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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拍拍她脑袋,被一掌拍开。
应荀捂着手背,失笑,果然是两姐弟。
以后别总摸窗。容爸嘴里笑道,眼底却有着严肃,对应荀说道:你出来。
好,应荀应道,转过身看着床上已经回来的人,眼底溢满笑意:小与,妈妈,我先出去了。
去吧!容妈妈挥挥手,让他们出去,等都走了,才对容与说道:还怕吗?
不怕了。容与摇摇头,爬下床,今天要去割稻谷,大家都早起,他要不是被应荀吓一跳,还在睡呢!
农家人没什么睡衣的说法,昨晚洗完澡穿什么,今天起床就穿什么,只是容与有点犹豫,应荀不在穿他的衣服就穿了,可现在正主回了,总觉得怪怪的。
容与纠结,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一直在吵架:
小人A说:这是他穿过的衣服。
小人B说:穿又怎么样?他现在是有钱人了,还会看上这衣服吗?
小人A说:这是他穿过的衣服。
小人B说:我现在是农村人,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又怎么样?
小人A说:这是他穿过的衣服。
小人B说:这衣服是爸爸妈妈买的,现在我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我穿爸爸妈妈买的衣服有问题吗?还没问他要破损费呢!
容与用力点点头,对啊,这是我爸爸妈妈买的,我穿又怎么样?
第7章 容与喂鸡
容与出门的时候,院子放了一辆手拉三轮车,上面放着镰刀和帽子等农具,容与走过去拨了拨,努力回忆一下上辈子自己有没有下过田。可对于他来说,这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加上他死后虽跟在应荀身边,可是大多时候在沉睡,所以感觉记忆力都不太好,那久远的事也就忘记了。
他只记得自己当初也跟着去了田里,却没呆到两个小时,就中暑了,回来后发高烧,似乎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然后就害怕地逃走了。
小与,怎么了,快洗漱,吃早餐,我们就要出发了。容遥用手肘推推容与。
容与应一声,看到她手里正拿着端着一个缺口的胶盆,上面是一坨黄色的东西,闻起来还有点香:这是什么?
这米糠啊,用来喂鸡的。容遥嘻笑道:没喂过鸡/吧,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能捡鸡蛋呢!
容与听闻,当即双眼一亮,连连点头,跟着过去。
容家的鸡舍在容与房间的侧面,高度只有正房的一半,门外有锁。
以前这鸡是小荀看的,现在就归你看了,晚上要是听到鸡大叫,记得起床叫人,容遥提醒道,回头把鸡槽给容与端着,三两下把鸡锁开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冲过来,容与脸色当即变了,连连后退几步。
怎么,闻着难受?我来。
身后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容与回头,看到高自己半个头的应荀正攥眉看着自己,伸手就要把鸡槽接过去,容与当即后退两步:不,我可以。
容与警惕看着应荀,想了想,说道:我不认识你,别自来熟。
应荀一愣,心头不由一痛,不过很快回神,笑得有点勉强:我叫应荀,我叫你容,小与,可以吗?
你才叫应小荀呢!容与瞪大眼,气呼呼看着他。
嗯,可以啊!应荀低声笑道。
容与懒得理他,撇开脸。
容遥插着腰似笑非笑看着他两人,说道:决定谁来喂鸡了吗?
我来。容与强忍着那股臭味上前,力作镇定,殊不知脸早皱成一团了。
容遥让开路,指点道:里面还有一个鸡槽,记得把这个鸡槽的米糠分一半过去,否则不够用,会追着你啄的。
容与恰好站到栅栏面前,看着里面二十来只公鸡母鸡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那尖尖的嘴巴一动一动的,仿佛随时扑时,脸色刹时白了。
我来吧!应荀不忍看他这样,站到他身边伸手想帮忙,再次被躲开。
我能行。容与咬牙。
然而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脸纠结得快成包子脸了。
行了,行了,我来,容遥没脾气了,把鸡槽从容与手上抢过来:你赶紧去洗漱,吃早餐。
这下容与不抢了,松口气,跑回屋拿了洗漱盆跑出来,熟练拉上来一桶水,蹲着刷起牙。
应荀一直看着容与动作,有点恍惚。在他的认知里,容与是与他一起生活三年才失踪的人,可现在这个少年,是不认识他的。
难过涌上来,正要转身,又猛然回头,这时他才发现,容与穿的是他的衣服。
如果是他,一定不肯穿我的衣服吧!应旬眼眶发热,胸口痛得厉害,喃喃道:这样也好,忘了也好。
没有那一跪,没那三年的心理折磨,容与还是单纯开心的容与,这就好。只是看着这么美好的人穿着这身破旧的衣服,还是捡自己的,心痛得厉害,他的容与应该拥有最好的。
九零年正是经济转型的时代,二十一世纪无数的富豪就是这时起家,如果现在退学去创业,他敢保证一年内他绝对能给容与最好的生活。
可以他现在与容与的陌生,容与能接受他的金钱吗?
以他对容与的了解,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样也好,他能陪伴着容与慢慢长大。
你什么表情?容遥刚从鸡舍出来,就看到应荀傻站着看容与发呆,不禁道:你是回来做客的,还是
有什么区别?应荀收拾自己情绪,问道。
当然,做客的就自己在这里呆着,不是就去洗漱,我们要下田了。容遥轻叹一声,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我回来不准备走了。应荀认真道。已经走两步的容遥差点把绊倒自己,惊讶问道:不是吧,为什么?
我已经跟爸爸谈好了。
认真的?北京那边怎么办?
他们也答应了。应荀主意坚决,离开北京几乎与应家撕破脸,算是不答应也得答应。
行吧!容遥对于这个无所谓,大人决定的事她反对也没什么用,不过应荀既然决定留下来,她也就不客气催着他去洗漱了,要下田。
应荀的出现是意外,四个人的早餐变成五个人的早餐,容与只吃个半饱,不想耽误下田,容与也没跟爸妈说,只是气得直瞪应荀,才回来就让他饿肚子。
应荀被瞪得心虚,要不是就要下田,都恨不得现在下厨给他弄个四菜一汤。不过容与的食量出乎他意料,他记得上辈子容与吃的大概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现在怎么会吃这么多?
等下到田里,我去挖红薯烤给你吃,好不好?应荀轻声哄着。
你不用割稻谷呢?容与反驳道,他记忆中只要进入田里就是埋头苦干,哪有时间去弄烤红薯。
割,割,我一个顶两,一定能给你烤红薯。应荀保证道,看到容与质疑的目光,应荀心里叹气:这孩子是疑心这么重的人吗?
吃完早餐天还没完全亮,割稻谷除了要镰刀外,还要脱谷机,容与也是这时才发现脱落谷机就放在自己住的堂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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