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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他好像也失了聪。

第52章 入梦来

没有时间概念。

也不知道到底在这楼梯口犹如门神一般的站了多久, 豆芽似乎也吓坏了,一直在他身边打转,时不时的冲他叫两声, 跑上楼,又跑下来。

这些容错都知道,看得见也听得到,就是觉得远, 距离自己很远很远。

远到摸不着, 也触碰不到。

可明明,就在身边啊。

容错冷静了下来, 脑袋都开始木木的,回想刚才的声泪俱下连自己都无法心生好感, 他终究还是抬头看了一眼楼上, 那里亮着的那盏昏黄色的小夜灯依旧温暖, 希望它也可以温暖从它身边经过的人吧。

容错迈动脚步想要离开楼梯口的时候,才发现双腿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僵硬不已,一个没在意,竟单膝跪了下去。

膝盖磕在地板上的声音让跑去楼上的豆芽匆匆忙忙的跑下来,围着他,拱他, 舔他,像是要容错撑着它站起来。

容错揉了揉豆芽的脑袋, 起了身,拖着僵硬的双腿, 一步步的去了厨房。

他今天做了不少的菜,都是江别故爱吃的,但好像他们都有点浪费了, 不是不吃剩菜剩饭,只是这些饭菜明天怕是也没有人有心情吃。

容错去厨房拿来了垃圾桶,将餐桌上的狼藉都收了进去,再把餐具收回了厨房,慢慢的,认认真真的洗干净,也擦干净,最后放回了原位,好像这是他最后一次这么做。

将厨房,餐厅收拾干净之后,容错将垃圾扔了出去,此时夏季,剩菜剩饭的隔了夜就馊,他不想家里有异味。

回来进了门,又去了厨房,热水已经烧好,他倒了一杯,端着向楼上走去。

虽然喝了不多,但江别故半夜起来怕还是要口渴,他大概不想见到自己,所以也会懒得下楼来倒,容错不想他委屈自己,便送上去吧。

可能是他做的事情都是平日里做惯了的,所以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有些忘了他们到底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以为只是场梦,以为醒了就还能各司其职。

但他忘了的,总有人提醒他,有时候也未必是人。

容错小心翼翼想要打开江别故卧室门的时候,门把手就提醒了他,门被反锁了,打不开。

或许是这个认知让容错慌乱,又或许是刚烧开的水被他握了太长的时间,终究在这一刻觉得灼热,于是杯子脱落,碎了满地,连脚都灼热不已。

容错没觉得多烫,刚刚好的热度让他刚刚好的知道,自己似乎又做了一件不太合宜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江别故紧闭的门,转身去楼下拿了清扫工具一点点的扫干净了,可又怕玻璃碎渣伤到江别故,扫完之后又用毛巾将地面擦拭了一遍,这才下了楼。

重新倒了一杯水送上去,不过没再开门,放在了距离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花架上,如果江别故口渴下来想喝水的话,就能看到。

做完这一切,容错似乎没什么能做的了,卫生他下午刚打扫过,厨房什么的也都收拾好了,现在唯一能让他收拾的,就只有门口那两个行李箱了。

可每一次上下楼,容错都像是看不见它们,也不想看到它们。

容错把自己摔进沙发,豆芽也跟了过来跳上了沙发,下巴搭在他的腿上,眼睛盯着他看。

可容错没有看豆芽,只是盯着窗外。

以前的他睡不着的时候总希望天快点亮吧,亮了就可以看到江别故了,可现在他却希望黑夜长一点,再长一点,这样,他就可以和江别故多待一会儿了。

即便见不到面。

江别故睡了吗?

希望吧,就算经历了这些情绪起伏,容错也希望他别头疼,能睡个好觉。

终究是自己奢求了不该奢求的,江别故又有什么错呢?

他只是不喜欢自己罢了。

江别故不可能睡得着,他没有比容错好到哪里去,看到小孩儿声泪俱下,求自己别赶他走,说他不要再喜欢自己了,说他会去谈恋爱,说让自己把他当成一条狗

江别故不可能没有感触,那是自己养大的小孩儿,他的尊严骄傲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明白,可是却因为喜欢自己,而变得这般卑微。

爱应该让人温柔和勇敢,容错这般让江别故更坚信自己和他还是分开的好。

他不是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有多残忍,不是不知道这有多伤人,容错就像只刺猬,只会对自己露出软肚皮,可偏偏江别故用他给的刺,朝着他最软的地方去伤。

把他的隐秘和私事全部摊开来讲,这样的不近人情他对外人也不见得会用,如今却用在了容错身上。

江别故也有喜欢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时间距离都不会让喜欢消失,江别故也明白,分开也并不能让容错不再喜欢自己,可他也实在没有办法将容错留在身边了。

放任容错继续留在身边,让他继续小心翼翼的隐藏心思,自己再若无其事未必就是仁慈。

他其实相信容错的话,他会本分的做一个弟弟,可自己究竟要多不要脸,才会继续用哥哥的身份享受他的照顾,消耗他的喜欢?这样的做法连自己都会觉得龌龊不耻。

即便容错是甘愿的,他也不会是安心的。

他还是希望容错能去看看别的人,比自己更好的人,会把容错放在首位的人。

虽然,这很难很难。

虽然离开未必就会不再喜欢,可再在一起,容错的心思就绝不会断。

室内没有开灯,江别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容错出门扔垃圾,又缓缓的走回来,他也看到了门把手被拧动的样子,知道他在门外,但到底还是狠了心。

江别故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那里已经出现了一圈血痕,可他像是以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又或者跟此时的头疼比起来,指间的血痕过于微不足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纪眠离开之后自己竟然还要面对这般难处理的感情,这些年也有人对他表示过好感,或是真的喜欢,也或许是利用,但不管什么样的感情,他一句抱歉就能挡回去,谁也不会认真,毕竟谁都知道他的心里有个不可超越的人。

可容错的感情让他无所适从,又充满罪恶感。

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感受。

他一直都没有跟容错提及过纪眠,容错大概也不知道纪眠的存在,他应该早点说的,或许早点说了,容错才不会这般用情。

容错睁眼看着窗外,直到外面的天色出现青灰色他才意识模糊的闭上了眼睛,昨天晚上就没有睡,又加上这么大的情绪起伏,再难受也还是会疲惫。

只是他感觉自己不过刚刚闭上眼睛,耳边就传来了脚步声,他以为是江别故下了楼,以为是江别故心软了,所以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睁开了眼睛,可目光所及没有江别故的身影。

脚步声是从玄关处传来的,容错起了身准备去查看,却在迈步走过去的时候生生顿下脚步。

玄关里走进来的人,是纪眠。

他穿着一身白色,周身带着一层微弱的光像回家一样自然的进了门,然后迈步向楼上走去。

容错愣住了,下意识的要迈步上前却又在下一秒停下,江别故应该是不想见到他的,而楼上有了纪眠,大概也不会有自己的位置。

意识到这个问题,容错又缓缓的落座在了沙发上,他想,纪眠都回来了,自己或许真的该离开了。

可是看看门口墙角处的那两只行李箱,容错又不想动,这一动,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不知道过了过久,纪眠从楼上走下来,容错看着他,以为他会像刚才那样看不到自己直接离开的时候,他却向着自己走过来,在对面坐下了,恬淡的看着他笑。

容错有些害怕,不是因为知道纪眠已经不在世上,而是害怕他会怪自己擅自喜欢了他所喜欢的人。

几乎下意识的,容错想要解释什么,可纪眠却先他一步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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