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9)(2 / 2)
大伯设计镇安侯之事,短短几日便已经被陛下查了个一清二楚,而且陛下似乎也没有留情的意思。
这可是流放三千里,柳家上上下下,不是文人就是女人,有几个能挨得过三千里的?!
不,陛下不会这么无情,我去求母亲,我去求母亲!
柳华安作为大哥,向来很是沉得住气,可是这一刻他也慌了神,急急冲出柳府到了公主府门外,惊慌地拍着大门。
长公主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见他了。
可是等长公主看着自己往日看重的长子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说着自己往日做下的种种错事,她原本心中一丝怜惜却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原来,他们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是错的,原来他们也是会有悔改之心。
可是,他们的知错,他们的悔改,只有当他们真正需要自己的时候才会表现一二。
你回去吧,圣旨已下,断无回旋之地!至于别的,陛下恩赐许你们三日时间整顿,以后山高水长,此生不见。
长公主说完这话便让人将柳华安了出去,柳华安被人推出公主府的门外一阵气急,但随后又恍惚地想起自己当年年岁尚小的时候,他有美丽慈爱的娘亲,有英俊勇武的父亲,他们曾是那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直到后来父亲救驾身亡,他被带到柳家,被柳老太太灌输了母亲克夫的思想,他在那一刻痛恨起了自己的母亲,也成为了柳家伤害母亲的刀。
那时年岁尚小,被人以花言巧语骗过,但后来慢慢长大他也知道当时不过是因为刘老太太恨极了先帝,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迁怒在先帝的血脉身上。
他的母亲受的是无妄之灾,可是他早已习惯了借此在母亲那里得到许许多多的好处,却忘记了自己每一次得到的好处却是将自己的亲生母亲,伤的更狠。
以至于如今明明就是亲生母子,却形同陌路。
哈哈,哈哈哈!这一生,我终究是浑浑噩噩,糊涂度日!今日,是儿错了,儿不敢奢求母亲原谅!三日之后儿子回上路,此生若有缘,儿还望再见母亲一面,还能再唤母亲一声娘!
柳华安说完这话便起身离开。
回去后,他便敦促所有人将如今手头上可以变现的东西全部变现,既然陛下愿意给他们三日时间整顿,那就代表着陛下允许他们携带一些金银细软。
只是,当初三房被长公主赶出来的匆忙,身上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唯一有的便是柳宛晴在这里,被柳老太太特意留的那一个院子里放着的一些金银首饰等等。
只是等他们一同去柳宛晴的院子,想要和柳宛晴细说此次流放之事的时候,却没想到柳宛晴连并那些金银首饰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柳华安看了柳父一眼:
二弟当真是养的好女儿。
柳父似乎在想别的事,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眉头却皱的深了几许。
柳华安也无暇多顾,忙让自己的夫人去找柳家,如今当家作主的姑母借些银钱。
只是
姑母说,如今柳家人多杂乱,出的比进的多,故而公中并无多余的银钱,所以只给了我百两纹银。
柳大夫人有些难堪地说着,曾几何时,他们在长公主府把一顿宴席花费的金银便已经上千两!
好,好啊!这些年我们三房为柳家谋了多少好处,到头来却只值百两纹银,好!当真是好!!
柳华安怒极反笑,但最终还是让柳大夫人将那些银子留下了。
只是,这也不代表柳家就可以如此作贱于他们,他们虽然被长公主赶出府,可到底也是长公主的亲生孩子,孩子向娘告状,母亲又怎会不管的?
于是,临行前柳华安直接去信,给长公主,告知此事,长公主当面并没有什么表示,可柳华安知道他的母亲会帮他的。
柳宛晴竟然还没有来?如此拖延时间,岂非惹得陛下不喜?!
柳华安皱着眉责问柳父,柳父他也看了天空一眼,然后拱了拱手:
大哥,宛晴不会来了。
柳华安震怒:
你在说什么!莫不是她想做一个逃犯?!
不,宛晴,现在已经不是柳家的人了,她现在是淮侯世子的妾。
柳父缓缓说着,而柳华安听了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他也不是没有女儿的,若是想要让女儿留在京中,自然也可以随意发嫁了,可是这样岂不更惹恼了陛下?
大哥,惹怒了陛下的是你,我们只是受了无妄之灾,难道你还不许宛晴在京都另寻一条生路吗?
柳华安听了这话心一下子凉了,原来,他们柳家人的骨子里都是一样冷血无情的。
好,好一个无妄之灾!
就算当初他没有细查也知道,之所以三房都被赶出来,便是因为柳宛晴曾经自作聪明做了一些错事,才使得母亲震怒,才有后来发生的事。
柳华安挥袖离去,柳父站在后面,深深的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京都,他相信以女儿的手段,他还会再回京都的。
而另一边,林清远又晕了,而双颊红肿的柳宛晴这会儿正跪在林清远的床边,小心的服侍着。
柳宛晴!我倒没想到我到头来竟是引狼入室,你明知清远如今身子骨究竟如何,还强行让他与你行那龌龊之事!
好,你不是非要借着清远留在京都吗?那你就给我好好留着!来人,将柳宛晴带来的所有东西全部充入公中,一个贱妾不配有私房!
淮侯夫人愤怒的吼叫着,而后便有丫鬟上来将柳宛晴身上的首饰连并她藏在衣裳里面的银票全部都搜罗走。
不不,夫人您不能这样,您不能这样!看在宛晴前些日子一直精心看护世子的份上,您放过宛晴吧!
你精心看护清远,不就是为了爬床吗?现在你心想事成,清远反而昏迷不醒放过你?呸!休想!
柳宛晴还在为自己耳上最后一对珍珠耳铛苦苦挣扎着,而淮侯夫人发了话,在场的丫鬟有几个敢不听从的?
于是,一个眼疾手快的擒住住了柳宛晴的双手,一个毫不怜惜地将那对珍珠耳朵,直接从柳宛晴的耳朵上扯了下来。
用的力气大了些,直接将那对耳朵扯的通红通红的,柳宛晴伸手一摸却摸了一手的血。
啊!血!
鬼叫什么!世子要是醒不来,你流那么一点血都是轻的!
淮侯夫人恨恨的说着,然后一甩手就离开了,柳宛晴在淮侯夫人走后也不敢起来,只得跪在林清远的床边。
果然,如国师大人所说的那样,自己兜兜转转还是成了清远的妾。
虽然此时万分屈辱,可是柳宛晴一想到曾经国师的暗示,便觉得自己这会儿受的所有屈辱都已经值了。
可是,昏迷的林清远却不这么想。
他本就安排好了人手去抓温笑,却不想被柳宛晴当做了留在京都的棋子,还强迫他这样那样。
以至于他受不住直接昏了过去,丢大了脸就不说,甚至还有可能让他错过自己唯一的救命良药。
次日清晨,林清远睁开眼,看着自己床边双颊通红,哭的很是可怜的柳宛晴,摇了铃铛:
将这个女人,丢去冷院,一日一餐,若是哪日死了,就不必送了。
林清远闭着眼,语气冷淡的吩咐着,丝毫不见他顾及曾经往日都青梅竹马多年的情谊,毕竟在生命面前,青梅算什么?
柳宛晴在林清远醒来的那一瞬间,眼中满含惊喜,而下一秒就被林清远的命令打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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