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美人 第4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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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完全是没由头的感受。

那一摔,虽然有做戏的成分和技巧在,但也是结结实实摔了一把,扶玉有些后痛,她慢吞吞地从被窝中爬起来,看向竹溪,道:“这会,你可以跟我说,你们的计划是什么了么?好让我心里头有个底。”

竹溪轻轻点头,“京城是胤朝最为繁华之地,每到佳节之时,灯会烟火不断,宵禁不会受约束,城门通宵达旦任百姓自如出入,人流量多且杂。今日是太后寿诞,当是举国同欢的日子,皇城里的人做乐,外头的百姓比之更甚,我们混在人群中出去,很难会被人发现的。”

“出府也不难,我待会给你戴上一个人脸面具,你只要跟在我后头,不要说话便成了。这府上人对我师父一向敬重,他们是不会查师傅的马车,我们只要出了城,从郊外医馆里头的密道就能回到药王谷了。”

扶玉的小口微微张着,按照竹溪的计划,好像一点都不难从这里出去。

萧邺离府之时,曾命府上几个大夫轮流来为扶玉看诊,但都被竹溪以各种借口推脱掉,且厢房外不时有婢女走动,待到傍晚,婢女小厮们各忙各的,方才安静了下来。

趁着要入夜前稍微安静的这会,竹溪带着已经带上□□的扶玉,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厢房。从厢房到问辞阁大门的一段路上,不时有人向竹溪问好,他们偶尔也会把视线在扶玉身上停留片刻。

虽然已经易容了,但扶玉心里头到底有些虚,她低垂着脑袋,看着鞋靴行走,再不敢像往日那样昂首挺胸。

门口的护卫是轻絮的老相识,见她要出去,半点没有阻拦的意思,扶玉跟在竹溪后头便要出去,却被一只手臂拦住了去路。

“这个姑娘我没有见过,你是那个院里的?”

扶玉轻咬唇,神色有些慌张,她不知要不要开口。

这时,竹溪笑着对那护卫道:“这是药房里新来的丫鬟。”

她指了指嘴,“她不会说话,才来没几日,下午跟某个大夫来,呆呆地忘了跟着回去。人不会说话,便傻傻地在里头呆了一下午,我这便送她回去。”

护卫多看了低垂着头的扶玉几眼,迟疑道:“可我下午没见过她进来。”

“这来来往往的人多着呢,每张脸都只瞧一两眼,哪能记得那么牢固?况且,我骗你做什么?”

那护卫摸了摸头,心道,轻絮是个厉害的,左右这不知名的丫头捅不破天,便也放了她去。

“走吧。”

扶玉宛如做梦一样,和白发老头接应上,然后轻轻松松地便从平阳侯府出去了。

等到出了平阳侯府有一段距离,匾额上的几个字越来越小,扶玉这才敢掀起帘子往外瞧。

夜幕如期而至,街道上人潮汹涌,大人莫不是抱着小儿,便是牵着小儿,每隔一两处,不是摊子便是杂技团,耍杂技的艺人吐出一片火舌,顿时一片称好。

扶玉眷恋地收回视线,将帘子拉上。

就在这一瞬,出来与好友游玩的苏晴好看到了那张妖冶如花的脸蛋,那不是萧邺藏在问辞阁的女人,听说摔得下不了床,怎么会在侯府外头看到人?

苏晴好擦了擦眼,但那辆马车早就混杂在人群中,再也寻找不得。

马车内。

除了扶玉见过的竹溪和白发老头,还有一个俊逸出尘的公子,那人正浅浅地对扶玉笑着。

竹溪主动对扶玉道:“这是我们师兄,也是药神谷的少谷主,你唤他虞隽便好。”

这名字听来便很是如沐春风,看起来也是个脾气很好之人,扶玉含笑着道:“虞公子。”

竹溪看了虞隽道:“谷上的人几乎都姓虞,你若是唤虞公子,到了谷上,会有许多人回头的。”

不知不觉,马车顺顺利利地出了城门。

还没行多远,忽然之前,兵器、马蹄之声忽然汹涌而来,人群中玩乐的百姓忽然变作手持利刃的兵士,天空中原先还盛放着灿烂烟火,这会忽然都变成了一速速红色的长烟,直窜入天际许久后才消失。

扶玉心一紧,她曾在萧邺的书中看过这种长烟的内涵,这一般都是杀戮之时,为了召唤同伴才会发出的信号。

方才行驶过的城门口变作一片火光,化作一片杀戮。

虞隽放下帘子,看着白发老头,道:“淮阳王果然在今日……”

白发老头睁开眼眸,打断虞隽的话,道:“他们萧家人自己杀自己的,与我们无干。”

从来宽厚仁心的医者难得说出这般残酷的话,虞隽深知不便再多言,于是咽下自己的心里话,他想说,绥远候还在宫里呢。

第45章 “我爱她也恨她。”……

太后的六旬大寿,办得自然隆重而盛大,但她的心里头一直郁郁不乐。

无他,只因她的儿子,是曾经光芒万丈的淮阳王,如今却成了人人喊打的丁峡悍匪。

她原本以为此生此世,除非黄泉碧落,否则再难见小儿一面,却不想在自己的寿宴上,见到了心念已久的小儿,但这一面还不若不见。

一场宫变尚未开启,就被早已做好万全准备的那一方强硬地按了下来。

皇帝坐在高台之上,眼风扫过一条长长的长廊,在数十个御林军的押解之下,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男子踉跄着脚步而来,此人正是废淮阳王。

时隔将近二十年,淮阳王又回到了这座皇城。

随着一步步脚印,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还有那些旧人。

从来粗犷的男人,此时心中却酸涩异常。

他对皇位本就没有什么想头,和苏尧明达成交易的原因也简单,苏家想要萧家的江山,而他想要皇帝的命。

到如今,淮阳王才发现,他们精心布置了许久的变乱,反倒成了皇帝的另一份布置,他们完全是按着皇帝的想法走了一步又一步。

皇帝也想要淮阳王和苏尧明一门的性命,但若是大刀阔斧下来,定是耗钱耗人耗力,还不一定成功,且会给后世留下杀弟杀臣的骂名。而自己这番举动,完全给了皇帝一个好由头。

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为荣盛报仇的夙愿更是无法达成,于是便起了别的念头。

他想拿出多年的辛秘戳伤皇帝和绥远候,他不好过了这么许多年,那么接下来,更要让皇帝和绥远候寝食难安才能宽慰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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