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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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陨之看出他的好奇,顺口解答道:那是我师父以前闭关的洞府。喏,旁边那个没封闭上的,就是我师哥给我准备的,你要进去看看吗?

他自然而然发出邀请,笑着道,顾宴摇头。

拜过祖宗,他们从深山深处走出,不知不觉就拐到程陨之自己的住所。

其实就是师徒三人住所里其中一间房,房门看上去和别处毫无二致,一进门,程陨之便赶紧掐了个清洁术。

咳,咳咳,他摆手,捂住口鼻,灰尘有点多。

一同把房间打扫好,程陨之推开窗户,阳光照进来,温柔宜人。

顾宴几乎能想象出来,更年幼些的陨之坐在靠窗边的书桌边上,摇头晃脑读书。

我曾经就这么干过,然后被我师哥骂一顿,说小孩子在太阳底下看书,就是要瞎眼的。

程陨之抱肩,无语道,完全看出顾宴在想什么。

顾宴点评:的确不该。

程陨之:是是是。

风车道:我就可以这么干。

程陨之:你瞎了没人给你重新安一个,放弃尝试吧。

他回身,坐倒在刚铺好的床上,满足地长叹一声。

顾宴没有跟着坐下,而是环视所有的一切。

这里全部都是他生活过的痕迹,无论是泛旧的木桌、矮凳,还是顶着墙壁那头的高个杉木衣柜,一切都带着程陨之的个人习惯和气味。

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地,也是无数个入眠的居所。

是他最私密的领地。

程陨之招招手,顾宴下意识往前一步,却看见身边小童如风一般扑过去,乖乖被青年揽住肩膀。

程陨之细白的手指轻轻搭在他肩上,随意道:坐下来歇歇吧。既然这里没人进过,那我敢肯定,那小偷魔修头头肯定把前殿翻了个底朝天,一会儿还得修葺前院,工作量可大了。

风车乖巧应一声,就算向来习惯板着脸,也露出天真的笑意。

顾宴道;一,你去把前殿打理一下。

风车:笑容立刻消失,主人,程公子给我取名字了。

雪衣公子垂眼,轻声道:风车,对吗。他停顿,微微一笑,风车,你去把前殿打理一下。

风车语调平平常常:你就想支开我。

顾宴很爽快地承认了:对。

程陨之:

他哭笑不得;别这么支使人家,前边肯定乱,他一个人收拾不过来的。

顾宴转身,直直看向风车:那我就把二三四五全部叫过来帮你?

于是变成了明晃晃的威胁。

风车忍辱负重,被打发走了。

程陨之注视他离开,笑着扭头道:风车越来越像个活人了,之前还一脸木愣愣,这两天简直像个真实的小孩子。

顾宴应道:是,灵人偶接触活人越久,就会越像个活人。

他一挥手,灵力随风,将门窗统统关上。

程陨之还在琢磨,他一个人睡的床该怎么睡得下两个人?难道让顾宴去睡客房?

但是又不太好讲出口,看他郎君那模样,恨不得一直腻在一块儿

听见门窗关闭的磕碰声,他骤然回神。

程陨之疑惑挑眉:怎么了?

没想到顾宴撩开外袍,捧着他的手,半跪下来。

程陨之:啊?!他结结巴巴说,你做什么?地上我还没扫呢!

面前人抬眼,如宝盒初开,明珠落入凡尘。

程陨之一直知道,顾宴的眸色极深,但也从来没深到这种程度。

知道他美貌,但当美人刻意把自己最好看的那一面摆出来时,冲击简直就是扑面而来,令人猝不及防。

哪怕动一丁点幅度的眼角眉梢,都不会有这种,这种

这种符合他心意的模样。

他雪白的外袍不染凡尘,在地面上绽开成长瓣的花苞。

顾宴注视他掌心的纹路,捧着他的手心在反常地发烫,程陨之不自在,想抽回手,被按住。

顾宴道:也许太快了,但我忍不住。

他把脸埋在程陨之掌心里,呼吸温热。

程陨之这才意识到,无论他的外表有多像峰尖那捧积雪,他的呼吸也是有温度的。

想和陨之在一起。

程陨之好笑道:我们这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有好多好多话想和陨之说。

说罢,我听着。但我得说一句,往常都是我在说,也没见你有多热情。程陨之掏出通明镜,挥了挥。

想和陨之,结为道侣。

一室静寂,程陨之缓缓张开嘴。

他们目前为止,砍掉镜子交友这种不是很靠谱渠道上相处的时间,见到真人后满打满算不超过一个星期啊!

就已经我爱你你爱我到奋不顾身,以至于要结婚的地步了吗?!

程陨之震惊说:哥,我们就是谈个恋爱,不要较真。

顾宴骤然抬头。

他的眼神收敛的很好,于是程陨之只能看见顾宴震惊地望着他,逐渐带上委屈,似乎是不理解他这么说。

程陨之有些尴尬,呃呃啊啊半天,没说出话。

他用食指勾了勾下巴:这个嘛,也没什么,主要是我这人太自由了,你懂吧,就那种,

他展开手臂,扑打两下,飞翔的快乐鸟儿,从天南浪到海北的。这道侣也太正式了,要被天道认可的,我还是,还是,

顶着顾宴的目光,他坚强地说完,还是暂时没法接受。

面前黑发年轻郎君定定凝视他,仍是凝固的模样。

这下,程陨之更不好说出口了,他是一点没有能走长的信心,能谈个恋爱就很不错了啊!

他胡言乱语道:哈哈哈,哈哈,哈我们先多谈一段时间的恋爱,再,再,再,考虑这件事?

顾宴终于有了动静,低声道:好。

程陨之还是没扛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把顾宴从地上拉起来后,凑过去问:为什么突然想结道侣?

冰雪样的人终于动了动,一低头,如瀑黑发从耳侧垂下来。

程陨之眼尖地看见,他的耳垂慢慢变红了起来。红到滴血。

想他说话很含糊。

程陨之眨了眨眼睛:嗯?

想亲陨之。顾宴镇定地把话说全了,扭回头看他。

好像之前满屋凝固的氛围都在这个时候解冻,春暖花开,和煦的桃花香从窗口飘来,将桌面微小的光尘吹落在地。

程陨之漂亮的桃花眼弯起,直起手臂支撑自己。

然后凑上去,在他唇边浅浅地贴住,半张唇,轻佻地笑起来,模糊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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