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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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地下竞技场,灯火通明。

这是一座呈圆形的巨大平台,地基向下凹陷,四面都是看台,看台的每一个位置上都坐满了人。

人声鼎沸,热浪滔天,观众们表情狂热,盯着竞技场上的两个正在缠斗的人。

不,那甚至已经不能算作是人

这局比赛的双方是两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因而比赛持续的时间有些长。

此刻,竞技台中央,其中一个被另一个顶在地上,浑身是伤,满脸血痕,却依然没有放弃挣扎。

因为只要赢下比赛,就可以从当晚现金奖池中拿走一笔丰厚的酬劳。

眼见着他还想着还手,他的对手立刻抬起膝盖,狠狠的压住他的喉管。这人霎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叫,张着嘴拼命的喘息,看起来好像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但没有人在意他是不是撑不住了。

在这个地方,竞技者的鲜血和痛苦早已成了完成表演的一部分。每当其中一方因此被逼出更剧烈的反抗和挣扎时,观众席上便会瞬间爆发出一阵更加狂热的欢呼。

整个会场中都弥漫着一股躁动的味道。

汗味,血腥味,以及没有掩盖好的信息素味。

后台。

黑发的青年推开更衣室的门,径直走到最靠里的位置,拉开一格储物柜,开始收拾起里面的东西。

青年身形修长,穿了件黑色的外套,他似是觉得有些热,解了扣子,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背心。

背心已经沾了些汗,湿湿的贴在他身上,勾勒出起随着呼吸起伏的肌肉线条。

有人在他背后吹了声口哨。

段亦棠头也没回。

那人见他不理,径直走了过来,倚在一旁,吊儿郎当道:收拾东西呢?

段亦棠终于赏脸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嗯。

你早该走了。这人笑嘻嘻的说:要是换我搭上了有钱人家的少爷,也不想再在这种地方工作了,多苦多累啊。

段亦棠手上动作一顿。

他慢慢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人,淡道:你听谁说的?

我说的不对?这人稳住身形,又露出一个笑:那你倒是说说,那个老开着豪车来找你的人是谁啊?

这人名叫戴宾,跟段亦棠一样,同为地下竞技场的挂牌守门员。

守门员的工作跟守擂台类似,会在竞技场的日程安排需要的时候,上场跟正规赛手们对战,但又跟他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因为守门员仍旧属于地下竞技场的员工,带薪守擂,大多水平都一般。Beta居多,偶尔会有一些Alpha,但也都只是一些体格一般、格斗水平也远远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Alpha。

毕竟有能力打赢比赛获得高昂奖金的,大概也不会甘于做一个只拿时薪的挂牌守门员。

段亦棠是一个例外。

从他出现之后,他守过的擂台就从未丢掉哪怕过一场,且比赛极具观赏性,除了解决对手的时间总是太短,简直没有任何缺点。

连赢十场后,段亦棠名声大噪,甚至开始有了一些点名要来看这个编号为0031的守门员比赛的客人。

赛场经理嗅到商机,向段亦棠抛出橄榄枝,邀他做正式的赛手,奖金分成比例直接向上抬三级,但被段亦棠拒绝了。

他说他只是想打一份普通的工而已。

但尽管如此,段亦棠守门的次数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多了许多。

相应的,其他守门员的出场机会就变少了。

戴宾是个普普通通的C级Alpha,在段亦棠来之前,他靠着偶尔磕上一两只黑市买来的兴.奋.剂,原本是混的非常如鱼得水的。

后来,这一切都被段亦棠给毁了。

这口怨气,戴宾憋了好几年。

而那厢,段亦棠盯着他,表情已经慢慢的冷下去了。

他是极艳丽的五官模子,笑起来的时候眉梢眼角自带一种漫不经心的轻佻,但眼神一冷,便无端一股子戾气横生。

戴宾脸上的笑容一滞,像是被他的气势骇到,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

但他随即又想起以后都不在同一个地方打工,再也不用看见段亦棠这个人,他能把自己怎么样?

胆子便又大了起来。

说起来,你到底是Alpha还是Beta啊?戴宾挑着眉道:是Alpha的话,我怎么从来没闻到过你的信息素?如果你是Beta

他笑了笑,眼神下流的在段亦棠小腹处流连,意有所指的道:现在有钱人都什么毛病,爱玩Beta?

话音刚落,戴宾整个人便杯拎了起来,连同整个身体一起撞到了衣柜隔板,发出了一声暴力的撞击声。

那一瞬间的剧痛让戴宾五脏六腑都紧缩起来。

下一秒,他衣领被揪起,段亦棠的脸在他眼前放大,气息喷薄在他面颊,吐出的字眼却冰冷至极。

怎么,你羡慕?

戴宾却清晰的感觉到有恐惧自头顶一圈一圈炸了开来。

仿佛是原始的动物性在瞬间觉醒,让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了未知的危险。

可明明他没有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而且在和平年代,至少在首都国,信息素压制是绝对违法的。

戴宾极力清醒,强自镇定,可意识到这点之后,另一阵屈辱又浮上心头。

自己再不济也是一个Alpha,却被另一个不知道是Alpha还是Beta的人轻轻松松扔垃圾一样拎起来,想起这些年憋屈的怨气,戴宾瞪着他,紧紧咬住了牙关。

我羡慕什么?我一个Alpha,羡慕你有勾引男人的本事?戴宾嘲讽的笑了一声,斜睨看他,听人说,你妈是地下妓院出生,是个千人骑万人干的婊.子啊?你是不是也

剩下的话,戴宾没能说完。

段亦棠眼神一暗,提起膝便重重的顶上了他的腹部。接着,拧着他胳膊往上一卸,惨叫声和清脆的骨折声便一起响起。

两个人的动静大的把其他人都招了过来。

经理和其他人推门冲进来的时候,段亦棠正骑在戴宾身上,一拳一拳的照死里打他。

他们两人挂牌的时候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守门员,戴宾根本就扛不住段亦棠两下。

此刻,他被打的鼻歪眼斜,鲜血汩汩的自头顶流下来,牙齿都掉了一颗,张着嘴嗷嗷惨叫着喊痛。

经理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骇住了。

地下竞技场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充满暴力跟血腥的,他见惯了流血与打斗,赛手断胳膊断腿被残废着抬出去的场面他都能默然无视,可大家为了名为了利,大多数时候能赢下比赛就行,没人想真的弄出人命。

但眼前的青年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要是再不拦,戴宾可能真的会被他给打死。

快停手!都别打了!经理回过神来,嘶声大喊,人呢?来人!

安保都在前台维持竞技场秩序,后台根本没剩下几个人。

经理急的不行,可他是个Beta,不敢上前去拉架。

过了好半天,才有几个穿着制服的安保进来,几人合力将段亦棠从地上拖起来。

程赞听说了消息,也颠着一身沉甸甸的肉,跟在后面跑进来了。

戴宾已经瘫在地上,宛如一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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