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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
应荀偷偷看眼容与,见他气呼呼的,暗笑,回黄三叔道:是啊,我听爸爸说,小时候都吃不饱。
可不是,还是凌牟生家里作的孽,把你家的田抢了,逼得你爸不得不去当兵,不过他家也没好下场,大儿子打架打死人了,被关十几年,女儿嫁个外村的,那女婿又赌又嫖的,还有小儿子,把他老子砍了,逃了。凌牟生现在半死不活地拖着一条腿,还让他老婆去卖
黄三叔,水库放水不是几天,今晚怎么弄得这么晚?应荀及时开声,转移话题,这些腌臜的事,他不想让容容听到。这家人,特别是那个逃了的小儿子,间接差点毁了容遥一生,现在他还没能腾出手,再等等。
啊,黄三叔被打断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却在看到坐车里的小公子正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好奇望着自己时,当即回过味。小荀这是不想让这小公子知道这些事呢,便笑道:这不是你三婶想搭多几间茅屋嘛,让我快把田的事弄了。
容与以六块多的价格收蚕丝早就传开了,她老婆看到陈家这次卖一两百斤,卖多了一百多块,就想着自己也能养多点。但是家里房子不多,就想搭茅屋养多两张蚕。
应荀见黄三叔知趣把话题引开,也就跟他聊起田地里的事了。
两人回到村门分开,容与坐在后面还是摇啊摇的,快到家才问道:那凌什么生,是怎么一回事?
他有点在意,不知道为什么,这名字就让他不舒服。
就是一个无赖,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平日仗着两个儿子,就会欺负那些家里只有一个儿子或者没儿子的人家,什么东西都要抢一抢。他跟爸爸是同辈,当年跟他几个兄弟,一起抢了家里的田地,爸爸不得已只能去当兵了。应荀大致解释一下,不过后来他爸当兵回来,这凌牟生家里的兄弟就死光了,只剩下他。他早结婚,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在中间,小学跟容遥同个班。
爸爸回来后就去镇上找人,把田拿回来了。
啊,儿子多还能欺负人啊?容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是啊,奇怪的事还多呢!应荀把三轮车停在院子里,让容与下来:快洗个澡回屋睡觉。
哦。容与应一声,脑子还在黄三叔的话上,有点想不明白这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人。
而且这名字总让他有点在意,好像在哪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即使想不起来,他对这名字也没好感。
总觉得,是坏人。
第41章 容与生气
容与洗完澡后已经凌晨五点, 人困得不行,爬上床上就睡了。应荀回来时,看到的就是没盖被子人正缩着, 嘴里哼哼唧唧的。
怎么没盖被子。应荀低声喃喃道,走近把被子拉上来,给他盖上。
不知道是不是打搅到他了, 轻哼一声手跟赶蚊子似的挥了一下,随即砸在床上, 梦中的人瞬间吸口气。眼帘微动, 似就要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了,眼睛只是半睁又很快睡过去。
应荀坐上床, 小心拉过他的手,看到五支手指全长水泡了, 少的一个, 多则两三个,最可怕是虎口处理,指甲大小的有两个,另一只手摊开更严重。心痛得眉头拧起,不知道该气他不说,还是气自己没留心, 他怎么就忘记了,容容就是这样的人,喜欢什么事都扛着。
应荀取来药水, 帮他处理。
自然是不能挑破皮的,否则容易感染也会非常痛, 最好的办法就是擦上药水, 让它快速自己蔫下去。
处理好水泡已经快早晨六点了, 鸡都开始叫了。
次日容与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躺在床上发好一会儿呆,才想起今天还有三分田要抽水,连忙爬起来,穿着拖鞋跑出去,看到的就是容遥在洗桑叶,院子放着水车,浴室里传来洗澡声。
容与有点懊悔,走近容遥问道:三分田的水已经抽好了吗?
容遥回头,看到容与脑袋顶上的那根毛翘了起来,笑了,说道:嗯,早上就弄好,你快洗漱去吃饭吧!
他们下午四点多就要回学校了,七点还要上自修呢!
容与应一声,返回屋里拿洗漱用具,等他洗漱完坐到饭桌上的时候,应荀也洗澡出来了,打着哈欠坐到饭桌前。
容与气呼呼道:你干嘛不叫我?
应荀拿着筷子,一口饭差点吃到鼻子里了,勉强撑起精神回道:乖,吃饭,吃完陪哥回去睡个回笼觉。
容与见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想打他,不过看他这么辛苦,就给他夹只小虾米吧!
应荀看着碗里的小虾米,笑了:谢谢小与的小虾米。
容与白他一眼,没再说话。
两人很快吃完饭,容与虽只睡了六个小时候左右,但是他刚醒,不太想睡,被应荀拉着回去了,美名其约,不睡晚上上自修,就得打瞌睡了。
容与不信并挣脱开,去帮容遥洗桑叶了。
应荀没法只能自己抱着被子睡了,暗暗可惜,少跟容容睡一晚,亏了。
下午容遥做了晚饭,三人提前吃了才去学校的,钥匙给了黄大婶让她帮忙看家,这才踩着自行车前往学校。
周日的下午,人非常多,密密麻麻的,三人放好自行车,各自回宿舍,这时已经六点多,宿舍没人了,只剩下他们两人。进去收拾一下东西,两人就去了班级里了。
现在的学生不像后来的学生那么活泼,小镇不富裕,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农村,家里都是咬牙交的学费,所以大家都很自觉在学习。
容与也想学,可是他做一阵习题后就忍不住走神,走着走着,人就开始打瞌睡了,真应了应荀下午的话。
应荀看他困得快睁不开眼,想着怎么让他好受一点,老师也发现了:容与。
到!容与连忙站起来,瞌睡都不见了一半。
你上来带大家读读英文吧!值班老师笑得一脸和善,没错,她正是这个班的英文老师。
容与上辈子站在全班同学面前时还是因为课堂跟谢安打闹被罚站,还从没试过当领读在课堂上站起来的。一时脸有点发热,求救似的看向应荀,却看到这人在看热闹,嘴角那笑特别气人。
容与拿起课本,装不在意一脚踩在应荀脚背上,吓到身边的人倒吸口气,心宽了。
容与很小就经常出国看姑姑,口语上完全没问题,英伦腔,特别好听。
同学们都呆了,之前容与虽当了一个星期的课代表,可是还没听过他说英文,之前还有人酸他,说北京回来的又怎么样?北京没差生?说不定他就是在北京读不下去才回来的。
容与这一口英文出来,之前酸他的人也算是歇了心思。
不过他们不知道容与偏科的厉害,最好的就是英文了。
老师不知容与累,带读了一个小时才停下来。容与口干舌燥,还是应荀早备好水,才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学校自修一般上到晚上十点,学生们才下课,校门口不少学生回去,也有出去买东西的,熙熙攘攘,非常热闹。
应荀拉着容与到外面买冰饮,自从他们做冰饮食后,镇上一下子多了起来,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容与选了绿豆糖,应荀吃的是八宝粥,他饿了,两人也给容遥买一份。
两人逛到高二班,突然发现前面有点热闹。
没想到容遥看着长得纯,竟然会跟社会小混混凑在一起。
哈哈,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没见她注册那天穿得多招摇。
说不定肚子里有小孩了呢!
砰!
艹
书甩拍在墙上的声音与男同学的惊呼同时响起,只见刚才两个说话的男同学正一脸惊恐盯着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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