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0章 兴师问罪,邪女装糊涂(1 / 1)
此言来得突兀,酒保没有准备,乍听此言,吓了一跳,手中的杯子没抓稳,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围观之人都是“啊”的一声,往后直跳,微乱之间,一名青衫少女盈步入店,此女与紫衣少女年纪相仿,都生得极美,不过青衫少女眼睛大些。
紫衣少女见了来人,甜甜一笑,亲迎道:“妹妹,你来啦?快,快,进来坐,瞧姊姊给你准备了甚么,好酒好菜,享用吧!”一脸殷勤。
旁观之人吃惊,原来二女竟是姊妹,不料青衫少女不领她情,哼的一声,将她来手甩开:“谁是妹妹,爹爹说了,我才是姊姊。”紫衣少女莞尔一笑,道:“是么,但我却听我娘说,我出生比你早一点,因此我是姊姊,你才是妹妹。”青衫少女生气:“胡说,你娘算甚么,爹爹说的话才真。”
紫衣少女冷笑:“哼,你张口一个爹爹,闭口一个爹爹,别拿他来压我,姑娘我不吃这套。”说时眼睛泛邪,一脸专注盯着青衫少女,仿佛在思索。青衫少女生气:“你这么瞧着我,到底是何居心?”紫衣少女淡淡一笑:“没甚么,姑娘我只是在想,你有哪一点长得像爹。”
青衫少女怒起:“你这话甚么意思?”紫衣少女嘴一勾,摊了摊两只无辜的手:“没甚么,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听说你姓钟。而你母亲陪了钟老头十七八个念头,这其中的虚实,外人又岂可得知?”青衫少女忿怒填胸,银牙一咬:“你......不许侮辱我娘。”
诸人听至此刻方了,原来二人名为姊妹,却是异母同父,也难怪要互相为敌了。只是这身穿紫衣的少女倒也有趣,公然怀疑自己姊妹不是乃父亲生,看来这回有好戏可瞧了。
孰知青衫少女待一张脸憋得通红之后,复又冷静下来,瞪着姊妹:“阿紫,我不跟你吵,你把解药给我,姊姊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回去也不跟爹提。”
围观之人动容了,都想:“原来身穿紫色衣服,便名唤阿紫,难道眼前身穿青衫这位,名叫小青么?”阿紫面上带邪,勾唇道:“哟,灵妹妹,你中毒了么?是谁这么狠心下的毒手,来,快过来给姊姊瞧瞧,姊姊我呀虽不算精通,但在光明顶的时候,也略有所研。”
诸人失望,原来青衫少女不是叫小青,但一听“光明顶”三字,有些江湖经验的都一下子错开好几步,那阿紫也不在意。却听青衫少女哼声道:“阿紫,你少要装蒜,我中了甚么,你自个心里明白。”
阿紫嬉笑:“哟,好妹妹,姊姊我到底明白甚么,你不说,大家怎么知道?”不料这话一出,这些好事之徒,个个起哄。青衫少女难以羞齿,总不至于在这里将自己中毒武功尽失,在山上遇强盗,险遭非礼的事抖露出来吧,这叫她情何以堪,日后还有何面目见人。
青衫少女大怒,咬了咬,就要上去拼命。阿紫瞧得苗头不对,万一这事闹大传入了二哥梁萧耳中,可就不单纯了。此女天不怕地不怕,就连生身父母也不放在眼里,惟独对他这个二哥无辙,大嚷:“好啦,好啦,解药我的确有。”青衫少女欢喜:“在哪,快给我?”伸出手来,却不是与她拼命,而是等待解药。
阿紫眼睛一涩,叹道:“唉,我是有解药,只不过......”青衫少女大急:“不过甚么?”阿紫眉头一皱,低声说道:“我好心好意叫了酒菜等你来吃,解药我就放在那只杯子里,适才被你一喝,店小二手脚不稳,把它给摔碎了。”
青衫少女一听,脸色大叫:“你说甚么,解药给......给摔了。”瞥睹地上,果见那一滩酒水不带半分毒色,纯粹的烈酒而已。阿紫委屈,欲哭道:“是啊,要怪你可别怪我,就怪他吧!”说时一指那酒保。
酒保大慌,不知所措,脸苦了下来:“别呀,姑娘,小的也不知您这酒里的是解药。当时情形我......”阿紫不愉:“要讨命,跟我妹妹说去,我做不了主。”酒保听说,更慌了,向青衫少女直求情:“姑娘我......小的不是故意的,请您别......”
青衫少女将手一罢,唇启:“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酒保千恩万谢,青衫少女不再睬他,目光直瞪阿紫。阿紫识趣,安慰道:“妹妹,想不到你胸襟这么宽广。”顿一顿,“这事,你这么就算了么?”青衫少女未答,忽听一个声音说道:“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诸人吃惊,回头朝声源看去,但见北边一桌坐有一位青年,他独酌自饮。阿紫有些气,走过去:“喂,刚才那句话是不是你说的?”青年放下酒杯,起身缓缓回头,手中折扇轻轻抖开来,朝自己扇了扇,动作轻柔之极,有如女子:“你说呢?”
阿紫噗嗤一声好笑,跟着大伙也笑出声来,青年觉得奇怪,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取笑,有些糊涂了,问:“你笑甚么?”阿紫上下端详了此人一遍,有点书卷气味,一副儒生装扮,不过声音倒是一致,掩嘴道:“喂,书生,你从瓜子国来的吧?”
青年一怔:“瓜子国,那甚么国度?”摇了摇头,阿紫窃笑:“唉,这人连瓜子国都不知道,真可怜!我看哪......”眼眺众人,一指自己脑门,“他这里准出了问题。”青年生气,若说他不懂瓜子国,毕竟初入中原,不懂也情有可原,但这一动作,分明侮辱人,不由恼起:“姑娘,你怎地骂人?”
阿紫道:“笑话,姑娘我骂的是人吗?”青年怒盈于胸,就要发作,却见青衫少女开口:“阿紫,你就别为难人家了,人家是个读书人。”青年一愣,心道:“这姑娘真善良,她的妹妹害她,她却不记恨,我得帮帮她才是。”忽听阿紫冷笑,屑然:“读书人又怎样,读书人就高人一等么?”冲青年哼一声,“读书人就可以冬日打扇,当真高人一等。”
青年错愕,中原的礼仪他不太懂,原以为扮成文人墨客,就该这样,岂知适得其反,面上一热,羞惭于地,恼喝:“好刁钻的丫头,今天我非教训你不可。”话罢,折扇一收挺直,朝阿紫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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