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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喃的声音落下后,被子里响起一阵沙沙声,一条冰冷的绳子系到容与脖子上,带着重量的小东西恰好落在容与手侧。

绳子系好后,带着温热的身体把容与拥住,房间很快恢复了平静。

房间静默许久,被抱着的人在应荀怀中睁开眼,小心翼翼把手边的小东捏进掌心,这是一块玉,平安玉。

镇一中今天非常热闹,这次并非事关容家了,而是新转学过来的帅气高三生。

一米八二的身高,样貌俊朗,气质沉稳,哪怕穿着镇一中沙袋大的校服,也没掩盖住他身条的修长。

班极下面不少女孩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转学生,脸颊微微发红,不少则是转头看向容与,想把两人作比较,却发现气质完全不相同。容与长相、气质偏向干净、透澈,笑起来有着少年人的蓬勃朝气,而转学生气质则凛然、冷冽,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更有攻击性。

只不过

这人有点眼熟!

咦,你这样一说,好像真的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对,我也这么觉得。

学生们窃窃私语,老师站在讲台上也听到了,笑道:看来大家还是有点印象的,这是应荀,高一的时候在我们这里读了半年,现在转回来。

老师脸上带着微笑,目光灼灼,这又是一个本科苗子啊,哪怕半中间转来的,应同学,跟大家介绍一下自己。

应荀,哇,我记起来了,以前跟你认识的。黄河看着台上的老师跟新同学,猛然想起,凑到容与身边,没发现自己快贴上去了,兴高采烈说道:我记得你一年级的时候是从北京转来的,应荀是本地生吧,这怎么高三换他成北京转来了?

容与听着黄河这么长一段话,无奈推推,热气都打他脖子上了,说道:家在这里吧!

不是啊,他是北京转来的,然而,家在这里?高考要怎么考?啊,好乱啊!黄河脑袋彻底混沌了,贴着容与继续道:你跟他不是认识吗?什么情况啊,他

应荀自进教室后,目光一直放在容与身边,原是心情不错,可是看到他同桌快贴到容与身上的样子,眉头不禁拧起。看到他嘴都快碰到容与脖子时,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恨不得大步跨过去,把这人扔出教室,于是对于老师的话,也没心情回答了,简短道:我叫应荀,高考加油。

老师/众人:

老师本想让应荀说多几句,特别是北京学习方面的,不过看到应荀面无表情、不想再说的样子,干笑两声,说道:行,那应荀你就坐

我能坐容与旁边吗?应荀打断老师的话,他原来虽想跟容与坐在一起,不过想着不给容与添麻烦,在一个班也可。却没想看到容与与他同桌快贴到一起的样子,忍不住了,不过他面上却不显,对老师说道:我已经两年没回来,对镇高中的学习进度不太清楚,容与与我认识,有他的帮助我能更快适应学校的学习进度。

老师:

北京来的学生,不应该比我们的教学质量更好吗?赶我们的进度?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第57章 容与:你掉马了

应荀作为北京学生, 转学到他们这所一百零八线的小镇一中读书的新闻着实热闹好些天才平静下来,不过镇一中的学生还是以学习为主,所以很快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学习上了。

应荀的成绩向来不错, 容与还是稍差些的,但是他在艺术方面非常有天赋,虽只利用周六日两天的时间学习, 但也学习了两年,带容与的艺考老师说了, 只要容与的分数不拖垮, 本科肯定能上的。

九十年代还没有一本二本三本之说,题目难分数高,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就那几个名额, 一不小心就被挤下去了。所以哪怕有艺考加持, 文化课也非常重要。进入高三后,容与的艺术课时间就压成一周一天了。

小与,让爸妈去跟老师说说,在艺考前,就不上自修了吧!应荀坐在他旁边,看容与埋头苦画画熬得眼角都发红, 不禁心疼道:你自修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学校画画,不如回家画。

这年代的发电力实在不怎么样,哪怕学校有灯泡, 灯光也非常昏,坐在中间学生还好, 后面的学生看字都难受。家里再怎么样灯光都是足的, 对眼睛更好。

昏暗灯光下的容与抬起头, 整个人都是迷糊的,眼前的应荀脸上都看出一块块黑糊花了,迟缓顷刻才反应过来,明白的应荀的话又陷入思绪中。

他下个月开始艺考,目前选定的学校是三所,其一是北京服装学院,其二是八大美院中的中央美院,最后的是中央工艺美术学院。这三家大学都在北京,也是一流学府,特别是中央工艺美术学院,再过四年,就会并入清华大学,可见质量之高。

容与的目标自然是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所以他的艺考也不能含糊,按理说,学校的灯光不如家里,服装设计是精细活,灯光明亮之下才能尽量勉强伤眼,他早应该回家自习才,但是

家里没人。

自从容遥上北京读书,家里又在市中心建了大楼开集团公司,家里很多时候就只剩下自己了。白天还好,每到晚上,除了家里有光,外面都是漆黑。特别下雨的时候,容与会感到很害怕,很容易想起上辈子死前那半个月,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有窒息感,所以才不得不选择在学校自修。

应荀眼见着容与的神采变得落没、茫然,正要开口,听到他说:没事的,在学校好。

容与受不了应荀认真的目光,低下头,拿着铅笔细细描起线条,因为灯光原因,眼睛已经有点发涩,不禁眨了眨。

应荀眉头微拧,按住容与的肩膀,另一只手伸手握住他执笔的手带离画纸,沉声道:小与,你又与我生分了,有什么直接跟我说,好吗?我猜不着,又怕自己猜错。

闻言,身旁的少年低垂着头,刘海落下来,盖住他半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应荀看着他这样子,想到上辈子回到应家后越来越沉默的容与,胸口泛痛。这辈子回来后,容容原是越来越开朗了,没承想这两年容家人越来越忙,自己远在北京,容遥去上大学后,曾跟他说过,小与好像没以前开心。

那天他差点没忍住买票回来,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想到再过一年,再见容容,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容容又变得沉默了,感觉他又把自己活成一个人。

应荀压住心底的即将汹涌而出的情绪,垂在课桌下的手半揽着他,柔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容与抬头,目光撞进了应荀盛满痛苦的眼中,不禁一愣,张了张嘴,却无法出声。

我让你一个人了?小傻瓜,应荀手轻按在容与脑袋上,柔声道:回家学好不好?我陪你。

不行,你的学习

我成绩很好,我能考上。

应荀要不是想陪着容与,他是不想再上学的,该在学校学的东西早在上辈子就学了,没能在学校学到的东西上辈子在商场也已经积累,在学校上课可以说是浪费时间。可对他而言,只要是与容容在一起,就不是浪费,而是他求而不得。

小与,我以前就说过,要你任性一点,应荀一笑,手从他肩膀下来,惩罚性捏捏他耳朵,说道:是我的错,没能让小与成功学习到任性。

容与气恼,伸脚踢他一下,眼神不经意掠过,撞上应荀来不及收回的眷恋情深。

心头狠狠一震!

容与快速垂下眼帘,心脏砰砰砰跳着,他想到应荀回来那天晚上叫的那个名字:容容。

这个名字,只有上辈子的应荀叫过。

攥着铅笔的手不禁收紧,容与脑子似乎闪过不少东西,又似乎没有。

小与?小与?应荀见他突然不说话,问道:怎么了?真不想回家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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