局面很快尘埃落定,季鸣锐后脚赶来,从身后掏出手铐,三两下把逃了数天的周博豪摁在墙上,从后面拷住他的手,银色手铐咔哒一声上了锁。
季鸣锐看向池青:你没事吧。
附近居民楼太吵,池青在一片嗡鸣声里,发现自己出了被吵得头疼以外,居然还有一丝不自在。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种很陌生的情绪。
他也说不清不自在的地方在哪儿,可能是刚才解临那句别碰到他。
池青最后说:没事。
吓我一跳,回去的路上,季鸣锐毫不犹豫把池青的陈年旧料抖出来,我刚才都怕他一拳挥上来,你还会觉得打回去脏了手。
池青没回应,解临倒是先问:他以前打过架吗。
季鸣锐:有啊,以前上学的时候很多人觉得他谁也不理,特别傲,想给他点颜色看看,跟他说放学别走。
嗯?解临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他放学就直接走了。
池青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有吗。
有,第二天人家怒气冲冲过来问你什么意思,不是放学让你别走吗。
季鸣锐模仿池青说话的语调,冷冷地一抬眸:我让你现在滚开点,你滚吗。
池青:
季鸣锐:然后人家挥拳头就上来,你知道他说什么。季鸣锐说到这里大喘气,十分神秘地停顿之后说,他说等会儿,我戴个手套。
永安派出所内。
姜宇没有参与外出行动,被武志斌留下来写报告,听说人抓到了,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往审讯室赶,然而一出门就撞上池青和解临这两个人和案件无关,但总是能以各种姿势参与在案件里的人。
额,你们又来做笔录啊。
熟悉的笔录,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
姜宇翻开记录本,正准给两个人简单做记录。
没想到周博豪被摁进来之后,还没走到审讯室就全都招了,他之前在酒吧里的时候打扮得很用心,耳钉项链全套都戴着,现在身穿洗浴中心的衣服,和酒吧里的样子大相径庭。
周博豪鼻尖四肢都被冻得通红,低着头说:警察同志,我招,我都招了,我本来也没指望过真能逃掉。
我和珍珍认识的时候,我对她也是真心的,但是两个人之间有了距离,她又常常不在我身边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知道我这样不好但我也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罢了。
季鸣锐:别随便代表我们男人,你这种应该进垃圾桶,基本告别人类范畴。
周博豪问:能给我一杯水吗。
然后他捧着热水,一边吸鼻涕一边说:那天晚上,珍珍来找我,在酒吧里闹得挺难看的,我和经理之间本来就有矛盾,经理就直接让我滚蛋,我丢了工作,虽然对她有些愧疚,但是一面又觉得她怎么能来我工作的地方闹?
池青没有读到这个人心里有别的想法。
看来说的都是实话。
周博豪继续道:我心里确实埋怨她,当然也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我还是有点良心的,我想跟她道个歉。
你有良心?苏晓兰冷言冷语地说,真没看出来。
周博豪飞速抬眼瞥了她一下:我看到你送她回来了,然后我等你的车开走之后偷偷跟着她上了楼,她开门的时候虽然挺生气的,但还是让我进去了。但我们没谈妥,她情绪很不稳定,就拿东西砸我,让我滚,还说以后不管我去哪儿工作她都会过来闹,让我混不下去。
犯罪现场确实有争斗的痕迹。
但是解临越听,脸上的表情就越不对。
你觉得,解临说,这种情况下,他就算对一个不爱了但威胁他会纠缠他的女人起了杀心,何必选择奸杀?
池青并不清楚太多案件细节,只知道那个女孩死了:什么?
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点满足这一类型犯人的特征,他女朋友并没有跟别人出轨,他也并不因为男性尊严长期得不到满足,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例子,总之他不需要靠这种杀人手段来谋取某种快感。只是普通的分手纠纷,最多失手杀人,或者是情绪杀人解临说到这里,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那个女孩儿死前遭受过强奸?
池青想起在浴场听到过好几次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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