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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温热触感挥之不去,皮肤和皮肤接触,只用轻轻一贴,就能放大所有细微的触觉。

顾宴道:你得注意一下他那跟班。

呼吸温热。

程陨之严肃地说:你好好说话。呼吸的气流吹拂得他侧脸痒痒。

顾宴委屈地蹙眉:我好好说话了。

程陨之勉强歪过头,思考道:果然,我也觉得那个跟班有点问题。他杀白炯,是因为他想替白嘉木出气吗?

顾宴温驯道:也许是这样的。陨之,你低头看看这个。

程陨之不疑有他,低下头去。

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握在了掌心,就像鱼被饵钓上了岸。

事后小程:

不能听信顾宴的鬼话!!!

程陨之没有多余的线索,执法堂自然也没有。

他们把几个嫌疑人来来回回问了好多次话,比对了各种证词;在宗门里上窜下跳,试图从旁人口中问出点东西,还被人笑这些天是不是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就连白炯死的那间屋子,他们都翻来覆去地查看过,格外纳闷。

因为从屋子里发现了仙君的灵力波动。

执法堂:

见鬼。

他们敢去质问仙君吗?

之前找仙君唯一的弟子,已经是有熟人在前开路,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这下还得去找仙君本人

马不停蹄去请教仙君,仙君端坐帘后,平静叙述:那天去找白炯小友叙叙旧。没做别的。

最后四个字,念得格外重。

执法堂立刻请安:弟子愚钝!

又半刻不敢停歇,从长漱峰上连滚带爬地离开。

执法堂地面上头发那是大把大把地掉,尤其当祖山老祖也发来通讯,要他们赶紧抓出凶手时,压力更是成山的重。

记录卷宗的弟子心想: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水笼内,迎来了位熟客。

子陶轻车熟路地打开水笼门,回手关上。

他沿着走廊一路走去,在执法堂弟子告知的第一个房间号门口,他停下脚步,放声嘲笑道:白嘉木,你也有今天!

祖山弟子孤孤单单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单腿蜷曲,脑袋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放在腹部,脑袋下是一只不大的蒲草团。

孤单又可怜,从来没见他这副模样。

被子陶的声音吵醒,白嘉木挣扎着睁开眼睛,往笼门外一瞧。

好家伙,打了几十年架的对手就站在水栏杆门口,尽情地嘲笑他!

然而并没有能嘲笑回去的地方,只能无语地翻个白眼。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子陶,不打算多说话。

子陶倒是肆意嘲笑了几声:当初带着那么多人在我脸上耀武扬威,现在好了,还不是一个人待着这里,连个枕头都没有。

白嘉木捂住耳朵,表示不听不听。

子陶哼笑一声,想起程陨之的房间就在隔壁。

说了这么久的话,程公子怎么半点声音没有,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大师兄纳闷地走过去,探头一看。

只见程公子缩在墙壁和稻草垛的夹缝中,外袍散开,凌乱褶皱。

他仰着脸,膝盖顶住顾宴的胸膛,不让对方过分靠近。

一只手被拉开,紧紧攥着手腕,显然就要被再亲个够本。

程陨之挣扎道:子陶来了

正说着,他一转眼,就和站在水栏杆之外的子陶对上视线。

程陨之:

在年轻人面前,怪不好意思的。

子陶:

救命啊!并不是很想看这种画面!容易被师叔一剑炸了后脑勺!

大师兄仿佛见了鬼,噔噔噔后退三大步。

他哆嗦着手,拿出钥匙要给白嘉木开门:你们可以,可可可以走了,我这里有有有钥匙

白嘉木翻身回来,瞧了子陶一眼。

他不屑道:你不先给你的程兄开门,反而给我开门,是几个意思?该不会让我先出来,再抓回去吧。

子陶保持着瞪大眼睛的神情,冲他道:出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锁门了,到时候水栏杆困你一辈子!

白嘉木利落翻身:出来就出来,谁怕谁啊。

刚踏出水笼一步,便听见隔壁待着程陨之的水笼中,发出一点奇怪的声响。

像是从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忍耐不住地散开。

白嘉木从没听过这种声音,奇怪道:他又在干嘛?

子陶眼睛瞪得大大的。

又?

师叔搁这儿多久了?!

在子陶踌躇的半点功夫里,白嘉木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大师兄还没来得及伸手拉住他:等等!

白嘉木探头一看,只见程陨之端端正正坐在地上,形容昳丽,衣衫整齐。

程公子大大方方道:子陶,快帮我开个门。

子陶心里挣扎:师叔在?不在?在?不在?

听见程陨之出声,他松口气:太好了!

大师兄要承担这么多可怕的秘密,真是太可怕了!

第79章

离开水笼后,就连路边的一根草都觉得眉清目秀。

白嘉木身上衣物占满了水汽,就连领口都湿漉漉的黏在脖子上,难受的要命。

一从水笼出来,他立刻把外袍脱下,从乾坤戒里换出新的衣物。

白嘉木抱怨道:我可真没想到,玄天宗里还能有这么一个湿漉漉的地方。

子陶翻了个白眼:你平时也轻易进不来。

白嘉木:执法堂愿意放我们走了?

子陶:没呢,我偷钥匙劫狱来了。

白嘉木:

还在整理衣服的程陨之:

白嘉木连摆乱的带子都整理不下去了,他不可思议道:我白嘉木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压进监狱里。你该不会想让我进第二次吧?

程陨之想了想,不能便宜了顾宴。

万一真的要进第二次,他决定使用特权把自己捞出来。

只见子陶道:骗你的。

白嘉木:看我不打死你

最后又闹到执法堂前面,可怜的、刚熬夜记载完卷宗的执法堂弟子刚有时间合眼小憩片刻,接着一睁眼,发现刚从水笼里出来那仨又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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