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 / 2)
姻缘树啊。
祁清和眨了眨眸,默默看向了一旁的女人。
虞九笙被她看得心软,有些失笑地抬手捏了捏姑娘挺翘的鼻尖:想要?
女人挑了挑眉梢:禾儿求求我。
求求我,我便什么都给你弄来。
姑娘一呆,下意识看了看身旁的魔族,却见那老魔也乖觉地偏过了头。她咬牙看了看树上的红绸与木牌,最终还是通红着脸颊,在女人含笑温柔的目光下轻轻摇了摇她的手臂,软软地求她:
求求九九,禾儿想要木牌。
姑娘垂着脑袋,露出一对红红的耳尖来,叫女人眸中笑意愈深,爱怜地执着她的指尖亲了亲:九九这就去给禾儿弄来。
她也舍不得再逗易羞的姑娘,赶紧转身抬起了手,魔气凝结于指尖,灼热的气息瞬间爆裂冲射去,将树上的一对木牌打了下来。
这阵法,是化神期的。
祁清和有些欣喜地接过了女人递来的一块木牌,忍不住弯了弯眸。
虞九笙在给她的那一瞬,便写上了她们的名字。
女人看着姑娘露出的笑颜,轻轻弯了弯唇。
她当真是个贪得无厌的魔。
在那一瞬,她心中想着
若是日后她死了,禾儿是否在看见这块木牌时还能记起她还能对她留着那么几分情意
祁清和垂眸仔细地抚着木牌上的字迹,眸色暗了暗,眼帘微颤。
她只一瞬便收起了这些异样,抬眸深深地瞧向虞九笙,将女人的容貌都寸寸刻入了心中。
在虞九笙注意到她的目光转眸看来时,祁清和对着她轻轻笑了笑:走吧,今晚多逛逛。
好。
虞九笙颔首应了,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她们走得不快,像是一对凡人,沿着欢闹的大街慢慢走着,途中有趣特别的风景都相伴欣赏看过,平静而从容,偶尔会亲密地驻足.交换一个拥抱或者亲吻。
一条路,好似一生。
虞九笙的腰间佩戴着祁清和为她做的小香囊,与姑娘腰间的那只香囊一般,随着她们行走的步伐而轻轻摇晃着,散着浅淡的草药香。
很快已至深夜,主城的街道也被她们尽数逛了下来,姑娘侧过身子晃了晃女人的手。
我们回去休憩吧,我好几日没睡过觉了。
祁清和看了看四周,抿着唇瓣突然凑过去亲了亲虞九笙的脸颊,随即垂下眼帘小声道。
被陡然甜软的吻亲愣住的魔帝怔怔地看着她,本想张嘴说些什么,却是先一步心疼了,连忙点头应下,唇角笑意愈浓,挥袖带着姑娘回了魔宫寝殿内。
沐浴更衣,零零总总又过了一会儿,她们才躺上了床榻。
祁清和窝在她怀中,感受着女人轻柔地抚摸着她发丝的力道,慢慢阖了眸。
不远处的烛火被虞九笙弹指挥灭了。
女人垂眸看着她安睡的模样,每看一眼心中便愈发喜爱一分,涨涨满满的感觉溢出,叫她的神色也不知不觉地柔软了下来。
好梦。
虞九笙用着气音给姑娘送去了祝福,自己也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难得好眠。
枕边的香囊慢慢散发着浅淡清雅的香味。
然而,就在她气息平稳的不久后,怀中熟睡着的姑娘陡然睁开了眸子,伸手去在她脖颈出轻按,送她进入更深的睡眠中。
祁清和撑起了些身子,将昏睡着的女人温柔地揽入了怀中,抚了抚她的脸颊。
睡时的魔帝陛下散去了平日中眉眼间不觉的锋利与幽冷,瞧着倒是乖顺,让姑娘抿唇笑了笑,垂头送予了她一个甜软的吻。
好梦。
小医仙有一秘术,可更换血脉、重塑筋骨。
白骨生肉、起死回生亦不在话下。
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
祁清和回到了最初时的那间小木屋中,披散着满头的白发,穿着一身灰蓝的长裙,静静地坐在了小木屋的门口,倚着门槛看外边愈暗的天色。
又快要下雨了。
姑娘默然想着。
果然,不过多时,外面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点,寒意慢慢升腾散开。
晶莹的水珠自屋檐边垂落,模糊了她的视线,偶尔几滴洒落在姑娘的脸颊上,冰冷得让她下意识颤了颤。
但随即的,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来,似是无奈,却又止不住地欣喜。
漫天大雨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她的心上人呐。
别动,我就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禾儿想与九九说说话。
姑娘叹息着制止了女人的动作,软声撒着娇,歪着脑袋去看了看女人脸上冰冷的神色,也不惧,只轻轻地笑着问她:我现在是不是变丑了?
虞九笙闭了闭眼,唇齿间溢出的苦涩之意近乎要叫她落泪。她张了张唇瓣,一时间失了声,吐露不出半个字来。
怀中的姑娘依偎着她,仍旧静静地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莫不是真的丑了?
祁清和笑叹着,想要去摸一摸女人不知不觉通红了的眼眶。
她的下颚都在不住地颤着,压抑而隐忍,看起来像是要崩溃了。
虞九笙最终哑声回答了她:不丑禾儿最好看
那便好。
姑娘轻轻软软地笑了,有些心疼地抚了抚她的眸子:莫哭了,叫我好生心疼。
滚烫的水珠垂落在她的脸颊上,让姑娘也微微顿了顿。
祁清和四肢都没了力气,有些费劲地抬手去为她擦了擦泪水,也敛去了脸上的温柔的笑意。
当年你走后我到处寻你
一年又一年叫我都有些绝望了后来魔域传来了消息说是新任魔帝手段狠厉
姑娘垂了垂眸:那魔帝的名字叫做虞九笙
祁清和苦笑:我从那时才晓得,原来我与你之间离得这般远
九九啊,你总是站得那么高叫我怎么也触摸不到
倦意如泉涌般溢上神识,让姑娘脸色愈发苍白起来,无力地阖了阖眸。
身后的女人抱得愈紧了,埋头于她肩上,不住地落着泪,哽咽着说不出话。
拥着她的那只手都在微微地轻颤着,不停地为她传去灵力。
可是无用,筋脉已毁,丹田俱废,虞九笙传去的那些灵力就像是滴水落入了大海中,掀不出半分波澜。
姑娘低低地喘着气,明明声音已虚弱得几乎发不出来,可气息却愈来愈沉重,像是快要碎裂的丹炉。
虞九笙紧紧握着她的指尖,神色近乎于空洞,惶恐地吻着她的指尖,一声又一声地从咽喉中挤出几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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