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上 第3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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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认下了这个指责,却还是忍不住刺了这个男人一句,“谢先生,不也是想当感情中的第三者吗?只怕是一直没有机会吧,而且汤蔓也不喜欢谢先生这种类型。”

“最起码我还有机会不是吗?”

处理过汤蔓的所有前男友又怎样,不还是一个公司特助,在人前都不敢直接叫汤蔓的名字,且装模作样,只会私底下来威胁他,把他当做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那么一番话就会让他知难而退?

这显然不太可能。

汤蔓早已经成为了他一个执念,暗念了那么多年,才有现在的机会可以接近,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

谢立这下是真的恶心面前这个年轻人了,出身好家境不凡又怎样,长着一副好相貌,人品却实在是低下。

当然,更深一点地是,裴岭说话简直是在戳着他的肺管子骂,而且一戳一个准,说出了谢立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所有心思,这比上次在车中询问汤蔓为什么从不考虑他那个问题时来的更加令他不堪,所以的肮脏心思都被从淤泥中挖了出来,袒露在人前。

“裴先生很自信。”

谢立笑了一下,手指从伤口上移开,让血液自然而然地顺着皮肤的纹路流淌下去滴落在地板上,他笑了一下,这甚至称得上温和了。

“那祝贺裴先生愿望达成,希望未来我们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你也知道的,我事务繁忙,一般都只会出现在汤蔓的前男友面前。”

说完这句话,谢立越过青年,面带微笑的向不远处的电梯走了过去,不过进了电梯后,他神色就暗了下来,垂头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自己因为关窗户失神而带来的伤口。

这道伤口在他的挤压下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整个拇指都像是染上了一层暗红色。

裴岭。

他在心中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突然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好像又做了一件……失去自尊、让自己恶心的事。

站在这里,一个人时,他才会惊讶,原来自己的心思那么龌龊不堪,他好像永远都难以捆住心中的那个恶兽。

在医院底下的药店买了消毒液和创口贴,他跟上次一样,又买了几盒鼻炎喷剂,才拎着袋子往回走。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之前的那排座椅,已经空了下来,原先坐在那里的青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的眉头压了一下,摸了摸自己拇指上的伤口,步伐停顿了下来,看了几秒才恢复了神色,收起思绪,向那边走廊走过去。

走廊里的人少了一些,但还是有几个人坐在这边,其中有三四个年轻男女靠在冰凉的椅子上没心没肺地玩着手机。

谢立一过去,那边喧哗声就立刻静了下来,汤家的那些人齐齐地看着他,虽然只是一个特助,可是估计对于里面的汤正风来说,他们这些子孙可能还有没有这个特助来的重要。

谢立还是礼貌地微微颔首,才敲了一下病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却发现病房里面的气氛有些奇怪。

汤蔓坐在远处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划拉着屏幕,病床上的汤正风坐了起来,显然怒气未消。

病床上的枕头不知怎地被汤正风扔了下来,落在地上,以一种崎岖的姿势躺在地板上,已经沾染了一层灰迹。

看得出来,扔它之人当时怒气又多重。

谢立的脚步停滞了一下,才面色如常的把病房门掩上,也不好直接让外面的人看了笑话,他走了一会儿就发生了了如此变故,也不知道这父女两人为何争吵。

他心中还在猜测着,却还算平静地把袋子中买来的鼻炎喷剂递给了汤蔓。

汤正风看见,忍不住刺了一句,“只是一点鼻炎,又不会死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汤正风的女儿,怎么胳膊肘总是往外拐。”

汤蔓当做没有听见,接过了谢立递过来的药盒,目光自然地就落在了对方贴着创口贴的拇指上,有些惊讶,“你手指受伤了?”

谢立不太在意地笑了一下,“刚才关窗户时被刮到了。”

汤蔓低头打开药盒,听见这句话也随意地回了一句,“那得注意不要碰水。”

谢立轻轻嗯了一声,把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毕竟脏了也不好再放回床上,正弯腰背对时,就听见病床上的汤正风对着沙发上的人出了声。

声音还算平稳冷静,却在这种情况下怎么都彰显出一股冷意。

“过几天你就回公司上班,我有一个朋友的儿子,你过几天也去见一见,如果能看得上,就先把事给定下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把心给定一定了,不要整天都在外面疯,没个定性。”

这句话一出,谢立拿着枕头的动作就忍不住停滞了下来,他弯着腰拿着枕头,在漫长的寂静中,手指深陷在柔软的枕头中,他不能回头,也看不清后面那个人的神情。

汤董这次说出来这些话不比以往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他能从对方的语气感觉到汤董这次是认真的,只是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短短时间内,父女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汤董有如此大的变化。

坐在沙发上的汤蔓好像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样,视线都没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刚才裴岭给她发了一个消息,说他今天一整个下午都没事儿,在医院对面的咖啡馆等她,出来后可以直接过去找他。

于是听见了老汤的话,完全没有在意,仿佛两个人刚才的争吵,或者说是汤正风单方面的爆发并没有发生一样,随意地回复了一句,“爸,我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定什么心,你也还年轻,就这么急着当爷爷?”

坐在病床上的男人声音虽然还算平静,但明显还在怒气中,谢立把枕头放好后转过头忍不住瞥了一眼,发现那种神情更像是一种迁怒,迁怒面前坐着的人。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有了,你都会走路了。”

汤蔓哦了一声,这才收起手机,看着床上的人,忍不住也回了一句,“是啊,爸,你那时候都已经完成了一婚的指标,都已经和我妈离婚了有一点时间了吧。”

她拍了拍手,表示佩服,“在两年之内就为国家贡献了结婚率和离婚率,我表示佩服、佩服。”

她完全是没有忍住才说出了这句话,她妈这么多年不可能完全没有遇见一个想要结婚的人,可是一个都没有成功过,无外乎有她爸的存在,她爸说到底就是一个搅屎棍。

这次她妈好不容易有一个想要结婚的对象,说明也算喜欢,她爸还掺和上去,把人给打伤了,说实话要不是这是她爸,汤蔓第一个打电话报警把人抓进去,在拘留所里待上了几天,好好反思一下人生。

但也因为有这么一个搅屎棍存在,杨女士的感情生活才会如此丰富多彩。

汤蔓大多时候都觉得他爸真的是越作让局面越糟糕,你说如果当年以杨女士的性格说不定结了婚之后,没两年就发现不喜欢了就离婚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哪里用得着到了这个地步,一任男朋友接着一任。

到了现在杨女士都不想看见汤正风这个人,觉得见一面都恶心,而汤正风还一个紧地往上凑,也是没有自我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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