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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桐猛然回过神,惊觉自己居然被一个从来没有演过戏的新人给耍了!

偏偏他对阮夭生不起气。

毕竟也是他先理亏的,谁让他嘴贱呢。

阮夭为自己成功将了这个讨厌鬼一军而得意洋洋,接着很快就被回过神的谢桐逮住了。

比阮夭整整高大出一倍的男人拎阮夭就和拎只小猫咪似的,阮夭被扯得啊了一声四下挣扎着,手脚都悬在空中的感觉对他来说很可怕。

谢桐眼神很尖,一眼就发现了阮夭后颈上的一枚牙印。完整地覆盖了后颈那块圆润小巧的脊骨,像是被人含在口中细细地舔吻过。

本来是在衣领和长发后面藏得好好的,但是被谢桐这样拎起来,就无可避免地暴露出来了。

谢桐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那一瞬间感受到的是无法遏制的嫉妒。

谢桐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恶狠狠地掰过那张见风使舵瞬间装乖巧的小脸,低声道:你难道对谁都这个样子吗?

好像随时一副要把自己献给男人的样子,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吗?

阮夭要是知道他的内心想法绝对会给他一耳光的。

但是阮夭现在还是单纯地觉得谢桐只是看他不顺眼。

他认错向来从善如流,乖巧合掌: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身后传来突如其来的咔嚓一声,两人豆豆眼同时回头,发现是当初拍定妆照时候的外国大叔,正乐呵呵地抱着相机看着两人。

还以为会打架,这样看起来关系很好嘛。傻白甜大叔满脸都是喜气洋洋的傻乐。

接着两个小时后,一张谢桐一只手掐着阮夭脸颊肉的照片被po上了网,一时间又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震动。

我操真的假的,阮夭第一次演戏就能和谢桐搭,还是晏徽的戏,他祖坟冒青烟了吧!

他哪来这么好的资源啊,我蒸煮演戏十八年了至今还在给谢桐当男六。操,果然对比产生痛。

别提了我蒸煮到现在连晏徽电影的路人甲都捞不到

阮夭是谁?新出道的吗?

他演技真的不会拉跨吗?我承认他唱歌很好听,但是演戏一看就很花瓶的样子。

泻药,三年前你阮哥就是凭着超牛逼业务能力进的决赛圈。

还不是被扒出黑料了,他现在这个电影,还他妈是晏徽导的,不是卖屁股换的说不过去吧!

代表我自己,讨厌没实力的资源咖。

眼见网上有越吵越热的意思,唯独某条泥石流评论在营销号下面显眼非常:

emmmm虽然但是,难道没人觉得谢桐和阮夭看起来很配吗?

好好像嗑到了

难道不是裴西楠和阮夭更配吗?谢桐和阮夭明明一点都不搭。

小裴,硬气点,上大号说话!

*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桃色传闻(17)

正是夜色如墨的时候。

姜泽梦寐之中却听见一丝飘渺细弱的哭腔。尖尖细细的,好像还是个孩子,听得连心都跟着揪紧了。

宁家的别墅是一幢有些年头的老洋房,白日里看着复古贵气,入夜的时候在幢幢灯影下不免显得有点抩蠭诡谲阴暗了。

幽深走廊两侧挂着铜制风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灯火明灭不定,似乎是有生命一般簌簌地跳动着。

尤其是墙上挂着的油画,美艳的女人在半明半昧的灯光下好像垂着眼睛注视着闯到走廊里的老鼠。

姜泽皱着眉,一只手伸到腰后握住了藏在衬衣后摆里的木仓。

他已经循着那阵细细的幼弱的哭声走到了宁一维的书房。

书房的门没有关好,露出一指宽的缝隙,柔和浅黄的灯光从门缝中满溢出来,填亮了门前小小的一块地方。

心中的好奇一瞬间撩拨得他心跳都开始加速,那位漂亮得像个人偶娃娃的小少爷犯了什么错,值得宁一维大半夜地教训他。

宁真不过十六岁,正是孩子自尊心最重的时候,能被教训得哭成这样说明宁一维看起来也不像表面得那么和善。

他藏身在门后,在看清书房里发生的一切时瞳孔瞬间放大。

穿着一身白裙的男孩双手都被从天花板垂落的绳索捆在了一起,深棕色的及踝长卷假发都因为主人的哭求而歪斜,苍白如瓷的脸颊上满是湿淋淋的水色。

宁真不知道已经被绑了多久,眼泪把眼睫都打湿成一簇一簇的,连求饶的声音都在发颤:对不起,舅舅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他哭得好可怜,琥珀色的眼睛里水洗过一般透着浅亮的微光,眼尾染着一痕冶艳的红。姜泽注意到少年被束缚的双臂,因为衣袖垂落的缘故,露出层层叠叠交错的血色鞭痕。

穿着一身睡袍的儒雅男人用鞭子的长柄抵住了少年尖白下颏,看似温柔地端详着少年清艳的脸庞,接着叹了一口气:怎么就是教不明白呢?

宁真睁大了眼睛,眼泪流得更凶:对不起,哥哥,我错了,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好,cut!

这场拍的很棒。

随着晏徽话音落下,一边等着的场务立刻上来把在半空中吊了半天的阮夭解救下来。

少年身体轻盈如羽,又混着似有还无的浅淡香气,场务小哥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神。

阮夭脸上还带着亮晶晶的泪珠,一边扶着小哥的肩膀,一边露出一个粲然的微笑:谢谢你哦。

小哥立刻脸红红,连忙轻手轻脚地把阮夭放到地上,声音都僵硬了:我呃,您小心一点,地上脏。

阮夭没有穿鞋,雪白脚掌直接踩在铺了一层深色长绒的地毯上,蜷起的淡粉色脚趾像是呈在丝绒底座上的圆润珍珠。

小哥觉得空气里有点热,四下里慌慌地找了一圈:我给您拿双拖鞋。

化妆师小姐姐过来带他去换个造型,阮夭心里和系统说:我发现剧组里的人都很好诶。

系统:你昨天还说谢桐是个尖酸刻薄的讨厌鬼。

阮夭把裙子脱下来:谢桐除外。

话音刚落,换衣间里闯进来一个人。

谢桐拧着眉毛:你躲在后面干什么?

刚还在说他坏话的阮夭心虚,拿裙子捂住自己的胸口:我换衣服。

谢桐这厮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都是男的你这么害羞干什么?

他往里面走了一步,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男人走过来的时候压迫感十足,阮夭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后面都是成排的衣架,阮夭后退的时候裙摆上垂下来的长长飘带把他的腿缠住了,他一动作带子瞬间缠紧。

小心!谢桐吓了一跳过来想拉他的手。

阮夭吓得手里的裙子也顾不上了,在谢桐伸手之前惊慌失措地拉住了一边的简易衣架,衣架上原本挂着一块裁好的白纱,被阮夭扶住的时候衣架也向下倒去,白纱在半空中飞扬着,最后落到了阮夭的脑袋上。

你!谢桐想说你怎么总是毛手毛脚的,但是看到阮夭懵住的表情之后一下子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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