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繁嗣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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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阳从那拐进楼道消失不见的男人背影上收回视线,叼着烟,斜吊着眼瞅手上一沓纸币。

半掩的房门里透出些声响,是哗啦啦的水声,不用猜就知道是朱珠在厕所洗澡。

男人猛地一口,将剩下的烟屁股都吸尽,那点儿橙红余烬被他在漆皮剥落的灰黑墙面上掐掉。待他面前的蒙蒙白烟散尽,他心里那点儿羞愧和难过,也像这烟雾般,淡得一干二净。

庄阳呸了口唾沫在手上,挑着半边眉毛,嘴里念念叨叨地点了遍用牛皮纸信封装着的钞票。

呦!比原来约定的还多给了不少!庄阳吹了声口哨,没在意心里那点儿冒起来的烦闷。

将钱揣进兜里,他推门进去,瞬间嫌恶地龇牙咧嘴——朱珠去洗澡了,床上的脏乱还未收拾。下午才新换的床单皱皱巴巴、乱七八糟搭在床垫上;被子和枕头也团在一起,一半耷拉在地上,另一半乱糟糟堆在床上;更不要说那左一滩右一片的半干水渍,看地庄阳额头上青筋直跳。

他又转头看向卫生间的方向。

当初租房子时,因为手头拮据,两人只能租这种逼仄的小单间,好在他们的房间里还有个单独的卫生间。但也不知房东当时改房子时是为了省钱还是怎样,卫生间上装的不是实心的门,而是一扇四周塑料框、中间一块透明玻璃的小门。庄阳倒是不在乎这些,可朱珠觉得别扭,所以她在门上向外那面挂了道旧布帘子。现在,这面帘子并没有被完全拉上,还留了道缝供人窥探。

庄阳手插在兜里,靠着张凳子歪头向卫生间内瞧。女人站在淋浴下,热水氲出团白雾环着她,却也挡不住男人探究的视线。

哪怕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孕,女人依旧四肢纤细,身量单薄,连那凸出的孕肚也不如其他孕妇那样硕大。

庄阳一直都知道朱珠长得白,尤其是那些长时间掩在衣物下的皮肉,更是格外得白。平时他还不以为然,然而现在,雪白里夹杂了些斑斑驳驳的青紫,更显出女人皮肤得白,也更显出那些痕迹的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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