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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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哪儿都有自来熟的人呐!

她说道:这个要问内人,我只是一个上门女婿,不能做主。

吕继简觉得有意思,毕竟从赵长夏蹴鞠时的表现,他便觉得对方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可是这点小事都要娘子点头,若不是妻管严,便是故意在众人面前示弱。

他笑了下,道:也对,你去问吧!

询问曲清江只是走个形式,毕竟吕继简是官吏,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出来,赵长夏若是拒绝了他,恐怕会让他很没面子。只是借宿一晚而已,她跟曲清江都没什么损失,因此没必要得罪他。

曲清江也明白这一点,不仅同意让吕继简借宿,还让李氏多准备一个人的晚饭,之后她去将客房整理出两间来。

吕继简来了曲家,他首先注意到的是曲家颇为别致的布置,人家的墙壁上挂的都是字画,曲家挂的却多数是刺绣,而且绣作精美,跟他在汴京看到的皇绣不相上下。

家里头怎么挂这么多刺绣?吕继简问赵长夏。

这些都是内人的绣作,稍微挂几幅,装饰点缀一下厅堂。

吕继简称赞道:当真是好手艺,这技艺堪比文绣院的绣女,绣作也与皇绣不相上下。

赵长夏一点儿也不含蓄谦虚,反而颇为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吕继简:

他笑骂:你还真是不知道谦虚为何物。

我实诚。

曲清江作为曲家的主人也出来见了吕继简一面,不过因为他是外男,不宜与他待太久,所以便由赵长夏负责招待他。

二人在厅堂吃晚饭,吕继简一开始并未发现自己吃的晚饭有什么不妥,直到他发现赵长夏吃的是糙米,菜肴也都是素菜,而他吃的却是精米、荤菜之后,他才颇为惭愧地放下碗筷。

赵长夏问他:可是饭菜不合吕参军的胃口?

吕继简摇头,道:我在京中吃习惯了精米,所以刚才竟没发现你吃的是糙米、素菜。明明你吃的这么差,却拿精米来招待我,我实在是惭愧。

赵长夏言简意赅:吕参军是贵客。

吕继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那参军可是歇下了?看见赵长夏回来,曲清江迎了上去,他这回没有再对你动手动脚吧?

赵长夏:

娘子你怎么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呢?

她摇摇头:他没有。不过娘子,今晚我先睡外头,以免被他不小心撞见,不好解释。

曲清江顿感不满,她跟赵长夏算是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哪里舍得分开?哪怕一晚她也不愿意。

/不过就算心底不愿意,她的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的,她道:那我给你收拾被褥。

赵长夏拦下了她:你给我收拾被褥,被他看见不是更说不清了吗?我去搬我之前那床被褥就行了。

曲清江只好目送她出房门:那你早些歇息。

娘子也是。赵长夏转身,走了几步后忽然回头。

曲清江依旧扶着门框在看她,她笑了下,回去索取了一个吻,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翌日,吕继简起来时发现赵长夏在锻炼身体,他看了会儿,道:我算是明白你为何刚碰蹴鞠便能有那样高的水平,原来你一直都有操练。

吕参军过奖了。

你会不会使弓?吕继简又问。

赵长夏:

你仿佛是一条记忆只有七秒的金鱼。

吕继简随即想起:喔,你是弓手,你肯定会使弓。那正好,等你除孝了,我们一起去打猎。我平生两大喜好,蹴鞠和狩猎,正好都需要像你这么好身手的人与我作伴,不然身边总是一群连弦都拉不开的文弱书生,每回打猎都只有我满载而归,多无趣。

赵长夏:

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一个出身世家的公子哥儿了,这爱好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纨绔子弟。

她道:等我除孝,吕参军或许已经高升。

吕继简笑了下,说道:那可不一定,虽然我爹是宰相,可他这人向来不徇私,官家想升我几位兄长的官,我爹说我们都不堪重用。更何况我是明法出身的,未考进士,五年能升一阶已经算不错了。

赵长夏:

她记得曲清江说过,明法就属于诸科之一,精通律令的人可以考。

不过,他跟她说这些真的没关系吗?

吕继简观察她的反应,在说到自己爹是宰相时,赵长夏依旧面不改色,可见她要不是不知道宰相的份量,那就是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权势与地位。

他觉得是后者。赵长夏虽然奉他为贵客,却从未卑躬屈膝、阿谀奉承,或许正如她自己所说,她一心种田,所以那些权势地位对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吕继简知礼却并不拘礼,他觉得赵长夏很对他的脾气。

私下你别喊我吕参军了,喊我的字,连之。

赵长夏:

虽然不明白吕继简为什么可以这么自来熟,但她并没有拒绝他这份交好之心,她道:那你也可以喊我赵六月。

吕继简在鹄山乡待了两日,依旧是一无所获,便回去了。

赵长夏本以为自己不暴露,这件事便会不了了之,没想到州府衙门查着查着,竟误打误撞查到了一个偷偷制作火药的小作坊,而这个小作坊的硫磺、硝石等原料是从矿场里走私出来的。

矿脉资源一直都是朝廷把控的,有专门的坑冶司负责冶炼矿石等事务,民间不允许私人采矿,因此转运司下令彻查。

之后又牵扯出一些贪污腐败的问题,朝廷的注意力便都转移了过去,最后已经没有人记得烟花的事情了。

曲清江知道这事后,心有余悸地对赵长夏说:要不,以后我们还是别放烟花了。

赵长夏也没想到放一次烟花,竟然还牵扯那么广,她点点头:那我们以后就放小烟花,过过眼瘾,你不会遗憾吧?

遗憾是有些遗憾,可再小的烟花,只要想到有你陪我一起放,我也开心极了。

曲清江是开心了,曲嘉雨却并不开心。当然,这不是烟花的缘故,那晚她也看到了烟花,虽然惊叹它的绚烂瑰丽,但想到自己婚期将近,便一点儿都开心不起来。

然而就算她再不愿意,也反抗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到了迎亲的前一日,三房一脉家中的男儿几乎都去了胡家,将曲嘉雨陪嫁的一些器物送过去,提前铺设。她爹娘与叔婶们则在家中忙着布置,每个人几乎都脚不沾地,她却坐在棚架前无聊地发呆。

阿雨。曲嘉雨的娘四婶走了进来,乐娘说是给你准备了些礼物,让我带进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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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是你的大喜之日,她的身份进来会冲撞了,不吉利,所以只是托我将东西带给你。四婶道。

曲嘉雨不禁失望,但还是接过了曲清江的礼物,她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根鸡毛掸子,还有一块绣着鸳鸯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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