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大章陆涯的邪念(1 / 2)
狂风呼啸,圣音袅袅,港口外的战争还在继续。
华月宫被雷劫轰灭后,留下一个漆黑的大窟窿,宛如深渊之眼,盯着空中的七位圣裁决使。
七位圣裁决使目瞪口呆,目中骇然如见滔天巨浪,脑中一片空白,仿佛也被轰了个大窟窿。
虽然大阵雷劫抽取的轰击力量,只是通神柱力量中很小一部分,但那毕竟是通神之力,是三界中最精纯的力量,不可抗拒的天道之力,结果……
连陆涯一根毛都动不了?
他甚至还有精力救人?
雪落君一声叹息。
看了看深坑,看了看陆涯,看了看面色苍白又转红润的宁中子,再看看安然无恙的仆人们。
沿袭了云中豹的浩瀚力量,她自认为云中豹的力量厚度远超这道雷劫,但如果让自己站在陆涯这个位置,她做不到这般风轻云淡,游刃有余。
这已经不是力量高低的问题了。
这个男人掌握了……至高法则!
同时,身为圣裁决使,七人为了杀陆涯,不顾仙庭民众的死活,而陆涯作为敌对势力,却出手救人。
雪落君心生愧疚,不但在武力上被陆涯征服了,更在人格上被征服了。
其余六人也同样低下了高贵的、权威的头颅。
陆涯既然做到这种程度,七人再引动阵劫或是刑天斧,已经毫无意义。
太平真人巍峨严正的对称脸,忽然苍老了许多,他沉着脸,对陆涯道:
“护庭大阵杀不了你,刑天斧也同样杀不了你,我们失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陆涯心思不在杀人上,只道:
“坚持自己的正义吧,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战争刚刚开始,尽量保护无辜的平民。”
明明很敷衍的话,说出口又变得一本正经。
“还有,柳玄夜在神曲山,圣女挡不住的,再耽搁,整个仙庭大陆都会陷入地狱。”
有那么一瞬间,不光是雪落君,其余六个老头也被陆涯彻底被征服了。
春崖子也终于明白,李无邪这种对仙庭尽忠之人,也能和陆涯做朋友。
几人都明白,陆涯既然能抗住通神雷劫,如果出手杀人,除了雪落君,其余六人一个也走不了。
七杀其六,基本上不可能再启动刑天斧,对柳玄夜的行动来说,是重大利好。
但陆涯并没有这样做,反倒救下毫无关系的仆人。
难道真的是圣人?
还是说,他本是神界高人,伪装成柳玄夜的宿命之子,暗中破坏幽冥的革命?
春崖子问:
“晚辈有一事不明,陆城主为何要杀圣皇?”
这就晚辈了?
陆涯解释道:
“刚才杀的圣皇,其实很久以前就被使徒总祭司林雾夺舍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柳玄夜正是靠这一手金蝉脱壳,离开的华月宫。”
七人恍悟,立即抱拳:
“多谢陆城主!”
遂化为六道金光,直奔向神曲山。
只留雪落君立在半空,冷冷问道:
“我去神曲山,你不怕我杀了柳玄夜么?”
陆涯摇摇头。
“你杀不了。”
雪落君雪眸微冷,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宁中子在一旁微微皱眉,不明觉厉,一袭男式青衣在猎猎风中飒飒作响,勾勒出丰韵的身形。
“师兄,你这么做有什么深意吗?”
陆涯看的入神,忙反应过来。
“啊,哦……必须有深意,我想想啊,玄夜这时候应该在神曲山做好了埋伏,准备将七人一网打尽呢。”
宁中子想了想,还真有这种可能。
原来这一切都在师兄的计划之中!
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师兄眼神有些飘忽。
沉默很久,鼓起勇气,沉着脸问:
“刚……刚才那一击,对师兄来说毫无危险吧,为什么师兄表情那般凝重,让我误以为我们真的要死了。”
陆涯直勾勾的看着宁中子的眼睛。
“只是想抱抱师姐。”
宁中子以为听错了什么,强行让自己严肃起来,但脸颊不受控制的火烧火红的。
“为……为什么?”
陆涯伸出右手,一本正经的指了指脑侧。
“我说有坏人入侵了我的神智,你信吗?”
宁中子一怔。
“幻术?”
“不是幻术,怎么说呢,大概是一种放大内心恶念的法则之力。”
虽然陆涯经常扯淡,但这一次,他说的是事实。
为了验证这个事实,他竟从脑侧隔空抽取一道黑影线,结果越拉越长,却仿佛永远扯不完。
“你看,就是这个。”
宁中子顿时吓坏了,脸上晕红消散一空,连忙凑过身来,帮陆涯一起拉扯黑线。
陆涯摇摇头。
“放弃吧,师姐,我猜这是某个书院弟子,在风暴聚集时偷偷把恶灵种入我脑中,被通神之力轰击后,这种力量达到了巅峰,连我都无法完全驱除出去,所以……刚才才偏师姐,其实就是想抱抱师姐。”
陆涯虽然无敌,但这恶灵实在太邪性了,无法以力量驱除,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没错,就是这样!
万幸他恶念不重……
宁中子一脸茫然、失神的看着陆涯。
“师兄放大的恶念只是抱抱我吗?”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灌注了精纯的灵力,她的心中暖流四溢,涤荡周身。
她感觉,师兄已经达到了连她也只能望其项背的无垢境界。
陆涯一脸正气,摇头叹息。
“这只是之前的恶念,刚才被雷劫一轰,恶灵吸收了通神柱的力量,正在无限扩大我的恶念,如果之后我会做出什么恶行……一定是这怪物的锅!”
宁中子摇了摇头,眼眶泛红。
“不,师兄对我只有善意。”
可能察觉到这句话的不妥,她又连忙补充道:
“不止于我,师兄对玄夜,对仙庭,甚至对整个三界宇宙,都只有善意。”
陆涯笑了笑。
“那必须的。”
……
一刻钟之前。
护庭大阵外。
一个身材略显臃肿,面容儒雅平实的中年人,穿着一身灰布衣,背着一个长木筒一样的偃镜,冷眼旁观着港口外的大混战,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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