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我会幸福不准你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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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进入后,蔓生才发现这里是一座类似藏宝库的厅堂。厅里边满是奇珍异宝,像是聚集了尉家世代的收藏品,那些金光灿灿的宝物一一摆放着,就像是博物馆,让蔓生忍不住回顾。

老太爷就在厅堂最深处,他站在一幅巨大的画像前方。

那幅画像上,有一个女子穿戴着凤冠霞帔,刺绣着凤凰的红盖头照在女子的头上,那是一个正准备出嫁的新娘。

蔓生好奇于这幅画中的女人,她上前呼喊,“爷爷。”

老太爷还在望着,他微笑着说,“蔓生,来见一见你的奶奶。”

视线落定在那幅画上,蔓生这才知晓原来画像上的女子是老太爷的妻子,也是曾经的尉家当家主母,虽瞧不见长相,却已经让她肃然起敬,“奶奶,您好。”

老太爷倒是笑了,“你这个孩子,总是这样认真,对着一幅画也能问候。”

蔓生有些不好意思微笑,老太爷望着画像忽然道,“蔓生,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看好你们两个,我以为你们也走不到最后。”

蔓生又怎会不知,他们两家的背景这样悬殊,而她又有过一段婚事,“爷爷,我都知道。”

“你很懂事,也很善解人意。”老太爷又是道,“这些日子以来,你对尉家所做的一切,我都有看见。我真心祝福,希望你能和他一起相伴一生,你们能一直陪伴在小宝身边。”

“我已经老了,没什么所求的,只希望子孙都能幸福。”老太爷年迈的声音在厅堂内回响,沉静中带着无数的期盼,这番直击人心的话语,让蔓生真切感受到这份祝福。

老太爷转过身,将放在柜子上的红木箱子打开,“这一套凤冠霞帔,订婚礼的时候你就穿上吧。”

蔓生定睛一瞧,箱子里的那套凤冠霞帔,正和画像上女子所穿一样。

这绝对不是刚刚打造的礼服,而是尉家世代相传的礼服,蔓生感到意外,“爷爷……”

老太爷又从箱子里取出一枚戒盒,红色丝绒的戒盒被打开,那枚金戒指拿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轻轻放在她的手中。

戒指并不重,可是却沉甸甸在蔓生心间。

老太爷道,“这枚金戒指,你也知道,是我们尉家代代相传的信物。”

蔓生当然知道,这枚戒指曾经在王子衿的手中,后来由王燕回交还。而此刻,却到了她的手中。

“我希望这枚戒指,等到日后,能由你交到小宝的手上。”老太爷语重心长嘱托,“蔓生,爷爷的心意,你明白了吗?”

如今尉佐正和王子衿双双过世,本该是长子嫡孙继承的金戒指,老太爷亲自转交给她,这意味着老太爷已视她为尉家最亲的人。纵然不是大少奶奶,可小宝却会成为尉家新一代的大少爷。待二十年后,小宝长大成家立业,她再将这枚戒指交给孩子,给他未来的妻子。

这是家族传承,也是这个家所有的美好期盼,蔓生捧着戒指,心中一腔赤诚翻滚,向老太爷许诺,“爷爷,您放心,我会的!”

……

夜里边蔓生照顾小宝睡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套凤冠霞帔放在柜子上。

灯光下,闪烁着霞光一片,十分美丽。

蔓生忍不住上前,伸手轻轻碰触。那样美丽的礼服,是老太爷亲自送给她的,她盯着看了许久,竟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因为太专注,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人已经出现在房门口。

他静静倚着门而站,间隔了一些距离看着她,她正瞧着手边的凤冠霞帔,脸上有着一抹不可抑制的欢喜。

那双眼眸也是不自觉放柔,他出声问,“真的有这么好看?”

冷不防一道男声响起,蔓生扭头望去,见是他归来,她立刻上前喊,“容容,你快来看!”

遇上高兴之事,蔓生就忍不住唤他的小名,她一把搂过他,拉着他去瞧那套礼服,“你快看!是爷爷给我的,爷爷说,订婚礼的时候,我就穿这件!好不好看?”

尉容微笑聆听着,眼底是她欢喜雀跃的模样。

蔓生又是说,“你知道吗,我妈妈结婚的时候,也穿了凤冠霞帔,是外婆特意给妈妈置办的。可是那套礼服,后来因为家里不小心着火就给烧着了,妈妈那时候好难过。”

“那套礼服被烧没了?”尉容可不知道有这样一回事。

“礼服还在,可是已经烧毁了……”蔓生一想起,也感到惋惜,“妈妈找了师傅,想要补好,也没有办法,现在还放在家里……”

如今不曾想,她竟然也要穿上凤冠霞帔。

“我记得你家里有件婚纱。”尉容却冷哼了一声道,像是耿耿于怀。

蔓生笑道,“还不是小璇和若水说,这个年代都不流行穿凤冠霞帔了,该穿婚纱才对,我才想穿婚纱的!”

“真的?”尉容问道。

蔓生点头,“真的!”

“那你现在穿上这件礼服,给我瞧瞧。”尉容忽然提议,蔓生愣了下,“不好吧?这可是订婚那天穿的……”

他却执着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可是这套礼服好复杂,我一个人不知道要怎么穿……”蔓生有些犯难。

尉容一笑,开始为她解开衣扣,“我来帮你。”

“我自己来!”蔓生同样执着,总要穿戴好了才给他看,“你在这里等着!不许偷看!”

蔓生捧起礼服往另一间房间而去,尉容就坐等在原地。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不曾去偷看一眼,虽然有数次想要回眸。直到,有人轻轻走到后方,随之而来是一阵好闻香气,是属于她的香气。

“现在可以看了!”蔓生一声呼喊,他终于回头去瞧。

他的眼前,是一个身着红色喜服的新娘子,朝霞似锦的礼服,龙凤呈祥的美意,华丽翡翠的凤冠戴在她的头上,那些珠帘垂落下来,一张姣好美丽的脸庞绯红一片。她白皙静好,最适合凤冠霞帔的正红颜色。

这一刻,世上再美好的颜色,都不如此刻亲眼所见。

尉容怔怔看了许久。

蔓生还在等待,等着他开口,见他终于起身走向自己。

她一颗心砰然跳动,不禁轻声问,“好看吗?”

他停步朝她道,“好看!”

默了下,似觉不够,又补了一句,“蔓生,你真好看!”

蔓生扬起笑,他已经搂过她,火热的唇缠绵吻下,像是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再也不分离。

……

终于,迎来了订婚喜日。

十二月十五日,这一天是周二,农历十一月初五。

订婚礼当日,由元伯安排仪式举办在祠堂附近的祖宅。听闻尉家嫡亲一脉订婚,都是在祖宅的正厅里举办。并非富丽堂皇,也没有奢侈隆重,尉家这边邀请了宗亲长辈,还有一些亲友。人数并不多,却也很热闹。

蔓生坐在喜房里,雕刻镂花的房间,全都是古色古香,是最传统也是最地道的祖宅。

从订婚礼开始一早,蔓生就已经静坐等候。

她的身旁是邵璇和曾若水陪伴,邵璇忽然说,“天啊!我好紧张!”

曾若水蹙眉问,“又不是你订婚,你紧张什么?”

“我们三剑客终于有人要出嫁了!”邵璇高兴大喊,又是指着她问,“你要是不紧张,你的口红为什么会花了?”

曾若水立刻去照镜子,果真口红没有涂抹均匀,她恼了,“不是出嫁,只是订婚!都是你一直嚷嚷害的!”

邵璇大喊冤枉,曾若水急忙补妆。

“蔓生,我们都紧张死了!你好镇定啊!”邵璇一低头,却忍不住佩服。

蔓生的手还紧紧交握在一起,其实自从确定要订婚那一日起,她就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状态中。每天醒来,都是在为订婚之日而筹备。尉家的排场一向盛大,哪怕是只有宗亲朋友出席的订婚礼,也同样不例外。

她怎会不紧张?

“蔓生,你确定自己不是嫁到一个财主家吗?”邵璇又是惊叹,瞧向她身侧挂满的华丽婚纱,还有摆了满柜的珠宝首饰,眼睛都已经花了。

曾若水在她身后扶住她的肩头笑道,“以后你就是财主家的少奶奶!”

“就算是财主家的少奶奶了,我们也是一辈子的三剑客!这辈子都不分离!”邵璇一边搂住林蔓生,一边勾住曾若水。

曾若水瞥了她一眼,“你要是再把我的口红弄花,看我怎么收拾你!”

“蔓生,若水好凶!”邵璇举手投降。

蔓生笑了起来,“你们别闹了!”

“二少奶奶,我来给您化妆了!”两位化妆师已经前来,为她化妆打扮。

蔓生坐在椅子上,她闭上眼睛等待这一场订婚礼。

她即将成为尉家名正言顺的二少奶奶,成为他未来的妻子。

一想到这里,蔓生既忐忑又期待。

对于未来,对于幸福生活,她这样憧憬这样希望着。

……

喜房外的仪式正堂里,尉容一身白昼新郎礼服。长与膝齐,袖与手腕齐,前对襟,后端开衩,上衣为绣龙紫色,下身是吉祥青蓝色,黑色过踝短靴。那是瑞兽紫金袍,瑞兽龙纹象征麒麟送子。

身为准新郎的尉容,正迎接着宾客陆续到来。他脸上有着喜悦,那是即将为人夫君的喜悦。

“恭喜恭喜!”宾客们每每有人到来,便诚挚祝福。

尉家向来没有另觅配偶先例,一旦定下婚约就会始终如一。结婚生子都是常理,更会携手走完一生。哪怕是联姻,相敬如宾也好,彼此不睦也罢,入尉家成为家族之人后便要共度余生。

此刻,尉氏容少便走在这条必定的婚路之上。

鞭炮响声更是不断,那些红色烟气缠绕在风中而起,虽然是十二月,但天气暖阳,今日确实是吉利的日子。

却就在此时,宗泉穿梭在宾客中,突然笔直走向尉容。

宾客们道谢而过,宗泉走近他身边低声道,“容少,刚得知消息,容柔小姐她……”

那一声话语如疾风入耳,尉容眼眸一定,脸上的喜色竟也全部褪去。

“容少……”宗泉还在呼喊,似是事不宜迟刻不容缓。

猛然间视线一收回,决心已下,尉容低声吩咐,“备车!”

……

喜房内,准新娘已经打扮好。

艳丽的凤冠霞帔,衬极了她的肤色,妆容一上,简直无法言喻的美。蔓生坐在床畔,那些垂落下的喜球流苏,一切都是喜气洋洋。

“蔓生,你好美!”邵璇不住的称赞,“你简直美的像仙女!”

此时,就连曾若水也这样认同,“蔓生,你真的好美!”

一旁就连化妆师也是不住夸赞这份美丽,蔓生一张脸又红了起来,众人哄堂而笑,“准新娘害羞了!”

蔓生招架不住,急忙让人为她戴上红盖头。

“哎呀!准新郎怎么来了?”忽然,邵璇眼尖瞧见来人。

曾若水亦是笑道,“新郎官,没到吉时,就迫不及待了?”

蔓生已经盖上红绸,所以也瞧不见他,只是听到那些声音,也已经知道是他来了。

“好啦,就破例让你们在恩爱一下!不过不能太久!”又听见邵璇喊了一声,渐渐的那些步伐声也一并远去。

蔓生知道,她们已经离开。

她坐在原位,垂眸瞧见一双黑色短靴,是他已经走近。

她的手,随即被他轻轻握住。

蔓生止不住的欢喜,他却握住她的手好一会儿也不曾出声。她动了动唇,终于想要开口,却听见他说,“蔓生,我现在有事要离开,你等我,我会回来!”

整个人突然空白一片!

蔓生一下扯落红盖头,别致的大红绸缎被一把扯下,她一把反握住他的手!

几乎是急迫的,慌忙的,更是无措的,却那样肯定夺定的喊,“不行!我不给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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