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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果然不愧是学霸。

这次去上海,除了要带容爸的身份证开户外还需要不少资金。容家的流水应荀清楚,这三个月来除了娜塔莎布厂外,上个月又接了几家厂的订单,账户上至少五十万以上。

应荀这一次想要三十万,就不知道这样提出来,会不会把爸妈吓到。

容家的小作坊早已经容不下那么多人,在村里又租了两间空房,现在到冬天了,蚕丝出量少还能勉强够用,到春天蚕丝出产量是最大的时候,那时就得换地方了,不过这倒不用担心,按照工期,明年一月份左右就能搬进工厂了。

应荀与容与回来让容爸容妈吓一大跳,晚上杀了一只鸡,一半炖汤,一半焖了,在小堂屋吃。现在大堂屋空出来做小作坊。

饭桌上,应荀说起去上海的事。

容妈一愣,最近太忙了,她都快忘这事了,小荀,妈妈可以让你开户和抄股,但有一点你得答应我。

应荀给容与夹了一个鸡腿,正色道:您说。

容妈妈虽说相信应荀,可是作为妈妈,还是有担心的,说道:不能沉迷,你得把它当工作,不能当成让你成为百万、亿万富翁的豪赌。

自应荀提出这件事后,容妈妈开始时是很烦恼的,一则担心他会玩这个上瘾。二则是担心一旦失败,一蹶不振,闹出大事。三则进入股市,本金肯定不少。

她跟在妈妈身边时是六几年,那时跟着妈妈出国,听着他们的话里话外都是几十万的,那时小,不知道这么多钱是多少钱。毕竟那时她妈妈那架钢琴就高达近五万块,对钱完全没概念,过了这些年,如今看来是天文数字。

她妈妈,曾经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钢琴家。

可是后来钢琴被砸了,妈妈也死了。

妈妈放心,不会的,更何况,还有小与在看着我呢,对不对?应荀转过头,看向容与,让他帮忙说两句,让妈妈放心。

容与咬着鸡腿,含糊说道:嗯,放心吧妈妈,一定能赚钱。

容妈妈回神,看小与这样子,更担心了。不过,算了,他们家现在三个月能赚到快五十万,也是多得小荀的主意,想来炒股他也是深思过的。

容爸对于这件事没发表意见,他没容妈见过市面,读的书也不多,也没儿子的大胆,现在正在努力学习容妈妈买回来的各种课本,看什么什么都不懂,反正老婆说了算。

周一那天早上,容妈特地早起炖了鸡汤让他们带去给容遥,容爸爸开着摩托车载着两人回学校,有了机动车路程就短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学校。

因为是周一早上,大家要先做操开会,然后才开始上课。这段时间老师是最忙的,容爸跟着进了学校就到老师办公室去了。

办公室里面,班主任几乎到操场上盯人,只有不少任课老师在,听到容爸爸的自我介绍,几位老师瞬间双眼发亮,先是上了茶,接着状似不经意问起学习资料的事。

容爸老实,当即表示,下次去北京,再给大家带一批,得到所有老师的明里暗里的歌颂,只差说,以后学校若出一名本科生,容爸就是大功臣了。

容爸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家的二遥和小与、小荀,那必须是三位本科生的。

容爸爸想想,就觉得高兴,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有这样的好运气。

第49章 容与的死亡之地

应荀和容与的请假并不难, 因为有家长在,签了名就成。在学校呆一个星期后,周六早上收拾东西乘坐火车去市里机场。

荥南市是个小城市, 不过因为处于各个省的交通要道,所以除火车外,还有一个小机场。机场非常破落, 从外面往里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汽车站。

两人拿的行李不多, 各自背着一个包, 买了票便进候机室。

容与挺好奇的,目光四处看, 好一会儿才发现向旁的应荀的有点心不在焉。

容与收回神,问道:你怎么了?

应荀转过头, 细细看着眉目精致的少年, 抬手揉揉他脑袋:没什么,找地方坐吧!

这次来上海虽是势在必行,但是应荀心里一直有个结。

上辈子,他最后找容与的地方,就是上海。

之前他一直让自己忽略这件事,也因为离上海太远, 容与在身边,那种不安感并不强烈,现在来到机场后, 他突然后悔了。

这次去上海,其实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的, 会带上容与, 是因为自己不想离他半步。要知道, 上辈子他仅是出去一趟,回来人就不见。

重生以后,他一直有个心结,离这人久了,远了,就会不安。

这次去上海,少说要呆一个星期,不带容容,他怕自己半途中会跑回来。

应荀神思飘荡,容与没想明白他怎么了,也就不理他,拿出纸笔梳理下要给容遥和爸爸妈妈带的东西。

两人坐了约半个小时,机场开始提醒登机。

小机场只有小客机,只坐几十人,大部分看上去都是来去匆匆的生意人,他们两个少年倒是显得特别。

两人找到位置坐下,容与坐在窗边,应荀在他旁边,看他手抓着纸笔,顺手就帮他把安全带扣上了。

容与一愣,不动神色捏紧笔记本,垂下眼眸。

据他所知,应荀只坐过一次飞机,可他的手法还有动作都太熟悉了。这让容与不由想到买机票时,应荀的熟络。

从荥南市到上海要飞三个小时,容与脚踏在这片土地上,还有点恍惚。上辈子他就是死在上海,不过当初他来上海不是坐飞机,而是火车。从北京到上海,足足坐了快三十个小时。

那时他在火车上被偷了一部分钱,这也是后来导致他饿得没饭的原因之一。

出了机场,熟悉又陌生的建筑出现在眼前。九十年代的上海大多是老建筑,后来二十一世纪有名的高楼现在才开始建,不过即使如此,城市风貌还是独一份的,人流量甚至比北京更加厉害。

容与跟在应荀身边往外走,目光落在那些搬着钢筋、拖着水泥、砖石的工人身上,恍惚中,熟悉又陌生。

小与,小与,应荀出神,没发现人没跟上来,走了好一阵才觉得少了什么,回头就看到他正呆呆看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回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发现有点冷凉,担心问道:怎么了?

没事,容与垂下眼帘,很快抬起头,走吧,我们要去哪?要不要买张地图?

容与上辈子虽来过上海,但对于路线并不熟悉,他来这里后,因为钱被偷,很快就在工地找了工作。这时抓得不严,所谓的童工都只流于表面,大多人是十几岁就出来工作了。

他从火车站下车后就在工地找到一份工作,搬砖。现在想来,其实自己后来死亡与自己的选择不无关系,哪怕他没考上大学,但是高中生在这时也是高学历人群了,更何况他会英文,说得贼溜,有多少机会放在眼前。

不过那时心灰意冷,犹如行尸走肉,过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这辈子刚重生时,他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幸好后来有爸妈陪在身边,后来应荀回来,又把自己从深渊中拉出来,最后与哥哥的和解,才让他彻底放下前世。

容与转身,正色看着他:应荀。

嗯?

一起创造未来吧!

应荀看着眼前笑眯眼的少年,心一动,轻轻应了一声。

虽不明白容与的话怎么从买地图变成创造未来,但是看到这样的容与,让他很高兴。

容与说地图的事,应荀也才反应过来,心里暗暗轻叹,幸好没出来就带他去打车。要知道他对北京熟还能归于他到过北京几天,要是对上海也熟就奇怪了。

两人背着行李往车站的小店铺走去,这时的网络没后来发达,出行大多人还是带张地图方便。

店里卖的是城市地图,现在的上海建筑没后来的密集,几乎可以一目了然,应荀原先看好的酒店也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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