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1 / 2)
头发上还残留着被他抚过的触感,那阳光满溢的笑脸在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
倾斜的雨伞,透湿的T恤,那显而易见的,想让自己开心的心思。
就像是在被他很珍惜地疼着。
就像是在恋爱。
文乐闭了眼,心在胸口里忽悠忽悠,摇摇欲坠。
文乐,你挺敢的。他在心里嘲讽自己。
他是直的,他弯不了。
天生直男,交过那么多女友,怎么可能说弯就弯。
即便是能说弯就弯,为着家人的期待,他也不会弯。
而即便是他能不顾家人的期待,即便是他不管不顾地弯了,之前的教训还不够疼吗?
你也太惯着自己了。
明明知道被这傻直男撩动了心,却拖拉着,贪恋着,沉溺着,不去远离,不去拒绝。
真挺敢的啊。
看来心伤得还是不够狠。
怎么了?半天不说话。前边的车又停下了,卢景航侧头看了看文乐,今天开心么?
开心。文乐笑笑。
这地儿好玩吧?
好玩。
我想着你应该喜欢。
卢景航一边跟着前面的车慢慢挪,一边找话题跟文乐闲聊。
我第一回来,是我那个发小唐冰撺掇的,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那个大滑道,非得要来试试,还拉了一帮人,说谁不玩谁不是爷们儿。
结果一到滑道跟前儿,丫第一个怂,死活不敢上,最后被我们生拉硬拽上去玩了一趟,滑的时候那嚷嚷的声儿大的,差点没把我耳膜震穿了。
是么。文乐配合地笑。
确实是有点反常。卢景航趁着刹车的间隙又看了看文乐。
怎么了乐?怎么觉着你不太高兴?
没有。
这人还是这么敏锐,文乐忙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搪塞。
没不高兴,就是有点累了。
哦,那要不你睡会儿吧。卢景航伸手把广播关了,我看这堵的,到家估计还得一个小时。
嗯,好。
现在的文乐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卢景航,索性把椅背放低了些,闭上了眼睛。
怎么会不高兴呢。
就是太高兴了。
所以怕了。
大概确实是有点累,文乐闭眼这么待着,竟然还真就睡着了,直到开回小区停了车,卢景航叫他才给他叫醒。
雨停了吗?文乐一脸睡懵的样子,茫然地看向车窗外。
没停,不过小多了。卢景航解了安全带,但没有熄火,醒醒盹再下车,下雨风凉,别吹着了。
走吧,我醒了。文乐揉了揉脸,你赶紧回家洗个热水澡,换换衣服。
俩人拿了东西撑着伞回了家,一进门,文乐就把卢景航赶到浴室里洗澡去了。
水声响了一会儿又停了,卢景航穿着干净T恤,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估计我今天命里带水,感觉一天都泡水里了。
文乐笑,递给他一个吹风机:吹吹头发。
不吹了,一会儿自己就干了。
卢景航擦完头发,把浴巾晾去阳台上。
吹吹吧,今天淋了雨又吹空调,别再感冒了。文乐说。
没事儿,没那么娇气。卢景航呼噜了一把湿脑袋,吹头发太麻烦了。
懒死算了。文乐无奈又好笑。
来,过来。文乐招呼他。
嗯?卢景航回头。
坐沙发这儿。文乐把吹风机插上电源,我给你吹。
卢景航头发不长不短,发质挺硬,钢丝一样。吹风机开在恒温档,风不烫,柔柔的。
乐。
嗯?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头上吹得舒服,连带着心里也烘得软绵绵的。
文乐没说话,又吹了一会儿,关掉了吹风机,拔掉电源卷起线,才答他。
好容易养只大猩猩,别给养病了。
卢景航闷声笑:我饲养员就是好。
文乐把吹风机收好,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拢在一处。卢景航的衣服湿透了,他自己的虽然没太湿,也免不了溅了些雨水。
咱俩衣服一块儿洗了?文乐打开洗衣机,问道。
我没问题啊。卢景航跟着他走到卫生间门口,靠上门框,看文乐把他们俩的衣服泳裤一起塞进洗衣机。
你还真不嫌弃我。他说。
为什么嫌弃你?文乐挑眉看他,你不是也没嫌弃我么。
那不一样。卢景航说,跟你一比,我就觉得自己特糙,只有你嫌弃我,哪儿有我嫌弃你的份儿啊。
想那么多。文乐笑,倒上洗衣液按了启动,挺晚了,把床铺好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得早起赶飞机呢么。
嗯,好。
卢景航答应着,却还是倚在门框上不动换,看文乐擦了手朝门口这走,不知怎么嘴角就扬起来了。
傻乐什么呢,还不赶紧去。
那么大一人挡在门口,文乐也出不去,只能催着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目光。
那目光带着笑意,半垂着落在自己脸上。
特别温柔。
一不小心,心跳的节奏又要乱了。
干嘛?文乐强作镇定地说。
没事儿。
卢景航笑意更深了些,抬起手,捏了下文乐的脸。
哎你!手欠吧。
文乐皱着眉装生气,俩手推着他走。
别挡着门,去去,赶紧睡觉去。
哎。卢景航也知道他没真生气,答应着,由着他一直推到沙发边,那我睡了啊,再看见我可就下礼拜四五的了。
说得跟谁想看见你似的。文乐给他按在沙发上坐下,赶紧睡,晚安。
晚安,小乐乐。
折腾了一天,卢景航看起来也是累了,等到文乐把洗好的衣服晾完,卢景航已经在那边打起了小呼噜。
文乐远远看着沙发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看了一会儿,关上了卫生间的小灯。
再看见他,就要下礼拜四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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