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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子面露同情,无论是同情顾宴,还是同情自己,也多亏在心魔境里走了一趟,将他缺失的记忆补了回来。

小程想了想,大度地拍拍顾宴肩膀。

我都想起来了。况且,这些年走街串巷,我的情根恢复的很好,

道修被人笼罩在身上,声音越说越小,不由自主左顾右盼起来,反正我现在还有道侣契在身上,暂时也不用考虑这档子事儿

顾宴垂下头颅,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笑容浅淡而明显。

他的眼瞳终于通透起来,熠熠生辉。

要考虑的。仙君道。

程陨之倒吸一口气:这心魔

顾宴:前不久,刚被我消化殆尽他听见你昏迷的消息,方寸大乱,主动让我吞了他,来增强实力找你。

程陨之:

你这什么破心魔!!!

谁家的心魔是这副模样,还能让本体主动把自己吞了的吗?!

道修露出崩溃神情,完全没想好自己真正有了道侣后会是什么生活。

然而仙君不容他细想,只将幔帐解开,床帘垂下,陷入一室黑暗。

道修说:仙君,我刚醒来,浑身上下都疼。

仙君说:不做别的,只是给你按摩,疏松筋骨,打通经脉你很久没运功了,得重新打通。

幔帐是法器,能隔音。

坐在不远处的小童挠了挠下巴,回想起仙君新学不久的开筋手法。

之之

呃,能不叫成杀猪就已经很不错了。

傍晚,程陨之奄奄一息从床上下来,浑身都被顾宴揉开,的确松快不少,仙君手法不错,看样子是用心学的。

可惜中间痛得要死,娇贵小程还是选择再也不碰这破玩意儿。

顾宴端了碗粥和小食进来,风车见状,利索地收起棋盘,探头探脑:仙君来了,明天再来找之之玩。

程陨之眼睁睁看着棋盘跑走:诶

棋盘后面出现了一个雪衣公子,将托盘在他眼前放下。

程陨之看了一眼这一托盘的清粥小菜,露出牙疼的表情。

他已经在幻境中吃了不知道多久的粥,谁能想到,回到现世后还要吃呢。

仙君,程某哪怕重伤成疾,吃烧鸭烤鸡的本领还是健在的。程陨之双掌合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当然顾宴根本不把他这些屁话当回事,把粥碗端起来,舀起一勺:喝。

程陨之习惯性地张嘴:啊。

程陨之:

好嘛,被喂出习惯来了!

第147章

长漱峰和它的主人一起,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偶尔前来的宾客也惊奇地发觉,接待他们的灵人偶终于不是常年摆着一副没了妈的死人脸,总算显露出年幼小童的活泼劲儿来。

有人好奇,毕竟长漱峰的事,也算他们宗门的头等大事。

是最近出了什么好事么?

小童一点不在意,快乐地宣布:程公子醒过来了,大家都很高兴!

程公子?

哦,是那位,仙君当众收下的首徒,是护在掌上,心爱的小徒弟。

这位之前出了些变故,昏迷不醒好些时间。

在此之中,仙君也跟峰顶的冰坨子一样,一身霜寒,孤身直来直往,然而谁要是惹上他,冰坨子能立刻变成炸药。

噼里啪啦,得罪他的人砍的砍死的死,掌门就差给他跪下求仙君收收气。

哎,无冕帝君,这副脾气也正常。

于是有人试探性地提出:听说程公子伤势已好,能否叫我等进来探望?

没法跟仙君打好关系,跟他的徒弟打好关系,也是差不多的嘛!

小童瞅他一眼,完全知晓人心里那点弯弯绕绕。

他清清嗓子,道:不行。

虽说人是醒过来了,但心里的伤恐怕还得时间治愈。

这些日子,程陨之一直生活在长漱峰上,几乎没有出去过。

说是几乎,也就出去了那么一次,他回了长漱峰,说是要打扫打扫祖宗排位。

免得死后下黄泉,被祖师爷指着鼻子骂邋遢。

顾宴不太放心,但没办法,放手让程陨之回去。

结果,刚开始还好,后面程陨之逐渐就寡言了起来,像个幽魂一样来往于卧房和藏书阁,就像仍然身处幻境一般,无知无觉地生活。

他精神也慢慢恍惚起来,经常想叫顾宴的名字,却喊不出具体姓名。

有时候还喜欢絮絮叨叨,叫着师父,师哥。

回头看不见他们人,眼泪便自顾自掉一两滴下来。

打在顾宴的指尖上。

仙君敏锐地察觉不对,立刻将他带回长漱峰,好生休养。

哎。

小童难过地长叹一阵,完全说不出他已经大好这种话。

下次吧,下次吧,小童抽抽鼻子,像个真小孩儿般抽噎道,说不定仙君很快就能把之之治好了。

他实在忍不住,跑去厨房,端了一托盘的夹心馒头,要给喜欢吃吃喝喝的程公子送去,顺便摸摸之之眉心的皱褶,想帮他抚平。

可惜刚从厨房出来,就被大管事风车截了胡。

只好蔫头巴脑地继续去前厅招待客人。

风车知道程陨之在哪儿,他端上从另一位小童那儿抢来的托盘,放轻手脚,走到卧房二楼一处露台上。

那里,薄纱帘轻扬,隐隐约约露出后面半点人影。

程陨之靠在躺椅上,身上铺着薄被,把自己蜷成一团。

他用手肘支撑着身体,正安安稳稳地打着瞌睡。

凉风吹来,温度正好被仙君的结界调控的风,不可能会吹进来不合适的温度。

忽然,后面冒出一个小童脑袋,被困倦的程陨之按了按脑袋。

风车瞪他一眼:你怎么在这?之之要是睡不好怎么办。

小童蹭了蹭程陨之的手掌心,委屈道:是之之让我不用走的。

程陨之半梦半醒,手下被蹭来蹭去,痒得要命。

他反手抓住人家脸颊肉,揉揉搓搓,心满意足了睁开眼睛,结果看见灵人偶在他手底下眼泪汪汪,就差指责他轻薄。

程陨之:

他心虚地翻了个身,懒洋洋地仰躺:出什么事?我好像闻到了馒头的香气,似乎有我喜欢的夹心是不是?

他回头望向风车,上下眼皮一搭,笑起来的时候格外好看。

风车把托盘放到小茶几上,担忧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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