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昭昭顿了顿:
况且,她已不久于人世,即便是知道我曾经如她那般拼命的找过她,那又怎么样?不过是让她在临走之时又多了一丝牵挂罢了,牵挂太多并不好。
牵挂多了会生执念,便会如自己这样,做一个孤魂野鬼,不知何时何日便会消弭于天地之间。
倒不如让自己做一个恶人,以一个坏人的角色终结了她心中的遗憾。
到那时,她便能了无牵挂前去投胎,凭她此生所做的这些功德之事,想必来生又是大富大贵之人。
可是你替她做了决定,她就真的会欢喜吗?
这不重要。
江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要多谢你了。让她了结了心愿,也让我找回了一部分的记忆。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我之前曾经寄生的那根玉簪,曾是被人控制我的东西。
当时我被戾气所控制,记得的东西也不大多了,不过
昭昭揉了揉脑袋,还是费力的回想着:
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人的阻拦,让我后来虽不受戾气所控,但也忘记了一切。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人不是个什么好人。
按理来说,在昭昭的记忆中,那将自己收入玉簪中的人,仙风道骨看起来像是个得道高人,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贪欲。
还有啊,我之前会出现在忆绵思南,也是有原因的。
江妙原本只是沉默的听着,但等听到这一句,江妙抬起头,目光如电:
什么原因。
昭昭抿唇:
我忘了。
江妙:
昭昭揉了揉脸:
你就体谅体谅我这个陈年老鬼吧,虽然不像你们人会得老年痴呆,可是之前戾气冲脑,我能记住这么多东西,已经不错了,尤其是之后还干了这么多的蠢事
提起自己干的蠢事,昭昭就忍不住捂脸,那玉簪明明是克制自己的法器,偏自己打破了一点进制可以自由进出后还当那当成了自己的栖身之所。
要不是这一次因为石婉玉的回忆又让她激起了戾气,重又被克制在里面后她还不明白呢。
想来这件事说出去,一定能笑掉所有鬼的大牙。
太蠢了太蠢了。
幸好那根簪子当时断掉了,这位江大小姐也没有再问,否则自己就丢人丢大发了!
不行这件事自己一定要深藏于心底,绝不能让这么蠢的事被人知道了。
江妙看着昭昭那仿佛悔青了肠子的模样,总觉得好像是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几日后,江妙坐在二楼的大露台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酒水,这酒是温笑特意找来的,江妙喝着也还算顺口。
又醇,又香。
就连后劲也是很大,在那迷迷糊糊朦朦胧胧之间,江妙觉得自己好像找寻到了什么,又好像一无所有。
不知过来多久,江妙终于从酒精的余韵中醒了过来。
好像这奇怪的体质是从自己的灵魂中便有的,千杯不醉,便是自己想要灌醉自己也是不成的。
其实江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灌醉自己,可自有意识以来,她就觉得自己一直在追寻与那种朦朦胧胧之间想要寻找某种东西的感觉。
自己,或许是被昭昭影响了吧。
江妙醒了过来,身旁也有一个未透明的身影落座。
你来了啊,正好我也有事想告诉你。
昭昭本是看着今日月色极好,想要和人一同赏月,追寻曾经记忆中的滋味,却没想到刚一坐下便听到江妙这话,忍不住去看她。
有事?我能有什么事,倒不如趁着今日这如水月色,你我共赏
你真的不知道现在和你有关的还有什么事吗?
江妙的话,一针见血,着实让昭昭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是她吗?她又要让你来找我过去吗?可那一天该说的话,我不是已经都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吗?
她不在了。
江妙声音轻轻,如轻风。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却在昭昭心中刮起了十级飓风,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
昭昭笑了笑:
对,她也该走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嘛,她已经到年龄了。能在她临走之前和她见上一面,已经算是了结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唯愿她来世一切安好吧。
江妙看了一眼昭昭,继续道:
说起来,这几日我倒是发现了一些可能你会感兴趣的东西。
昭昭抬头看向江妙,一幅愿闻其详的模样。
石婉玉,石老太太,终身未嫁。
江妙这话如同丢下了一颗炸弹,炸的昭昭彻底失控了:
不可能!她不是说她已经子孙满堂了吗?况且那天我们去见的那个人,可是口口声声叫她一声奶奶的!
我想昨天的那个故事你也听过,石先生当日之义举便是救下了许多孩子。
江妙说着,然后继续道:
而那些孩子长大以后全都以石老太太为姐,而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就成了石老太太的子孙后代。
而是老太太也并非是万事顺遂的,她后来曾经多次寻找能人异士,想要找到你的下落。
不过你也知道,这些能人异士有真本事的都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些江湖骗子,所以石先生留下的家财,她并没有真正守住。
后来你也知道在曾经的一段历史之中,能人异士更是成了禁忌。
而石老太太也因为这禁忌,吃了不少的苦头,如今虽高寿而终可后半生一直生活在病痛之中。还是后来住进了忆绵思南后,好了许多。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身负功德,不管转世多少事都会是大富大贵之家,即便是生活小有波折,可也一定会顺遂过日,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江妙看了一眼昭昭,似是想说什么,最后她垂下眼皮,淡淡道:
其实从我见你第一面时,便发现了你的不一样。
当时你的戾气让忆绵思南所有业主都受了不少的影响,若是按我往日的脾性抓住你后,必会让你魂飞魄散,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那么做吗?
江妙抬起眼,看向昭昭:
因为,你是不一样的鬼。
你是一只身负功德金光的鬼。
或许,当日昭昭的义举,确实为她积攒了一些功德,可是这却并不足以庇佑她。
你不妨猜一猜,你身上的功德金光究竟来自于哪里?
昭昭一时哑口无言。
江妙抬手一番,以法力凝杯,倒了一杯酒:
不是说赏月吗?赏月不饮酒总少了几分味道,请吧。
而这酒经过江妙的处理后,昭昭也是可以喝的,她接过来一饮而尽,过了半晌才将酒杯放下,没有看天上的月色,只吐出了舌头:
辣,好辣啊,辣的我都流泪了。
昭昭话没有说完,眼角的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下,在脸颊留下了一条细细,蜿蜒而下的水痕。
江妙抬手接住一颗泪珠,蓝莹莹的,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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