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 2)
它看上去老旧而不破败,青瓦白墙,翘起的飞檐精致可观,宽大木门上挂着生锈的锁,说明它的主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过了。
程陨之让马车停在附近的马厩,上前开了锁。
咔哒一声,一股尘封已久的落魄灰尘气味扑面而来。
程公子显然是忘了这一遭。
他呆愣愣用手捂住鼻子,完全忘了,久久不打理的房子就会变成这副模样。他勉强用一根手指顶着木门推开,站上宅子前院。
可以看出宅子的曾经被好好打理过,两侧的草坪盆栽,都精心设计摆放。
只是时间久了,现在它们都枯萎的差不多了。
程陨之有点没受住,噔噔噔连连后退几步:不行,灰尘太多,我的鼻子可要遭罪。阿宴,我们今天还是去住客栈吧。
顾宴一时半会儿没回话。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房门窗上,一股十分好奇、渴望探索的神情几乎从他身上扑面而来。
程陨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主卧,他住的地方,没什么奇怪的。
清洁术估计也要连着放一两个时辰,着实不划算。我们今天先住客栈,回头我找人来打扫打扫
顾宴终于回过神,道:我替陨之打扫,不用一两时辰。
程陨之:是,是,顾道君嘛,元婴的清洁术跟我肯定不是一个量级嗯?!
只见顾宴从容将大门关上,这下,老宅子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程陨之这才想起来,元婴道君施放个清洁术,恐怕只是动一动手指头的功夫。
灵力如溪流般汇聚,凝集到顾宴的指尖上。
程陨之不开灵视,也能感受到温润如水的灵力从他指尖蓬勃散落,只需半盏茶的功夫,整栋屋子便焕然一新。
就连他脚边的绿植也重新焕发生机,变得生机勃勃了起来。
但
程陨之迷惑:清洁术有这种功效吗?
有没有不重要,他惊喜地扑到栏杆前,摸了摸光洁的表面。
喜滋滋道:我从没见过大规模的清洁术,简直抵得上好几个人的活!
他回头望去,顾宴已经姿态自然地摸进他住的屋子。
雪衣公子站在门口,推门而去,仿佛进的就是自己家,完全没有一点犹豫。
等程陨之在外边溜溜达达,逛完进来,发现主卧焕然一新。
他装模作样掐了几个诀,清洁一番角落里的灰尘后,懒洋洋盘腿,坐在光秃秃的木板床上。
没办法,之前的家当都已经被他收走了,就算是主卧,也得是家徒四壁的状态。
程陨之环顾四周,掐指一算:我们还需要一套桌椅,两套被褥,一套茶具,一个放置物品的柜子,总共需要
顾宴温声:什么都不需要。
程陨之看着他笑起来,懒洋洋道:顾公子,这可不是修士闭关的洞府,我们在过凡人的生活啊。看似琐碎,但如果没了,可真是太受罪了。
我知道。
顾宴听他说完,递来一枚指环。
看似平平无奇,无比朴素,连点花纹都没有。
程陨之上下抛了抛,毫不在意:乾坤戒?
是种和芥子袋差不多的空间储物,前些年十分流行,因此价格昂贵,就算储物空间差不了多少,价格也比芥子袋贵个数倍。
他啧舌:这玩意儿能买七八个芥子袋了。
程陨之不是没见过乾坤戒,他原本也只把这表面平淡的环戒当寻常稀奇玩意儿。
谁知,神识一经探入,被满目华光吓得神情恍惚。
这,华云锦;这,叠冰千层桌;这,紫金万象笔
这哪是平平无奇乾坤戒,这分明就是世间难得的宝库,被珍藏,再被小心地献出来。
雪衣公子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如冬日薄冰初融,从树叶间滴落。
陨之,你滴一点血,它就是你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了,上榜啦,这周随榜更新,到下个周四会有五更左右
更新时间的话,就固定晚上九点整,如果九点整没有更新,那天就默认没新章节
谢谢支持的小天使们(鞠躬
第13章
程陨之瞠目结舌,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会儿,结结巴巴:这这这,莫非阿宴将自己洞府里的宝物全挑了出来
却见顾宴摇头,重新接过他手里的戒指。
他手指弹动,乾坤戒里无数华光流彩的宝物接连飞出,去自己该待的位置。
轻薄纱帐挂起,古朴木桌落地。
字画、小几,就连床边踏脚的小凳都准备妥当。几张字画挂在墙上,徐徐展开,只消看几眼,便能将人心魄摄去;
镂空半面的花鸟屏风发出折叠后松弛的摩擦声,壁角香炉凭空生出,点上熏香,轻烟缕缕缥缈。
不过眨眼功夫,光秃秃的主卧大变模样。
成了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程陨之后退,膝盖被阻隔,不自觉后坐到床上。
再后知后觉,发现床铺也大变样,称之富丽堂皇也不为过,柔软的简直能把整个人都陷下去。
他认出来:华云锦和落霞冰丝
一时恍惚,摸着被褥的手仿佛在数底下藏了多少灵石。
而那黑发的元婴道君极其满意,近似满足。
他站在红木桌椅面前,紧紧注视陷入床铺里,挣扎着不想爬起来的青年。
看他墨般的黑发如云团层层叠叠,散落在被褥表面上卷曲;
看他腰肢纤细,神情慵懒,裹身单薄的雪青外袍,露出一星半点雪白肩颈藏在发间。
层层纱幔落下,将他面容半掩半遮。
突然间手指有点痒意,想去摸摸他的长发发梢。
用万般天材地宝装饰洞府,也不及将他的宝物稳妥地放置在舒适的小屋子里。
程陨之由衷称赞:真不错。这床软的足够舒服。
顾宴也垂目道:真不错。
床上的青年看过来,神情无辜,开了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这里好东西太多了,我怀疑现在阿宴的洞府里空空如也。
顾宴低声:非也。只拿了不足万分之一。
程陨之只当他在开玩笑,这一屋子的东西,非有名有姓的望族无法供养,何况只拿了万分之一?然而他从没在听过有名声在外的元婴道君叫顾宴的。
只是摆设解决了,五脏府的大事还没解决。
程陨之起身,随手梳了梳头发,打算出门去。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去买些东西填肚子,他见顾宴疑惑看来,笑道,顾道君可怜可怜我,我还不会辟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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