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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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明叫压榨。
解临一条胳膊横着伸过去搭在他肩上,池青身上那件外套宽松,他有时候会触到池青细腻温热的后颈,解临动了动手指说:维护社会秩序的事儿怎么能说是压榨,人民群众会感谢你,我也会感谢你,明天请你吃饭。
池青拨开面前的草丛,弯腰钻进去:你能不打扰我就算是对我的感谢。
最终他们在这片树林里什么也没找到。
坑挖了好几处,能挖的地方都挖了,连死老鼠的尸体都挖出来三两具,就是没有看到医生说的黑色塑料袋和胎儿的残肢。
没找到。有人扬声喊。
这里也没有。第二个人说。
我这也是,塑料袋倒是有一只,但是是用来装垃圾的。第三只射灯光线晃了晃。
医院负责人站在树林口等他们,他又冷又瘆得慌,搓搓胳膊,时不时地看眼时间。
解临:走吧,这里发现不了什么,过去找那位大爷唠两句。
守门大爷见他们过来,知道自己马上可以下班了,语气不太耐烦:找完了?
早跟你们说了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不信,还来找一遍。
可不是么,早跟他们说了,还劳烦您在这陪着站了那么久,确实不像话。解临十分自然地把自己从他们队列里排除,仿佛两个小时前提出再去现场仔细确认一遍的人不是他一样。
闻言,大爷面色有所缓和。
解临又适时道:大爷,您在这工作多长时间了?
快二十年啦,从医院刚开那天我就来了。
晚上值班的时候会听见猫叫么?解临追问。
没有过,大爷说,附近也没有小区,没有人喂养,流浪猫一般不会在我们医院后面扎堆。
几人搜寻一阵之后回到车上。
有刑警说:也真是奇怪,找遍了都没有。
池青坐在后座,看向贴着黑色防窥膜的车窗,在车辆起步之前透过车窗看到窗外那条长街。
医院对面商业街上没几家店,这个时间早已经关门歇业,池青看着看着发现面前的场景格外眼熟也许是巧合,他们这辆车停的位置正好和SD卡里那张照片的拍摄位置重叠。
当时的张峰正是在这个位置按下快门,那时候的他也并不知道,这是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次日,总局会议室。
人脸案作为一个单独的案件,因为死者的身份和张峰案有牵扯,所以两起案件的现场照片同时在屏幕上放映,左边照片上一颗血淋淋的缺失脸皮的头颅,没有脸皮覆盖的鼻孔像两个黑黝黝的血洞,右边照片上则是张峰坠楼的现场图片。
这两起案件因为特殊的身份牵扯,并在了一起。
排除一切可能,剩下一种就算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解临坐在底下,他毫不避讳地直视那两张照片说,殷宛茹打下来的死胎很可能被人拿走了,张峰身亡的秘密也跟它有关。说完,他微微侧头,问身边的人,很困么?
比起屏幕上那两张照片,全会议室的目光都集中在解临身边那人身上。
或者更确切地来说,是那人的后脑勺上。
池青正趴在会议室桌上补觉,他和解临两个人坐在会议室里本来就格格不入,他一趴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总局是什么教学小课堂,有学生公然当堂睡觉。
昨天晚上他和解临回去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由于洁癖,池青睡前洗过澡、出去一趟回来还得洗一遍澡,等他收拾完躺上床天都亮了。
偏偏总局会议还开在大早上。
池青没有回答他,会议室里太吵,他趴着半天没睡着。
他也在想,谁会拿?
对方要死胎干什么?
吃胎盘治病?
然而解临却误以为他现在烦得很,于是池青才刚开始琢磨,解临的手就像当初他刚搬到这人家对门时那样很轻地覆了上来,捂住了他的耳朵。
会议室里其实并不吵。
这种严肃的环境下,没有人交头接耳,说的都是正事,窗门紧闭,外头走廊上的声音都传不进来。
他也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失控。
池青忽地睁开眼。
他发现同一个人做同一个动作,效果还能截然不同。
上一次解临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觉得安静。
这一次却觉得耳边更吵了,耳边仿佛伴着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嗡鸣声,将他此刻的思绪搅得一团乱。
两起案件并案之后刑警的任务变得繁重起来,要调查两人身边的关系网,还要找出这其中的关联。
下午都要审谁?解临没松手,声音放低了问。
刚才在台上负责汇报的刑警翻开手上的工作手册,像报菜名一样地说:殷宛茹的圈外闺蜜,她是唯一知道殷宛茹怀孕的人,还有死者的室友、经纪人、七大姑八大姨
行,你们先审着吧。
啊?那名刑警一愣,你不一起吗?
解临说:我?我也得去审人。
刑警摸不着头脑:什么人?
他审什么人?
而且要审不应该在局里审么。
被解临那只手搅得不得安宁的池青坐起身,像极了那种上课不听课却什么问题都回答得上来的同学,冷不丁回给他两个字:张峰。
问张峰?
张峰都死了还怎么问。
半小时后,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推开商贸大厦顶楼那扇紧闭的天台门。
而解临还站在通往天台的台阶上。
电梯只能到商场开放的楼层,天台平时并不对外开放,如果要上天台,到达顶层之后还要走安全通道才能上去,刚才走到一半,因为解临话太多,池青拒绝继续搀扶。
真不扶我?解临在他身后问。
自己扶着墙。
死人是不会说话。
但是死亡会。
一个人不会莫名其妙在一个毫不相关的地方坠楼身亡。
殷宛茹显然只是他所谓的惊天大料其中一环,如果他那天不是因为殷宛茹而来,那么他站在这么高的大厦上,是想拍什么?
两人站在天台上,天台这栋商业大厦很高,凛冽寒风从衣领灌进去,仿佛要卷着人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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