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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尾音上扬地应声。
邱风笑着喊了服务生,带着宋依然重新坐下。
黎明月撑着脑袋,没有再像之前好奇心满满地四处打量,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橱柜里的某一个玩偶。
她可以看清,那是一只小羊。
围着红围巾的白色小羊。
她在景朝从没见过真正的白羊,来到现代也没有见过,但她莫名肯定,那就是一只羊。
又有一个人上台了,来人穿着清凉地跳了一只舞,舞曲声响,黎明月低头垂眸,只掌声雷动时抬头看两眼对方的舞姿。
不需要什么舞服,就已经足够撩人。
她小小瞥看旁边沈砚冰又在看手机,头也没抬。
一曲毕,周迎激情澎湃地冲了回来,一个扑身坐下,直拉着沈砚冰把注意力转过来。
你现在看什么手机呢!快,我刚刚录下来了,这不比徐诺好看千倍!
沈砚冰眉头一跳:你少乱张罗。
邱风似乎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
周迎不满,转向黎明月,笑得像只大灰狼:明月,你说刚刚那人好不好看?
黎明月忍不住瞟了眼沈砚冰,我没看清。
周迎泄气地躺在沙发上,没劲,你们一个个的,今晚真无聊。
沈砚冰早就想走了。
黎明月反倒最沉得住,她看着那跳完舞的女子站在橱窗前挑挑拣拣,心跳忽的加快。
有人挡住了她的视线。
沈砚冰见到黎明月忽然站起来,手心握紧、眉心皱起地往另一边瞧。
怎么了?
她想起对方先前欲言又止、勉强答应的玩偶,心中几分了然。
橱窗里的玩偶没有相同的,都是这家店的夏日限定款。
跳完舞的女子纠结极了,黎明月一看见对方靠近那只小羊就要绷紧了神经,一走远心下就一阵放松。
沈砚冰对这种柔软的玩偶向来不太感兴趣,一眼看去,这不都差不多吗。
黎明月转头看她,严肃:完全不一样!
哈。沈砚冰没忍住笑出声,橱柜距离不远,她认真打量起来,你喜欢那只羊?
黎明月不意外对方轻易看出,只闷闷不说话。
知道又怎样,夏日限定不是属于她的。
别苦着一张脸了。沈砚冰把公主殿下的长发拢起,她坐下的时候还不明显,一站起来这及腰的长发极其引人注目。
我没有苦着脸。黎明月反驳得无力,任对方把自己的长发重新束起。
行了。沈砚冰长叹一声,她倒是不怯场,但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总归不算自在,我也好久没唱歌了。
一鼓作气。她心笑,在黎明月惊异的眼神中往驻场吧台走。
沈砚冰很快同工作人员交流好,点了伴奏,站了上去。
她扫视了一圈,餐吧下稀稀疏疏坐着人,原本的喧闹声很快平静下来。
周迎几人看见她上台,差点没蹦起来,立马挤到前排举起了手机,狡黠又期待地朝她比OK。
沈砚冰试了试麦,看向隔栏处独自一人的公主殿下,微微一笑。
黎明月脸腾地烧了起来。
第十五章 明月
驻唱台灯光柔和,音响声效清晰。
伴奏声起,沈砚冰眸色微动,轻声唱起那首老歌。
她不走调的歌不多,这是其中一首。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黎明月站在台下,一动不动。
现场夜色如水,沈砚冰词唱快了几句,后面又吟唱着慢回来,不显分毫慌乱。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她今天穿了件短衫和浅色休闲长裤,黑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拢在耳后,柔和的蓝色灯光打在她细腻的皮肤上,涂过口红的薄唇轻启。
黎明月同她游离的视线撞上。
沈砚冰一笑,原本凄惋的曲调不知不觉上扬: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们离得有些远,沈砚冰不自觉半眯上眼,像是笑弯了眉。
黎明月看着台上的人,唱歌时觉得有些陌生,一笑起来熟悉又重新回来。
她对现代音乐一窍不通,只认真听着,没费力地听清了唱的词,觉得好极了。
沈砚冰一曲毕,下台时掌声稀稀拉拉大概因为这是一首不太热烈的歌。
她望见公主殿下学着在鼓掌,同工作人员道谢后拿走橱窗里的红围巾白羊,朝黎明月走了过去。
黎明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把视线落在对方怀中的白羊玩偶身上。
怎么样?沈砚冰把公主殿下这心念念的赠品递过去,看着不知道又在想什么的对方有些好笑。
黎明月抱紧了这大小正好的白羊,很好听。
沈砚冰笑而不语,她问的是玩偶,至于声乐水平,她还是有点数的。
好在她向来觉得唱歌开心最重要,并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
周迎已经把刚刚录好的视频剪辑好发给了她,围着餐桌边兴奋:挺行啊好久不见,居然混到唱K的平均水准了!
主要还是颜,光一打,你往那一站,唱什么都不重要了哈哈哈!
沈砚冰对这种完全抹杀她唱功的发言表示不赞同。
宋依然也跳出来反对:是气质,那张口的自信,调跑了我们也得先怀疑下是不是我们记错了!
沈砚冰给自己倒了杯清水,不和她们争辩,承认我有进步这么难吗?
众人笑作一团,邱风隔空向她敬了敬茶水,笑:加油。
沈砚冰皮笑肉不笑,心里暗骂了一句。
拿到白羊后的黎明月正解着它的红围巾,解完又旁若无人地打上各种结。
她鞋带的蝴蝶结已经打得不错,但长围巾显然完全不同。
沈砚冰看过来时,不知道怎么弄的,公主殿下已经快把白羊的脑袋和身体勒折了
你在做什么。
黎明月始终记得宗旨,在外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玩。
大可不必。沈砚冰看着那软绵绵的白羊,玩偶脸上的灿烂微笑随着脑袋垂了下来,要爱惜玩偶。
她开始怀疑,自己献歌才拿到的这份夏日限定可能没有想象美好。
公主殿下的手顿下了,轻柔地解下红围巾后没有再给它戴上,而是叠起来放在了自己手心。
夏天太热了,它不要围围巾。说着,她把红色的针织小围巾缠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沈砚冰吊起的心放下,没有嘲笑这幼稚天真的言论,你给她取个名字?
她对这些其实没什么兴趣,但依稀记得侄女沈悦然家里的娃娃个个都有名字。
黎明月听到这个主意沉默了两秒,笑: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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