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4)(2 / 2)
钟豫唔了声,一颗瓜子剥得心不在焉:是啊,你都看出来了,别人能不知道吗。
文劲深呼吸,忍了半天:那怎么办!?这都多久了!?先有敛财的组织跟杀手扯上关系,还能弄到军方的违禁品!后有人做非法改造实验,那些阻断剂的来源到现在都没查出来,这里头水有多深!?那叫庞赢的小孩儿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文劲一口气吼完,饱满的胸口剧烈起伏几下,袖子被身边的人扯了扯。
?她回头。
桃桃跷着二郎腿:瓶盖帮我拧一下,我指甲没干。
哦。文劲一甩马尾,傻愣愣地给人拧了瓶盖,回头再次拍桌,把钟豫的瓜子都震掉了一颗:说话啊!
邱秋同情地看了他的监护人一眼。
啧,钟豫随手把瓜子壳当暗器,砸了文劲一脑门,拍拍手:我说了,你都能看出来的事,别人能看不出来?星督局多少能人,谁不比你聪明,肯定在处理了。
那怎么到现在没动静?文劲明显有点焦虑。
你也说了,水深啊。钟豫道。
屋里一时静下来,店主们都不在,只有一个蒋却靠在墙角,一声不吭装壁画。鉴于他爸是危燕管理办骨干,也就算半个内部人员,没人赶他走。
钟豫又倒了点瓜子,继续说:一个恐怖组织,想生存下去,钱和人都不能少。钱,你也看到了,只是一个梦鲤乡就能赚那么多,换个地方换个名字,类似的店有多少,你根本不知道。人,也好培养,打着俱乐部的旗号忽悠独身一人的小朋友,谁不喜欢生活无忧前途光明?
文劲皱着眉,手里的瓶盖被捏得变了形。
有了钱和人,组织就能存在。但想要更进一步,还要权和势。钟豫又道。
假定这个恐怖组织存在,暂时叫它叉组织吧。叉叉跑到我们那儿,刚落地,就被我们打断了腿。但在别的大区可不一定。钟豫看了眼文劲,神情淡淡:没有管理者的默许,他们从最初就无从发展,走到今天这一步,大概率得到了不少权力者的支持。
文劲愣住:你是说,管理员
钟豫笑了笑:这就到了最后一步势。他们要做什么,也许很快就清楚了。
王庭中,叶文聿站在养有红鲤鱼的水池边,正和鹰王面对面交谈。
水池上方,驾着一座联盟全星域沙盘投影,其上散布着关于冲突事件的最新数据统计。
沙盘上的数据图仍在实时更新,不断起伏。一些突出的、传播力广的言辞被标红,时而在空气中显现,复又隐没。
如同浪潮一般。
二楼回字形走廊一侧,隔着玻璃,肖炀静静站着,遥望庭中二人。
这样有什么意义?他冷淡开口。
身后,绛珠悄无声息走来,双臂环上肖炀脖颈,笑道:怎么,看不懂吗?小宝贝儿,你不是这么蠢的人啊。
肖炀沉默不语。
他穿了件王庭式样的制服,勾勒出宽肩窄腰,与平时在军校时又有很大不同。甚至好像长高了一些。
绛珠对这个英俊的新人很有好感,他越是不为所动,绛珠越是撩得乐此不疲。
怎么又不理姐姐了?绛珠抿着嘴笑,手不安分地碰了碰肖炀的衣领。
不,我只是奇怪,肖炀平静道:你们明明是改造人,却在制造反对改造人的舆论。
绛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东方人,她道:你该听过一句东方古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现在的联盟,人类明明有虫族这个天敌,仍然不思进取。只要过个三五年好日子,多大的伤痛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对于改造人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肖炀侧头看她。
歌舞升平只是假象,我们不过是将它撕开。人类也好,改造人也罢,都该醒醒了,争斗才能推进历史怎么,不信?
肖炀看着远处,鹰王似乎与叶文聿发生了争执。
后者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倒是鹰王,怒意勃发,却又不敢真的发作,十分憋屈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你们就一定能赢呢?肖炀问。
小宝贝,改改口,是我们不是你们这还用问么?绛珠笑得艳丽,眼角泪痣粲然生辉。
她将肖炀的领口抚平,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我们才是手握力量的一方,只要我们想,又有什么做不成呢?
肖炀不置可否,面上看不出异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赞同。
他眼睛始终盯着叶文聿,见他笑得令人生寒,即便是骄傲的鹰王,也没能赢过这场争执,转头离开。
他会是心想事成的那个吗?肖炀想着,却没有答案。
钟豫接到叶文聿的消息时,正准备和众人一起出去吃宵夜。
见对方字里行间的焦急快要溢出来了,又显得吞吞吐吐,最终放了众人鸽子,独自往约定的地方去。
首都星说大是很大,但适合谈事情聊天的地方倒也不多,尤其是对于中等收入的普通人群而言。
叶文聿发来的地址是个带点古日式风格的小酒馆。
每个卡座都被屏风隔开,灯光也柔和偏暗,很适合私人聊天。钟豫跟着服务员一路进去,人都是满的。
叶文聿提前到了,在订好的座位等他。
虽然是星督局编制的工作人员,但没升到高位前还算不上大官。叶文聿和酒馆里其他上班族几乎一模一样,头发有些乱,疲惫的脸上满是愁容。
豫哥我真是没办法了,他没等钟豫坐稳,便急切地向前倾:有个事儿,我想着无论如何先和你说
什么?钟豫挑眉,盘腿坐下。
就是,叶文聿压低声音,凑得更近:我认识了个人,那人说,能救,想和你接触。
钟豫推开茶杯的手一顿。
之前你发我的对战卡,我往上报了,但一直没消息。前几天那件事,你知道的,就是当街杀人那个,爆出来以后局里都忙疯了,我两天没回家叶文聿苦笑:扯远了,反正就在昨天,我好不容易有空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在楼下就被人拦住了。
钟豫没有出声,给他倒了杯水。
那人穿一身黑衣服,天又黑我也看不清脸,好像没什么明显的特征。他可能是知道我认识你,上来就说可以救你,要我联系你,把你带过去。我当时没反应过来,一回神人已经没了但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很了解你。
叶文聿愁得都不笑了,重重叹口气:这种时候出现,很难不把他和最近搞事的人联系在一起但这是救命的办法啊!
我算是陈老手下对保密事物知道比较多的那个,你的情况一直是机密。上次你来首都开会,连副局长都不知道这事,这神秘人又是从哪儿知道的?叶文聿语速渐快:要是那之后才知道,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治愈方案?
钟豫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两下,反应倒不如对面想象的强烈。
你告诉陈老了吗?他问。
说了,叶文聿神色微缓:无论如何要和陈老报备的他老人家倒是没说什么,只让我不要说出去,然后来找你。
别的呢?
没别的指示了,说给你兜底,叶文聿苦笑: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多少知道他的意思。无论那神秘人什么身份,对你来说都是翻盘的机会,陈老真的在乎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