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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安澈气愤地磨牙,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这根本不是梦?!
顾寒洲轻声辩解:我说过很多次,哥一直没听。
纪安澈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他那时候以为自己在做梦,根本没在意顾寒洲的话。
还不是都怪你,谁让你深更半夜跑到我床上!
纪安澈冷笑道:你不会要说你深更半夜跑到我床上是来侍寝吧。
哥,你真聪明。
顾寒洲眸光清亮,倒映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他笑吟吟道:这都被你猜中了。
哥,那你同意我来侍寝吗?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也越来越骚了
第29章 水手服诱/惑
听到这么不知羞耻的话, 纪安澈耳垂漫起绯红,恼恨地吼道:闭嘴!
哥,我开玩笑的。
顾寒洲坐在床沿, 垂下眼眸道歉:对不起, 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纪安澈脸颊滚烫,回想起刚才的社死事件, 简直想一头撞死在被子上。
你快点回你自己床上去, 别赖在我床上不走。纪安澈直接掀开被子, 想把顾寒洲从他的床上踹下去。
哥,我刚才做了噩梦。
顾寒洲脸色苍白, 可能是刚换到陌生的地方, 一时不太习惯, 没办法睡着。
纪安澈挺理解这种感受的, 刚才他自己也是换了床不太习惯, 所以很久都睡不着。
但有个问题,纪安澈心里感到奇怪, 咱俩的床完全没有区别呀,都是学校新修建的。难道我的床比你的床舒服么。
顾寒洲摇摇头, 没有。
纪安澈想不明白, 既然没有,那你为什么非要睡我的床?
顾寒洲低下头,沉默不语。
看到男主白皙的下颌, 夜灯笼上一层暖橘色微光。
纪安澈叹了口气。
忽然想到一个解决办法, 那要不你来睡我的床,我去睡你的床。这样可以吗?
哥, 你是不是也嫌弃我。
纪安澈懵住了, 啊?
顾寒洲讷讷道:很多人都嫌弃我。
妈妈不喜欢我。从我出生就很讨厌我。她甚至觉得我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
顾寒洲唇角轻轻抿起, 勉强露出浅笑,如果不是有法律保护,我可能都没办法平安地活到现在。
同龄人也讨厌我。有些人和我做朋友,只不过是因为我身上有他们可以贪图的价值。我只有一味地无底线地付出,才能获得和他们成为朋友的资格。
顾寒洲抬起眼眸,认真凝视着他,哥,除了你以外,没有人是真心对我。
我知道我性格懦弱又阴暗,不讨人喜欢。他们嫌弃我很正常。
可是
顾寒洲眉眼浮现出抑制不住的惊慌惶恐,哥,现在连你也嫌弃我了么?
如果连男主正在单纯善良的小白花都被说性格阴暗,那天底下恐怕没有称得上善良的人了。纪安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没有嫌弃你啊!
纪安澈加重语气疑惑地问,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嫌弃你的??
顾寒洲垂下眼眸,眉眼耷拉着,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忧伤中,那你为什么不想和我一起睡觉呢。难道不就是因为嫌弃么?
我是因为 纪安澈现在脑子有点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男主解释清楚。
你先听我说,我有没有和你睡与我是否嫌弃你,这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因果关系。你不要混淆概念。
顾寒洲唇角紧抿,强颜欢笑道:哥,你不用解释了。
其实我都明白。
纪安澈:
???你又明白什么了?!
顾寒洲垂下眼眸,嗓音干涩道: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足够好,足够亲密。亲密到即便在一张床上睡觉也不算什么。
是我越距了,对不起。
以后不会了。
纪安澈打断他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我不赶你了。
你想睡就睡吧。
纪安澈不理解,为什么小小的一件事情都能被男主延伸出这么多东西。
一起睡觉其实也没什么。反正在出租屋的时候,他们已经睡过了。
现在来到学校宿舍,再睡几次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床足够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
真的吗?
顾寒洲眼眸中的悲伤难过转眼间消散无踪,眼眸清凌凌的泛着光,变成星星点点的欣喜。
看到男主态度转变这么快,纪安澈心里不禁升起疑惑。
男主刚才那么可怜,难道是装的么?
其实,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他都一样心疼。
毕竟他真的把男主当成儿子看待。
纪安澈忍不住揶揄道:顾小洲,演技挺好啊。
顾寒洲眼底飞快掠过一抹错愕。
他眉目微敛,懵懂单纯地抬起眼眸,迷茫地问:哥,你在说什么?演技好是什么意思。
哥,你是在怀疑我刚才是在演戏吗?
可能是被他刚才的话刺伤了,顾寒洲嗓音带了丝干涩沙哑,他垂下眼眸,脸色微微苍白,哥,我没有骗你。
看到男主这副受伤的神色,纪安澈愣住。
难不成是他感觉错了?
小可怜男主其实不是装的??
如果不是装的,那他刚才的行为无异于给顾寒洲的伤疤上撒盐。
愧疚感从心底升起,纪安澈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顾寒洲抿起唇角,淡淡地陈述:在我八岁的时候,那时候恰好是冬天。A市郊区有条河没有完全结冰,附近的居民会在那里冬泳或者钓鱼,只不过地方比较偏僻,很少有人会去那里。
有一天晚上,妈妈把我带到河边游泳,我很开心,因为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带我出去玩过。那还是第一次。
纪安澈惊呆了,冬天的晚上带一个八岁的孩子去冰湖里游泳???
你妈妈怎么想的???
顾寒洲笑了笑,那天湖水很冰冷,我游了十几分钟就冻得骨头都开始泛疼。
我从岸边爬上来以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看不清周边的建筑,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纪安澈震惊地问:???你妈妈去哪里了?
顾寒洲摇头: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她那天晚上到底去了哪里。
纪安澈忍不住爆了粗口,草!
她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就不管了吗?
过了十几秒。
嗯。
顾寒洲垂下眼眸,轻声说:我在原地等了她两个多小时,发现她没有回来。我四处找了她很久,走了几公里的山路依旧没有找到她。那晚的天气很冷,后面甚至飘起了小雪,我只穿了一件单薄外套,最后实在扛不住寒意,发烧晕倒在路边。
还好热心的路人看到我在沙滩昏迷不醒,报警把我送到医院,我才幸运地活下来。
如果纪安澈仔细看顾寒洲的眼睛,会发现漆黑瞳孔中冰冷的一丝感情都没有。
可纪安澈现在脊背阵阵发寒,拳头攥的死紧,因为愤怒身体都在轻轻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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