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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励然紧抿着唇,草。

【诶这,这,说得是有点重了(小声)】

【陆哥就是刺猬崽,柯美人说的话可能戳到刺猬崽最柔软的小肚子了吧】

【我觉得这两人一定在关直播的私下里,进展像是窜火箭,怎么说得我都没明白过来,陆哥就炸毛了】

【同意】

陆励然还没想好接下去该怎么做,就听身边有人咋呼的叫嚷起来

快看那边!是绿洲?!刚才有吗?!

我也看到了!这不会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那片绿洲吧???

它居然就在这儿!离我们那么近!跑下沙坡就能到了吧!?

陆励然猛地看过去,就见他们的斜前方,在一片余晖下和灼热扭曲的气浪里,茂密的大树层叠生长,有鸟雀在树杈之间停飞,清晰可见,宛若一片雨林,简直是奇迹。

有两个队员兴奋地就想往下冲,被陆励然冷不丁出手,一手一个拎着后衣领滴溜起来,丢到了身后去。

他脸色更冷:想死?

那两个队员下意识扭头看,对上陆励然冷冽的眼神,浑身一颤,那感觉比看到那条独角蝰蟒还要刺激,两人陡然想起先前陆励然的警告永远不要走到他的前面。

对、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了忘记了队员瑟缩了一下,小声说道。

陆励然冷哼一声。

弦旦看向似乎就近在眼前的绿洲,又看看陆励然的脸色,不由问:那难道不是绿洲?

他想了想,隐约有了一个答案,试探问:是海市蜃楼?

陆励然微颔首。

海市蜃楼说白了,只是一种光学幻景,是光的折射形成的虚像,这样的蜃景通常会在同一地点、同一时刻重复出现。

陆励然想起之前搜集的资料里,对绿洲的方位说法有很多,可同时提及时间的,却都统一是下午六七点的时刻,想来那些人看到的,恐怕只是蜃景。

海市蜃楼折射出来的景象,看着似乎就在眼前,可真正的位置却难以估量,若是冲着蜃景的位置一股脑地跑,跑到脱水干涸而死,也不一定能跑到绿洲。陆励然扯了一下嘴角,嘲讽般地看了眼那两个差点冲下去的小队员。

那两人被吓得发木,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

陆励然说完,悄悄看了眼柯戟,却见对方像是完全没有在听他的话,脸色似乎比前几分钟还要差。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就因为没有向他放软,所以更生气了?啧

陆励然抿嘴,设身处地地想,要是柯棘这么说战场上生死未卜的指挥官阁下,那他

弦旦待在陆励然身边,只觉得突然有股杀气,他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杀气源头。

就见陆励然紧皱着眉头,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逾越的难题,让弦旦不由得提起了心,以为是他们要走的路线出了问题。

然而,陆励然只是慢吞吞地踱步到那个Omega的身边,轻轻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肩膀,低声道:喂,你还在生气?

弦旦:???

柯戟闷哼一声,从方才起,狂乱的精神力像是一把卷刃,搅得大脑一阵阵尖锐地疼,那些由精神力筑起的记忆宫殿都被粉碎成齑粉,又顽强地被一点点拼凑回原样。

喂,你还在生气?他听到一道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像是清冽的泉水流经,轻柔地抚平钝痛的大脑。

他看向声音的源头,只看见一片柔软的、温暖的、像是焦糖一般的深棕色。

生气?柯戟勉强组起前一刻的记忆,慢慢回道:我没有生气。

陆励然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他,眉头皱成了死结还不是生气?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Omega。

我知道是我逾线了,所以我没有生气。柯戟忍着钝痛,一字一句地组织着语言,他轻轻拉住陆励然戳来的手指,和你没有关系。

陆励然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手指尖传来的柔软干燥的温暖触感让他浑身都发热起来,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好像每次和柯戟有肢体触碰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的心悸。

一定是长得太好看了,对美人没有抵抗能力。

陆励然在心里不着边际地想着,抽回了手指,难得没有因为这个亲密举动再讽刺两句.

他颇有点落荒而逃地转身走开,没有注意到柯戟越发苍白难看的脸色。

第44章 囤钱养崽第四十四天

柯戟坐在沙丘上,沉沉看着陆励然快步走开的背影。

他垂下眼,没有血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摇摇晃晃地撑起身站起来,转身一个人走向与大部队截然相反的方向。

蜃景的出现让商舰队白兴奋了一场。

不过兴奋过后,一行人又想想,哪怕看见的不是蜃景,他们这一行人难道真的敢走进那片绿洲吗?

那片绿洲,可是在众多有关萨尔巴大漠的传说里,是比荒漠更加恐怖危险的地方。

在没有领略到萨尔巴的威力之前,商舰队还曾对那片绿洲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现在,他们非常有自知之明,只想好好活着回家。

陆励然自觉与柯戟和解后,便不再纠结关注那头了,他站在沙坡的制高点,眺望远方,喊来弦旦确认接下去要行进的方向。

看到那片裸露的风蚀地了吗?陆励然指着极远处的一块宽广无垠的边界。

弦旦微眯起眼,细细辨认了片刻,才慢慢点头,看见了陆励然所说的风蚀地不过是一片颜色更深的土地,从这么高的沙坡顶部看去,才勉强看得到一条颜色分明的界线。

那里就是我们分开后,你们必须自己横跨穿越的地方。陆励然说道。

弦旦一愣,没有想到分头行动的话题会那么快被提上日程。

陆励然没有留意对方的神情,只是接着往下说道:那片风蚀地,是真正寸草不生的地方,除了飞虫,没有任何生物能在那里生存,那边会是你们最后的挑战。

弦旦脸色不由得严肃起来,他点点头,看向陆励然:我明白了。

陆励然扯了扯嘴角,并不觉得弦旦真的明白他所说的潜在危险。

他看向对方,语速放慢,声音低沉:明白了?白天那片区域的气温会高达54℃,而那块地方,没有大树、没有岩石,只有一望无际的平地和被风化的坚硬土壤岩片,这就意味着你们的队伍如果在白天行走,每人每小时会飞快损失至少一点五升的水份,而你们自己则浑然不知,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出现严重脱水的症状,绝无可能走出那片风蚀地。

弦旦蓦地睁大眼睛。

所以我建议你们走夜路,至少避开正中午的前后两小时时间段。陆励然说道,一句忠告,及时补充水分很重要,不要小瞧哪怕一滴水。如果有必要的话,不要浪费自己的东西。

弦旦露出一点茫然:自己的东西?我有什么吗?

陆励然轻咳一声,深棕色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讪讪和尴尬,视线下移,直白又充满暗示意味地停留在对面男人的下半身上。

无人机也静音地顺势往下缓缓录摄。

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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