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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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坐稳了组织继承人的位置,手底下的权利与金钱越来越多。

他利用恐惧威慑人心很有一手,加上身份优势,终于得到了组织高层成员的臣服。

哪怕这中臣服浸满了疏远和戒备,夏油杰也并不在乎。

他甚至并不在乎这个世界。

夏油杰拼尽一切去掌控这个组织,只是为了、

为了,什么?

夏油杰想不起来。

他只是潜意识里认定:

若要保护什么,他必须是最强才行。

不是最强的话,身边的家人就有可能被杀死。

不是最强的话,就没办法创造出一个保护家人的新世界。

可是

家人,又是谁呢?

夏油杰不知道。

他只是在这样的潜意识下,拼命的、不择手段的,终于完全掌控了这个组织。

哪怕踏过组织成员的鲜血。

哪怕弄脏他自己。

哪怕将整个世界的秩序搅得腥风血雨、不得安宁

夏油杰终于走到了那位先生面前。

得知了黑暗组织最深、最可怖的秘密。

夏油杰在明白了一切的同一时间,便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半身血污的男孩站在尸山血海间,笑得十足癫狂。

这是什么啊?!新世界的笑话吗?

夏油杰擦掉笑出来的眼泪,眼底一片讥讽。

真是娱乐到我了。

男孩冷冰冰地说:

猴子。

随即,他感到一阵剧痛穿透了他的腹部。

夏油杰呛咳了一声,捂着被子弹穿射的腹部,踉跄一下,转过身。

一直以来忠心耿耿的波本,正举枪对准了他。

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小少爷?波本冰冷地问道。

夏油杰倒是笑了笑。

你藏得够深。他说,FBI?MI6?CIA?公安?组织里抓出来这么多只小老鼠,亏你能忍到现在。

仿佛被刺痛了,波本脸色一瞬间彻底暗沉下去,手指在扳机上一动,发出轻响。

但这个男人足够谨慎,哪怕在最后时刻,也没有透露出丝毫口风。

不。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踏过了这么多同伴的尸骸,他才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波本没有回答夏油杰的挑衅。他只是稳稳地持着枪,上移,对准男孩的眉心:

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波本冷声说。

有些任务根本不必做,有些人根本不用杀。可是你非要做、非要杀。你年龄虽小,却好像根本不把人当人看你到底把别人的性命当成什么了?!回答我!!!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嘶吼出来的,痛到极点,几乎要呕血。

夏油杰抬眼看他。

在得知黑衣人组织的真相之后,他试图保护家人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断绝。

说到底,他的家人到底又是谁呢

夏油杰便放弃了。

他松开捂住腹部的手,任由血液奔流。

张开双臂,夏油杰以一个自愿受戮的姿势,再一次露出注视着一只青蛙、一只蚂蚁、一个与他迥然相异的什么物中,格格不入的冷淡眼神。

猴子、吧。

夏油杰说。

下一秒,子弹毫无停顿地穿透了他的眉心。

陷入永恒的黑暗之前,夏油杰还讥讽地想着:我这中人、一定会遭到千千万万的诅咒吧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还有再一次睁开眼的机会。

还是黄昏之馆。

还是黑暗组织。

唯独,属于夏油杰的记忆席卷而来。

他终于想起来了。

想起自己身为特级咒术师的过去、想起自己身为特级诅咒师的现在。

想起曾在屏幕里有幸亲眼目睹过一个、由某个无咒力者一手操纵出来、他做梦都想要实现的新世界。

想起

纯白空间。

绝望世界。

以及、这里

夏油杰眨了眨眼,突然笑了。

他突然不在乎自己还是这么一副八岁男孩的身体,也不在乎自己居然还是被限制、根本没办法使用咒力、也不能操纵咒灵了。

夏油杰知道,自己再一次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理由的。

就好像游戏的第二个存档一样。

就好像通关失败之后的备份一样。

而胜利

一定属于太宰老师。

亲眼目睹过那个人是怎样以无咒力者的身份颠覆了整个世界,夏油杰放弃了自己的主动权。

他甘愿把自己当做这场游戏里主动送上经验与情报的NPC,等待一场最终的胜利。

也因此,夏油杰乖乖等在黄昏之馆。

他什么也没做,连那些眼熟的人主动凑过来试探、夏油杰都只是漠然放过了这些猴子。

他只是等待着

等待着,等待着

这个世界里,他唯一的家人。

夏油杰没有等待太久。

没等几天,身份同为继承人、现在理论上来讲应当是竞争者的太宰治,就抵达了黄昏之馆。

太宰不是一个人来的。威士忌组找了个理由,一同把小少爷送来了这里。

外貌各异而危险程度相同的成年人们站在太宰身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夏油杰,目光中浮现出警惕和戒备。

状似骑士,又如护卫,仿若忠犬。

夏油杰不在乎。他只怀揣着新奇与愉快,含笑望着现在应当仍处于失忆状态下的太宰老师。

蓬松的黑发,雪白绷带牢牢裹住左眼。

与在纯白房间时不同,换了一身白色的西装。

时间倒退回幼年,让男孩的面庞看上去隽秀而可爱。仿佛这段时间被下属们养得不错,终于泛起些健康的血色。

唯独

从未被绷带遮掩的鸢瞳里,浮现出冰冷锐利的目光。

在那个视线下,简直连人的五脏肺腑也能够看透,换做任何一个人沐浴在这样的注视之中,大概不是战栗着后退、便是感到发自心底的惊惧吧。

可夏油杰反倒笑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看见了一个被人推到神坛上的小小的孩子。

同那幼年时候的六眼,别无二致吧。

夏油杰三两步走下楼梯,心甘情愿地要落到和太宰一样的高度。

我是夏油杰,穿和服的男孩温温和和地说,用他最柔软的语气:我可以称呼你为太宰老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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