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 第4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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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乔不知道路子濯跟她有什么好谈的,不过他既然要跟她谈,这谈的内容也总是离不开路嘉的。

她坐在沙发上,上面还残留着路嘉的余温,她想起刚才触碰路嘉额头时,烫的惊人,明明之前热度已经下去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又发起烧来,她记得他跟她在一起时,也并没有那么爱发烧。

她正胡乱想着,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知道他为什么最近一直发烧吗?”

颜乔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摇了摇头。

路子濯看了她一眼:“这是他被关教室一晚上的后遗症,从那以后,他就会莫名其妙地发烧,后来发现倒也不是莫名其妙,是有规律可循的他难过的时候就会发烧,去医院也看不出什么,所以,我们从来不让他难过。”

颜乔怔了一下,就听路子濯冷笑道:“可你倒是一次次的,让他难过得毫不手软。”

“我……我不知道……”颜乔想了想道:“而且,他为什么要难过呢?是难过我不肯和他和好,还是难过我不和他和好的话,他就不能接着报复我?”

路子濯抬了下眼,仿佛觉得可笑似得,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角:“随你怎么想,我不关心,我只在乎你会不会继续让他难过。”

颜乔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忽然道:“他为什么会被关教室一晚上?”

路子濯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颜乔道:“你刚才不是说他被关教室一晚上吗?为什么?”

路子濯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因为同班的男生不喜欢他,所以故意关了门,让他在教室里待了一晚上。”

颜乔喃喃道:“居然有人会不喜欢他……”

路子濯好笑道:“路嘉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人人喜欢?”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无父无母的孩子,总是很容易成为被欺负的对象。”

颜乔喉咙动了动,没说话。

路子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起来,这都是拜你父亲所赐。”

“颜乔,说到底,你们是欠他的,你放过他吧。”

颜乔有些意外地抬头:“放过他?我并没有不放过他。”

“可你还在的话,他永远都走不出。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见他这么难过。”

颜乔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想我从此消失?”

“是。”

“你想杀了我?”

“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路子濯笑道:“这可是犯法的。”

颜乔目光沉沉地落在他身上,眼睛一瞬不瞬,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以为路子濯会杀了她。在她的认知里,路子濯似乎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偏偏他还有这种能力。

不过后来想想,杀人总归是过了些,他这种人,没必要为了她这样的蝼蚁冒风险。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跟路嘉很像,只不过瞳仁颜色要比路嘉深得多,路嘉是浅淡的琥珀色,在阳光下眸色尤其浅,澄澈得仿佛能一眼望到眼底,颜乔现在想起,忽然回味过来他的那一双眼睛真的很很具有欺骗性。

而路子濯的眼睛漆黑,仿佛深不见底,跟他对视时带着一股摄人的压迫,令人几乎不能喘过气来。

颜乔咽了口口水:“那你要我怎么样?”

“我要你转校,从此不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要,”颜乔几乎立刻否决:“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好不容易在考上这所学校,你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让我放弃吗?”

路子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我会帮你安排好,你转过去的学校,不会比你现在的差。”

“不行,我喜欢我现在的学校。”

路子濯饶有兴味地挑了下眉,嗤笑道:“是不是你和你父亲最近过得太滋润了,嫌我们当初不够下狠手?当初我爸爸为了保护路嘉,不想让事情闹大,才选择息事宁人,我本来也这么想,可原来他早就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顾忌什么了,你说对不对?”

颜乔感觉背后一阵凉意:“你威胁我?”

路子濯笑了:“你说呢?”

颜乔看着路子濯,心里知道他是干得出这种事的人,她如果不自愿转校,他到时候有的是办法让她离开这所学校,她其实根本没得选择。

她想了想道:“其实不用转校,休学就可以。我可以休学一年,一年后,路嘉可能连我是哪个都不记得了,甚至用不了一年。”

她想他也已经报复过了,一年见不到她,应该也不会这么执着了吧。他什么都有,这样的花花世界,他那样年轻,正是游戏人间的时候,应该会很快明白,不应该浪费时间在仇恨上面吧。

毕竟,他也算是报过仇了,不至于会那样放不下,只不过眼前确实还是不甘心,从这一层面上来看,其实路子濯的这个“让她消失”的提议不无道理,不然难道她想三天两头被路嘉纠缠吗?

她不想,她只想尽快把路嘉封存在记忆的最角落,尽早地开始她的新生活,而这次离开,或许还是一次契机。

她抬头看着路子濯,征询他的意见:“怎么样,我说的休学一年,可以接受吗?”

路子濯点了点头:“可以。”

一年的时间,很久了,久到应该足以治愈路嘉了。

路嘉醒来后,迷迷糊糊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影,他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沙哑得厉害:“小舅舅……”

路子濯连忙抬眼看他:“你醒了?”看着他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喝点粥好不好?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路嘉看了他一眼:“小舅舅,我睡了多久了?”

路子濯帮他倒了一杯水:“两天了。”

“两天?那……颜乔呢?”

路子濯动作一顿:“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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