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穹野(1 / 2)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舞姬飒爽,琴声铮铮。
与凡人不同,魔界舞姬不舞剑不以身段魅人,她们均身披战甲、手持玄鞭,立于空旷大殿的正中央,两两对立,一共四人,挥舞着手中玄鞭,发出猎猎声响,驯导四大圣兽摆出各种优美的姿态来。
魔殿宽阔气派,封离漠着一袭金丝黑锦,端坐尊位,静赏舞姬驯兽,似乎一点儿也不为这零星的赴宴人数而感到难堪。她气定神闲,右手暗中抚摸小腹,似是感受到胎动,她微微勾唇。
“怎么还没人来,你们确定发了邀请?”下座的玉伽奇怪。
“我们亲自拟写的法帖,一界一界地送,没道理这个时辰还没人来——天界的人与贺礼一早就到达魔界,可见法帖没有差错。”四大魔将心道不会是其余几界不想赏这个面子罢?转念又摇头,别的不知道,妖界是断然不会错过这好戏的,他们最喜乱子,哪里能忍得住不来凑热闹?
想法刚落,殿门口的魔兵便唱喏道:
“妖界虎族大公主四公主到——!”
“妖界鬣犬族王储到——!”
“人界琅琊王氏长女、颍川庾氏嫡女到——!”
“冥佛两界公主前来恭贺——!”
……
各界宾客姗姗来迟,听名号,皆是小辈前来赴宴,可见他们对太初元君死而复生出任魔尊一事并不上心;不过也不敢太轻视,派来的小辈无一不是新一代中赫赫有名的修炼奇才。
罢了,来了总比不来好。
耍猴儿戏的不怕人多,就怕人不来。
“诸位能来,是魔界之荣幸,本尊代魔界各族,向你们表以谢意……”
“废话什么?要不是信天宗发布学令,说来参加这劳什子宴会可予以增进业力,你以为我们会来?”
信天宗给出五个参席名额,不出意外,五方乱神的后嗣打败众弟子,成功夺得了这次机会。
瘟神之女肆戛极尽嘲讽之能,她看向中央大座上的封离漠,挑衅道:“还真是士别叁日当刮目相待,不久前还是个靠虎妖才谋得信天宗弟子之位的低贱凡人,如今死性不改,打着太初元君的名号来魔界招摇撞骗,竟摇身一变,成了魔界的魔尊——也就魔族这帮不成气候的傻子会信你的鬼话,你要是太初元君,我还是混沌之神转世呢。”
此一语,引得在座众人偷笑不止。
乱神后嗣们嬉皮笑脸地在即位典礼上指摘封离漠,宴会气氛降至冰点,四魔将大气不敢出,偷眼去看封离漠的表情,见她神色如常,四人心里反而愈发打鼓。
“你要是混沌之神,这天地还是趁早完蛋的好,被你造出来也是倒了血霉。”在自己的地界儿上,玉伽不许任何人贬低魔族。
肆戛瞪目:“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跟她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
“我当然是东西,还是个好东西,总比你这个不是东西的强上百倍。”
“你说什么?!”
论小儿般无理吵嘴这方面,玉伽就没输过,练红尘除外,那女人吵不过她就直接动手,堪称六界第一大野蛮。
“本宗弟子粗鄙,不识大体,还请魔尊见谅。”述喜真君拱手道,表面怪罪,实则是护短之举,他先一步请罪,封离漠便不好再问责。
“小事,比起这个,本尊倒想起另一桩更为重要之事。”
“魔尊但说无妨。”
“天界重回正位,信天宗亦改回原来的名字,那我幽契宗的弟子,舍目真人是不是也该将他们放回魔界了?”
舍目真人收回天界,匡扶信天宗时,一并将幽契宗的弟子全部抓住软禁了起来,魔界大半精英悉数落于他手,他若不放,魔族势必元气大伤。
“这个……”述喜为难,“我只是代山师出席,此事事关重大,还得待我回去后,传达于山师,由他老人家代为定夺。”
“如此甚好。”
封离漠下令奏乐,殿外霎时冲进来一批身披盔甲的魔兵,众人提防,以为对方不安好心,站起来严阵以待,唯有王怜影与那个鬣犬族王储岿然不动,前者如入定般老神在在;后者胳膊搁在木案上,以手撑头,轻松恣意地欣赏起冲锋的魔兵。
鬣犬族王储鼓掌喝彩:“好!这舞有趣!比起软绵绵的莺歌燕舞,别是一番风味,敢问魔尊,此舞可有名头?”
封离漠回她:“灵尊破阵舞。”
在座之人齐惊,灵尊乃伐檀魔尊的谥号,冀州之野的那次仙魔大战中,伐檀便是靠这套阵法以少胜多,大退天界兵马;可惜终是不敌,一着不慎,中了应龙的障眼法,被斩于旗下。
封离漠在即位大典上令手下舞此阵,其心思昭然若揭。
“本尊突然有事,暂且失陪,各位尽兴。”
封离漠起身,捂着躁动的小腹连忙退去内殿。宴会途中,鬣犬族王储称急告退,实则闻着气味摸去了内殿,开启天眼,光明正大地隔墙偷窥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女人发情的气味从幽暗寝殿中渗透出门缝,飘进披着玄凤纱面白狐里皮鹤氅的鬣犬族王储鼻间。身形高大的王储鼻尖动了动,眼睛在殿内烛光的照射下隐隐泛着金光。
痒,无边的刺痒折磨着她。
封离漠觉得自己的骨头像被万千蝼蚁啃噬一般的疼,关节错位、骨干喳喳作响。
媚骨又发作了。
想被抚摸、想被亲吻,想被人抱在怀里、压在身下……想被狠狠蹂躏。
宾客到来时,数股可口的元炁波动在引诱着她,腹中胎动,穴口张弛有度地收缩起来,若非称事回避,怕是现在她流的淫水都能将座下浸湿。
封离漠早该知道,她甩不掉这功法,即使功力回到巅峰时期,她亦无法摆脱九颜神骨的钳制。若是内力修为,大不了废弃掉就好,可这是炼体之术,九颜神骨已与她的骨血合二为一,若要弃之,唯有自焚血肉、粉身碎骨……那已与自戕无异,她还不能死,至少目前不能。
封离漠蜷缩在墙角,骨头上的痛楚越来越清晰,偏小腹又燥热,透色淫液毫无征兆地淌出体外,从袍中遁出,沿着腿的内侧滴落在地。
她嘤咛一声,手捂住嘴,胃部忽得灼烧反酸,恶心感袭来,她弯腰止不住干呕。
“这是……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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