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树下丹栀诉往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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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在丹栀身侧坐了下来。丹栀依偎着通天,通天的坐姿很直,是一种骨子里的挺拔。丹栀则随性了不少。

招摇山也算是人杰地灵了,洪荒之中,草木化生可以修行的,着实不多,为数不多的几个化形修炼的植物,几乎全部出在了招摇山。

“我曾经编写和讲授过《植物精灵历史》、《植物修仙大全》,这一类的书籍和课程。”

通天听得有些许疑惑,丹栀看着通天疑惑的模样,只觉得呆萌,噗嗤一笑,“我要在这招摇山间、丽水旁、老桂树下,给你讲关于我的故事,你可要好好听呀!”

通天闻言,正襟危坐,丹栀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她心爱的男人,软萌的很。

通天第一次听闻丹栀提及家乡,未曾深究。他于天地之前偶然有感宝物出世,来到招摇山,是亲眼看着她化形化生。虽说古怪,却也知这是她的秘密。且能看出她想说却无处诉说,想来也是难言之隐,便不再追问,只待慢慢相处,一切水到渠成。

丹栀声音如同缓缓的流水般,她的叙述没有提前打腹稿,兴之所至,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了,通天初始屏息聆听,但丹栀的语音语调让他觉得舒适,不自觉地伸直了一条腿,另外一条腿随意地弓着,后背靠着桂树,轻轻地环住丹栀,丹栀顺势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迷毂树,应是招摇山除了祝余外第二化形的植物了,他原型像构树,木质纹理是黑色。英姿挺拔,面容也是英俊的。他的方向感极其强。迷毂树为山间迷路之人指引方向,若是有人迷路,虔诚祈祷,迷毂得到了信奉之力,便会放出光华,为迷路之人照出前行的方向。他的树杈倒是赠送给不少的知己好友亦或是有缘之人,佩戴着他的树杈,哪怕是行走在万丈弥海林业不会不迷路。”

“听山间鸟兽,老桂传的流言,迷毂树是在先秦幻化成形。我传承记忆中,对他的印象也是模糊的,隐隐约约地,记得他们好似有过几面之缘。”

通天环丹栀肩膀的大手用力一捏,丹栀唇齿之流露着铃声般的笑声,嘴角浅浅的笑容掠过,“玉宸,你莫不是醋缸转世吧。”丹栀打趣道。

通天脸颊刷地飞起来一片红晕,双眼垂着,故作不在意,“胡说!”

丹栀靠着他更近了,“说来,生物图鉴,想来你比我了解的多,只是因着这是招摇山,我叙事的本事素来不好,又想要你了解我的全部,便如同瀑布倾泻而下一般,丁点儿不留。”

通天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丹栀一双眸子,星星点点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而接着叙述。

“狌狌一族长居于此山中。他们的耳朵是白色的。再就是四周的鸟兽,偶遇过来串门。直至她灵智开了,狌狌一族已经繁衍数辈了。”

“那时的我,灵智未开,传承的影像许有悖事实。山中精灵鸟兽对她这株小花,约莫都是忽略的。说来,我一直是个渣渣,真真论起来,洪荒时期,她便扎根在招摇山了。却直到汉代,她才有了真正的灵智,初初可以化形。”

丹栀话中有些新奇的名词,通天心中疑惑,丹栀察觉他的疑惑,拍了拍他的手。

……

丹栀絮絮叨叨地阐述着自己模糊的记忆,她的心里清楚,对于招摇山的一切,通天比她晓得得多。

“至于,育沛一族,严格来说,算不得招摇山的。她们属于水族生物。但是丹栀对于育沛一族也略微有些记忆。育沛一族,原是有五人化形,因着丽水对育沛体质而言有特殊作用,育沛和丽水便可怀孕生子。”

……

“祝余算上是招摇山,以及植物修行的大人物了!用中国医学史来类比,祝余之于植物修行者,有点类似于神农黄帝扁鹊一行人之于医者的概念了。”

……

丹栀的语速虽然不快却是未曾停歇,听者若是有一秒钟的分神,就会错过好多信息,通天从丹栀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叙述中,终于似懂非懂搞清楚了她的来路,一阵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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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裙摆的尘土,丹栀站了起来,她想寻祝余,却未曾寻到。

通天见小花妖,四处留连,这里找找,那里翻翻,好似在寻宝一般。

寻了一旬,丹栀也未曾找到祝余,郁郁寡欢。

“这一旬,你都在寻什么呢?”

“我记忆中,这方天地,有个帅气的……”丹栀说了一半,留了一半,她是欢喜看到通天教主吃醋的模样。

“帅气的小姐姐呀!玉宸,你莫要多想!”

路途中,“捡”了个迷毂树杈,丹栀拿到这树杈,找到了迷毂本树。

一阵打量,才从他身上折了一枝颇具灵气的树杈,欢心一笑,有了这树杈,找祝余方便了不少。

做完一些,看着迷毂树,会心一笑。

真真的,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此时此地的迷毂树,还弱小的很。丹栀折了他的一个树杈。他的树干都震动了起来,树叶窸窸窣窣地抖动着,明明没有风,却婆娑作响。

丹栀想象着他玉树临风的模样,此时龇牙咧嘴地疼地浑身发抖,便不厚道地笑了。

迷毂树看着眼前的无良女人,美则美矣,却是一副蛇蝎心肠。

通天见女主对着个刚开灵智的树妖笑的花枝招展,心下郁郁。

丹栀只感觉后背有股子大力,一下子把她扯了好远。

丹栀眉头皱起,朝着力量源头看了过去。

见是通天,一脸严肃地站在那儿,冷面朝天,想要发出去的怒火,瞬间收回去了。

乖顺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迷毂感知大能降临,更是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无心理会自己丢失了的小树杈。

“你拿着这树杈子作甚,丑不拉几的,若是你怕迷失方向,我给你做个法器。”

丹栀听到他的话,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如同月牙一般。

她抱起他的臂膀,靠了上去,“谢谢天尊。”

听着她娇媚的嗓音流淌出的教主,莺啼婉转,只觉得面红心跳,却想到有迷毂树在场,不好发作,遂双手结了个法术,瞬间转移到了新窝。

迷毂只觉得吃了狗粮,心情不愉快。却也不敢再得罪丹栀。只盼望着她有了新法器,不要成日的打他的树杈子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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