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不嫁了 第14节(2 / 2)
话落,他把酒杯一甩,直接跨步出了厢房。
京中贵女因她挤破了头的沈阅,此刻正在京城北郊的大佛寺吃斋念佛……不对,是举杯邀明月。
她侧躺在窗边的围子榻上,单腿屈起,搭在上面的纤手执着一只玉盏,轻轻晃动着杯中的琼液。
窗外的月光打在她的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如凝脂一般,用上等白玉打磨的玉盏,此刻亦黯然失色。
她并无半点“对影成三人”的落寞,反因偷来的酒香而喜悦不已。
“殿下,你莫要再喝了,待会被悟能主持发现就惨了。”碧桃一边在门口把风一边心有戚戚地劝着。
“不行,本宫上山一余月,顿顿素食,素可忍酒不可忍,再不让我喝酒,我要疯了。”话落,沈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可你也别喝这么多呀,还凑到窗户前,那酒味随风一飘就飘到主持禅房那儿了。”碧桃着急地走来走去。
“莫慌,主持早就寝了。”沈阅不甚在意道:“你不懂,喝酒就得对着明月,这样才有意境。”
碧桃当然不懂何为意境,她只想知晓,为何主持走路能无声,都快走到她跟前了,她才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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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佛寺主持的禅房内,油灯在窗外微风的吹拂下左摆右晃,房内忽明忽暗。
悟能主持缓缓睁开双目,看着对面的沈阅,轻叹一声,道:“慧静,你六根未净,还是回宫吧。”
“方丈,徒儿知道错了,请方丈再给徒儿一次机会。”沈阅垂着头,一副小孩子做错事勇于承认错误的模样,半点适才喝酒对影成三人的意气风发都没有了。
“慧静,既然留恋红尘,何苦勉强自己呢?”悟能主持道:“寺院乃清净之地,你公然违反戒律,再让你留下,老衲日后难以服众,你就别折煞老衲了。”
“方丈,很抱歉。”沈阅稍稍抬头,双眸微,欲言又止地看着悟能主持。
悟能主持见状,便问:“你是否有难言之隐,不妨直说。”
沈阅看了一眼候在一侧的小沙弥,悟能主持了然,“清竹,你先出去。”
待清竹小僧离开禅房,沈阅又示意碧桃出去,等大门被关上,她才压低声音,对悟能主持道:“方丈,徒儿留在大佛寺,只是想苟且活下去,并无冒犯之意。倘若今日你一定要把徒儿赶出去,怕是要重新掉入万劫不复之中。”
出家人都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悟能主持一听,连忙问:“到底发生何事?你直接与老衲说,能救你肯定会救。”
沈阅点点头,道:“方丈还记得大佛寺的前任主持悟空主持吗?”
“当然记得,他乃老衲的师兄。”悟空主持说。
沈阅:“我八岁那年,随彼时的皇后娘娘当今的太后娘娘上大佛寺祈福,当时一起上山的还有皇上。为了出行方便,娘娘便把我打扮成小男孩的模样。见到悟空主持时,太后也没有与他多解释,他便以为我和皇上都是皇子。当时我求了一支签,太后拿去给悟空主持解签。签文具体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悟空主持说我有皇帝相,日后肯定会是个明君。”
沈阅自小冰雪聪明,太/祖曾经夸赞她是自己众多子女当中,最有治国之才的。当时她才五六岁,太/祖又因老来得女特别宠爱她,太后听了也只是恭维两句,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签文却说她有帝皇相,太后不得不提防了。亦是从这时起,沈阅这个如慈母般的兄嫂,开始疏离她,针对她。即便皇上前几年顺利登基,她还是被认为有篡位的野心。
自此,她与宁王都成了太后眼里的肉中刺。近些年外戚开始在朝中掌权,她早就忘了自己的出身,越发地有底气,只要谁对皇上对她有威胁,她便想将其诛之。
“方丈,你或许不知,我的小皇兄宁王已在两月前莫名暴毙,如果我不远离皇宫,下一个便是我。所以,我恳请方丈救我。”
话落,沈阅直接跪拜悟能主持。
“慧静,你赶紧起来。”悟能主持虽然久居山中,但对于凡尘之事,他还是略懂一二,“我佛慈悲,只要力所能及,老衲肯定会救你。”
“多谢方丈。”沈阅起来,双手合十道:“我待在大佛寺确实不妥,也不想让方丈为难,我如今只想离开这里,日后宫里有人来寻,你便说我犯了戒律,被你赶出去了。至于我离开大佛寺后有没有回宫,亦不能追究你了。”
出家人不撒谎,可如果能救人,方丈便没有不答应之理。他思忖半晌,点头道:“你放心离开吧,日后倘若朝廷问责,老衲亦不会供出一二。只是你一介弱女子,能去哪里呢?”
在大佛寺待了一个多月,今晚又演了一场偷喝酒的戏,总算让悟能主持肯帮自己,沈阅松了口气,会心一笑道:“方丈莫为我忧心,只要你能帮我拖延逃离的时间,余下的一切,我早有安排。”
说走就走,沈阅回到厢房便让碧桃与陈嬷嬷收拾行李,次日天还没亮,便坐着马车下山了。
一路上马不停蹄,用膳都是在马车上吃干粮,一刻不敢耽误地朝前跑。
当天夜里,她们终于离开京城,在直县的一家客栈落脚。
沈阅要了两间厢房,一间她与碧桃、陈嬷嬷一起住,另外一间厢房则是给赶马的两个小厮住。
舟车劳顿了整整一日,碧桃与陈嬷嬷虽累,但不敢轻易睡过去。除了要守着沈阅,还有心里有非常多的疑问需要她来解答。
沈阅知晓她们心中忧虑,不等她们出声,已经主动把缘由告知她们,“几个月前,本宫向皇上给自己求了一个将来。只要本宫能让大夷归附,便让我永远离开皇宫。”
“殿下,你就在大佛寺习了三个月武,就能让大夷归附吗?”碧桃明显不信。
“当然不行。”沈阅笑道:“我乃智取,不是蛮攻。还记得我在家宴跟去大佛寺修行时都穿了那身缥色绢布宽袖齐腰襦裙吗?”
“记得。”
“这种缥色绢布如今风靡京城,无论是世家小姐还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都想买缥色绢布。各布行都在想方设法进货,那么全国各地的织布坊也会大量染制缥色绢布,可染色的果子只有大夷才能种出来。大夷人听闻大康需要大量果子,有利可图,便会放弃耕种粮食,转而种果子。没人种粮食,短期内还看不出什么,一年半载后,大夷会出现全国性缺粮,皆是只要大康不卖粮食给大夷,大夷的百姓受不了,便只能归附大康了。”
“哇,殿下您太厉害了吧,这个妙计都能想出来。”碧桃赞叹道。
“不是本宫厉害,而是受了古人的启发,所以平时让你多读书。”沈阅说:“接下来,我会一路南下,在各地开海棠阁的分号,然后把这个缥色绢布带往全国。”
“殿下,奴婢还有一点不明白,这么多种布料,你为何选了绢布?”碧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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