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本宫知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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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一切完毕,两人开始回车休息,伏鬼与单忠泽等人便急速领着兵卫们收拾残局。

待在马车上坐定后,思涵便开始合眼,准备稍稍小憩,不料蓝烨煜竟漫不经心的开始调侃她方才吃得多。

一时,她终归是掀了眼,与蓝烨煜互相调侃与讽刺了几句,随后,马车也开始缓缓摇曳,逐渐开始往前赶路。

小憩过后,车内气氛清净。

蓝烨煜主动在马车内摆了棋盘,二人便开始对弈,虽依旧闲暇无聊,但也可打发时辰。

马车颠簸摇曳,疾驰而前,待得黄昏之际,才终于停歇下来。

夜里入住的,是一家镇中客栈,伏鬼已提前策马而至,提前清场,又因行车一日,身子疲倦,待用过晚膳后,思涵开始入屋休息,兀自而眠。

翌日一早,天色未亮,思涵便被单忠泽唤起,待用过早膳后,便再度开始赶路。

舟车劳顿,这回,倒也无对弈的雅兴,蓝烨煜闲暇无聊,也不知是否是故意,竟掏出短笛来,偏偏吹奏了一支青花曲。

思涵本是困顿,此番一听这曲,更是莫名困意来袭,是以抑制不住的合了双眼,而后身子也倾斜而倒,刹那之间,竟也倒在了一方柔软上。

她迷糊不清,全然不知自己倒在了何处,而待神智抽离,极为长久的睡了一觉后,初醒时,却是在蓝烨煜怀里醒来。

今日行车,运气并不如昨日那般好,待得天黑之际,一行人仍在荒道上,前路漫漫,不知归处。

蓝烨煜下令停军休息,原地扎营,待得天色全然暗下,在场之人才将帐篷扎好,而后这才有空生火做饭。

火把的光亮,照亮了半边天。

思涵拢了拢衣裙,与蓝烨煜下车后,便在帐篷内坐了下来。

此番行车,无疑是风餐露宿,只是见得满目的热腾与火光,满目的热络与人员忙碌,甚至视线迂回之际,又能见得蓝烨煜那从容温润的脸,一时,只觉纵然周遭荒僻寂寥,但心底深处,却并未孤寂与凉薄,反而是,一种脱离世俗般酣畅淋漓的感觉。

待得膳食被伏鬼与单忠泽端上来后,思涵瞅了瞅碗中的米饭与小菜,而后端了一旁的汤碗,朝蓝烨煜道:“行车于道,但却有饭有菜,日子虽紧蹙,但也略微清闲,这一切,倒也是摄政王功劳。”

说着,嗓音一挑,“本宫,以汤代酒,摄政王,请。”

平缓幽远的嗓音,卷着几许诚恳。

这么久以来,她倒也是第一次如此发自内心的,想与蓝烨煜和和气气的如此言道。

蓝烨煜抬头朝她望来,并未立即言话,然而火光的映衬下,却将他那双黑瞳映照得熠熠生辉,似是流光四转,风华至极。

“长公主,客气了。”

待得片刻后,他才薄唇一启,从容温润的出了声。

虽话语短促,但却语气认真而又厚重,待得这话落下后,他便勾唇一笑,整个人,越发的温润儒雅,朗然卓绝。

他笑容太过温和,清透风雅。

思涵静静凝他,神色越发深邃,待与他碰碗过后,她稍稍垂头,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随即便也极为难得的轻笑一声,平缓幽远而道:“此番之行,倒不像是赶路,更像是,与老友相聚,一道,在荒间游荡流浪,呵。”

这话,极为自然的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思涵稍稍怔住。

蓝烨煜则笑得朗然,“长公主能说出这般话来,倒也是微臣之幸。只不过,长公主许是忘了,微臣乃长公主之夫,非友,待得入得大楚边境时,长公主与微臣,便要谨慎言行了。”

思涵淡道:“此事,本宫知晓。”

蓝烨煜勾唇而笑,凝她几眼,也未再多言。

天空,漆黑一片,却无星子。

周遭的风,也肆意而拂,时辰越晚,便也越发凉薄。

夜里之际,蓝烨煜为防思涵受寒,便让她在马车上休息,他则在地上搭建的帐篷内凑合休息。

一夜安眠,无声无息,徒有风声浮荡,却又莫名的清幽寂寂。

但即便如此,思涵却睡得莫名安好,竟是比在凤栖宫还睡得安好。

待得翌日一早,依旧是天还未亮,一行人便开始加紧行车。

大抵是不曾睡好,蓝烨煜上车之后,便面色发倦,满身困顿,是以也不若前两日那般有精神了,反倒是一上车,便合了眸,整个人也随着马车的颠簸而摇曳,但待得不久后,他竟缓缓斜身而来,彻彻底底的靠在了思涵肩上。

思涵蓦的一怔,瞳孔也陡然一颤,待得正要下意识的将他的脑袋拂开,奈何待指尖触及上他的脸后,指腹之下,一片温热,而这股温热,竟似沿着掌心源源不断的窜入了心口。

瞬时,心底骤然一跳,莫名剧烈,一股股犹豫之意,也蓦的高涨。

待得半晌后,她终归是缩回了推拒的手,兀自平静下来,任由蓝烨煜靠在她身上,安然而歇。

马车,一路颠簸,摇曳往前。

而蓝烨煜,也一路安睡,无论马车如何摇晃,他竟也不曾醒来半许。

直至,时辰到了正午,蓝烨煜才终于稍稍醒了过来,待将脑袋下意识的从思涵肩膀离开,思涵顺势而望,便见他那左脸的脸颊,竟是磕红了一片。

瞬时,这般形象的蓝烨煜入得眼里,思涵眼角也抽了抽。

蓝烨煜懒散不做形象的神了拦腰,随即揉了揉胳膊与脸颊,而后扭头朝思涵望来,“长公主倒是,着实瘦削。”

短短的一句话,懒散随意,似如漫不经心的言道出来一般。

思涵则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待回神,便陡然明白这厮在说她瘦削,从而说她肩膀磕着他的脸了。

思绪至此,她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唇瓣一启,阴沉而道:“本宫的确瘦削,但摄政王如何还要在本宫肩膀靠着熟睡?摄政王如今,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蓝烨煜轻笑一声,脸颊上的红印不伦不类,然而便是如此,整个人也的确清风儒雅,温润如常,“微臣仅是在担忧长公主如此瘦削,对身子不善罢了。偿”

他懒散无波的解释,语气卷着几许调侃,无论是神色还是话语内容,都显得极不诚恳。

思涵这回倒是吃了哑巴亏,本是略微善心大发的让此人搭靠,而今竟得戏谑,倘若再有下次,她对这蓝烨煜,自也不能留得情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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