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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陨之伸手揉揉揉他的小脸,摸摸脑袋。

他笑眯眯地说:程某别的不太好,记忆力还是不错的。

穿过云层,大鹏降落。

风车先跳下去,然后踮起脚扶着程陨之往下走。

两人都安全着地后,风车拍拍大鹏的脑袋,喂它些吃食,便放它自行撒欢去了。

目视大鹏离开,程陨之想起了刚来宗门的一些心理活动。

这毕竟是顾宴的宗门,总不能经营得像他想象里那般外强中干吧?

之前不好问,现在风车家里人。

听完他的简述,小童背着手,认真回答:代步灵舟?那是弟子自己的私藏,只要有外出任务,宗门便会免费发一艘。之之坐的那艘可能不善于保养吧。

说着,便有些懊恼:应该由我接之之入宗门。

程陨之秒懂。

果然还是心目中的天下第一宗!

就连昂贵的代步灵舟都能随便发,这还能质疑它库房存量吗!不可能的!

大鹏离开,两人步行,仅仅三两步移位,风车便带他入了一处玄妙境遇中。

程陨之恍惚一瞬,等清醒过来,意外地发现自己已经从山脚到了山顶。

他仰头,眺望眼前这庞大的峰主殿,和后边连绵不绝一排规模宏伟的长老殿。

无处不庞大,无处不精巧。

仅仅是凝视殿门口牌匾上那几个笔划锋利的题字,便被冰雪样的剑意冲刷识海,短暂失去意识。

回过神,风车捂住他眼睛,担忧地歪过脑袋。

小童道:之之不要看!真是的,好好写什么字,挂门口要把之之冲伤了。

程陨之哭笑不得:别这样,阿宴想怎么写便怎么写。

然而一切过于空旷,正常来说的那些洒水小童不见踪影。

程陨之环顾四周,奇怪道:其他灵人偶呢?

风车:他们怕吵到之之。

程陨之:怎么会呢,大家平时都很安静听话的。让他们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大群灵人偶从峰主殿内蜂拥而出,叽叽喳喳,激动地抒发自己的心情,活像赶小鸭子出圈,半刻不停歇。

之之我好想你!

之之你怎么才来!

拿过去点,你扫帚打到我了!

你怎么回事!之之在呢!

不要挡着我,看不见了!

之之!

好小一个灵人偶扑到他怀里,细细撒娇。

很快,又有两个,三个挂上来。

程公子现在一个头十八个大,头昏脑涨,看过长相相差无几的灵人偶,都能怀疑自己眼睛出现了重影。

他无助地叫:风车!风车救命啊!

最后还是管事威严管用,风车严肃地把所有灵人偶赶下去,警告他们:不准挂之之身上。

一众小童蔫着脑袋:是

风车得意:只有我能。

众小童:可恶!可恶的强权!

程陨之适时出声,忙着解救陷入人堆的自己,就连要见前男友都不怕了:风车,仙君在哪里?

风车道:仙君在后边弟子居。

好家伙。

一个弟子都没收过,就建好了弟子居。

等着他往里面跳呢?

雪衣人便站在崭新的弟子居门口,仰头的动作,使漆黑长发从脊背上垂落,微风不动。

程陨之随手拨开小路细枝,便看见这一幕。

顾宴转过身,冰雪样眼眸望来,有半分融化迹象。

他很轻地微笑,极沉地唤道:陨之。

程陨之叹气:阿宴。

雪衣人后退一步,回身,示意他看眼前这座弟子居的全貌。

程陨之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惊讶发现,顾宴几乎还原了长津门的全貌,在长漱峰上重建了出来。

顾宴走来,离他不过半尺距离,克制地停下,没有揽他腰,也没有放肆地捏他的手指。

别生气,雪衣人温顺道,这样陨之就不会太想家。

程陨之的确没有生气。

看见自己熟悉的地盘在别人领地上重现,不知为何,有种占领的微妙愉悦。

他的目光重新落向正中心的弟子居:那间屋子呢?

顾宴温和道:将之前陨之住过的屋子搬过来,重新修葺过罢了。

他随手打开门,展现内里全貌,的确是之前程陨之住过几天的屋子。

一切的一切,都展示了出来。

哦,还有他的陨之,也完全属于他了即便不是道侣层次。

顾宴:来

程陨之忽然出声,打断他:不着急,仙君,我们还能去看看别的。

迅速伸出手,轻压顾宴下颌,指尖几乎贴着截阿仙君唇角。

顾宴从容地握住他的手指:叫我什么?

程公子定定看他一会儿,回头笑开:啊,是了。

师尊。

他懒洋洋地呼唤,指尖一挑,正巧压住顾宴唇侧,指尖泛出桃花色泽。

而那位云中君笑了笑,用他最喜欢的姿态垂眼看他,张口,轻咬他指尖。

程陨之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是想让他们先进一段正常的师徒剧情来着

怎会如此!

第61章

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无论是哪方面,都不太对劲。

程陨之若无其事地、迅速地收回手,尴尬晾在空中。

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最后还是顾宴拉过他手,细细替他擦干净。

程陨之去瞧他神色,瞧这位熟悉的仙君眉眼舒展,一看就知道,心情极好,愉悦几乎要溢出来。

是,逃跑的前男友兜兜转转,自己跑回来。

放谁身上都觉得有趣吧?

程陨之见自己手指重新干净,立马收回,缩进宽大的袖袍中。

微风徐徐,林间枝叶簌簌。

顾宴道:进来看看?添了不少东西。

程陨之想:希望不是那种东西。

他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对着顾宴露出一个不常用的假笑,假装镇定,跨过那道门槛,往里面瞧去。

幸好,顾宴在这方面依旧十分正经。

原本华贵的屋子也没多大变化,也就是大了那么一点,满了那么一点,就连架子上的碧海螺声都多了一排,配着块名贵观台。

已经和原来的模样基本不搭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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