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意 第7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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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地绕到后院去看了一眼,便见他们几个在角斗,三蜜抱着一只腿跳来跳去,又趁对面的豆苗不注意的时候跳着撞过去,豆苗也是灵活,他飞快跳开,就让三蜜撞了个空,然后只好放下腿站稳认输了。

食肆里面被砸成这样,大概最不担心的就是这群小孩子了。

芦苗有些感慨,但心头也不由得松快了许多。

三蜜一回头看到芦苗在门口看他们,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跑过来道:“芦姐,我们是不是太吵啦?”

“吵倒是不吵。”芦苗笑了笑,“这大太阳的,你们玩得一身汗,等会记得要烧水洗澡,否则会被你们月姐拎着耳朵骂的!”

这话一出,这群吵哄哄的小子们便纷纷放下了角斗的心,走到了阴凉地方来乘凉。

“月姐是不是已经好啦?”豆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奇地看向了芦苗,“我刚才还看到月姐下来晾衣服呢!”

“你们月姐一直好好的。”芦苗在豆苗脑袋上弹了一下,“你东想西想什么呢?”

“芦姐你就把我们当小孩子呢!”豆苗很不服气,“我们都知道的!”

“你们知道什么?”芦苗好笑地看着他们,“说来我听听?”

“知道月姐来历不凡呀!”三蜜趴在豆苗背上认真地说,“月姐和我们都不一样,和芦姐你也不一样,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同,但其实就是不一样的!”

“是啊是啊!”豆苗附和,“虽然和我们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饭,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严哥哥那么凶的人,在月姐面前都很恭敬很恭敬的。”

芦苗听着这话,只觉得小孩子大概比大人还要敏锐一些,有些事情就算不说,小孩子们也是能看得清楚的。

“而且今天是公主来找月姐的麻烦,我觉得月姐以前肯定是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豆苗认真地说,“说不定以前是那种翻手云覆手雨,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这就很离谱了,芦苗听得都笑出声来,她伸手在豆苗头上揉了一下:“平常少去听那些说书先生说的本子,怎么可能是像你说的这样?”

“那是什么样子呢?”豆苗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一定是个大人物吧?”

“也就只是个平凡人。”不知什么时候,秦月从楼上下来,接着豆苗的话笑了笑,“没你们想的这么神。”

芦苗回头看过去,便见秦月正在往柜台方向走。

“你要出去吗?”芦苗问道。

“先把食肆里面事情理清楚吧!”秦月眼眶有些红红的,但声音还是平静的,“找点事情做,免得我一直想。”

豆苗蹦蹦跳跳地跑进大堂里面,趴在柜台上看秦月:“月姐,那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呀?我们都觉得你以前一定特别特别厉害,肯定是历经千帆,感觉天下无敌,所以来做个普通百姓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

秦月伸手摸了一下豆苗的脑袋,道:“刚才不是说了,就是个平凡人。”

豆苗从前是不敢多问的,但这会儿因为秦月脾气好地回答了两次,倒是胆子大起来,便趴在柜台上不走开,道:“那……那为什么后面宅子里面每个人都看起来那么凶巴巴的,在月姐你跟前都很乖很听话的样子?”

这问题问得秦月都愣了一下,她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因为我与他们家大人从前有段旧事。”

“就……这样吗?”豆苗显然不信,“那为什么那个凶得要死的公主还会跑到我们这里来?”

“因为那位公主走上了歧途,所以乱行事。”秦月简短地回答了,然后看向了面前的豆苗,“还想知道什么?”

“我觉得月姐在骗我……”豆苗眨了眨眼睛,“真的这么简单吗?”

“就是这么简单。”秦月笑了一声,“从旁观者角度来看,就是这么简单,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多纠葛。”

“从当局者角度来看呢?”豆苗机智地抓住了话语中的重点,“想听!”

秦月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笑着看向了豆苗,道:“那太长了,不想说,太费口舌。”

“好吧……”豆苗悻悻地耷拉下了脑袋。

“去玩吧!”秦月在豆苗头上拍了拍,对着芦苗已经整理出来的单子,把店里的损失挨个列出来,然后拿了算盘拨起来。

拨着算盘,她心里却在重复着豆苗最后问的那个问题。

从当局者角度来看,是怎样的过去呢?

没有答案,她给不出任何答案。

低着头把这单子上列出来的东西算了个大半,她听见芦苗在后院和豆苗他们在准备着把马车改装一下好去拖木材回来,又想着这些东西能不能找州府大人去请求一下补偿,毕竟这算起来也是赵素娥闹出来的,不知道能不能由官府代为赔偿。

正想得出神,她听见正门被推开的嘎吱一声,正要扬声说今天不开门,便看见了容昀眼睛红红的出现在了那里。

容昀看着秦月,似乎挣扎了许久,才走进到了食肆的大堂中来。

他静默许久没有说话,脑海里面却在回响着在刺史府中大夫的话。

大夫说:“伤情的确太重,但若人无求生之欲,那老朽也没有办法了。”

他在床边喊了许久大哥,但容昭只是沉沉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回应。

大夫又说:“老朽先用山参给大人吊着,若明日还醒不过来,或许准备准备更稳妥。”

他谢过了大夫,又在容昭身旁喊了他许久,他便就在那里,只剩下微弱的呼吸。

严芎在旁边拿出了容昭留下的文书,上面已经写好了容府分家的事宜,便如当初容昭口头上与他说过那样一分为三,一给容莺的那份已经作为嫁妆让她带去了齐家,另外两分便是分给了他与秦月。

容昀对着那张纸愣了许久,他不知应当作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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