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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穿过几百米的银杏车道,就在谢不宁以为到了时,又经过许久才终于停下,然后被身穿黑衣的管家带进一间小院。
谢老师,待会儿我妈和外公要是说你太年轻什么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裴白扬给他打预防针,就是我家里人虽然迷信这个,但是他们见过的真的假的太多了,难免想的有点多
谢不宁点头:我懂的。
裴白扬顿时感动:谢老师你太好了。
谢不宁:一切以金主满意为主嘛。
裴白扬:对不起,太年轻的是我。
进了院子,谢不宁见到裴白扬的母亲和外公。出乎意料,他们并没有裴白扬口中那么严苛,刚打照面确实流露些许惊愕,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温和礼貌的模样。
他的外公衣着端整,身上有股常年身居高位的威严,不过笑起来很爽朗。
就是你救了白扬,还将作邪法的人绳之以法?老爷子眼神有力地穿过人群,落到谢不宁身上,赞道:是我们失礼,应该早点请你来。
对方礼数周全,说话又好听,谢不宁自然有眼色的客套回去:哈哈,修道之人应该做的。
裴白扬母亲出来,和气地说:其实今天请你来,主要还有另外一件事想拜托你,白扬应该也和你说了。
司雅兰和裴白扬对视一眼,顿了顿继续道:小谢你不用有太大压力,毕竟你年轻,目前情况也的确棘手。
谢不宁领会地点点头:我会尽力而为。
之前的黑衣管家便又出现,带着他们离开大厅,来到另一个更雅致的房间。
路上一行人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什么人似的,搞得谢不宁也被凝重的气氛震到,放轻了呼吸。
推门被拉开,所有人不由一致停在房间外。裴白扬小声对他说:我表哥就在里面。
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不宁咽了口唾沫,心中莫名有些紧张。听说那么多高僧大师都没办法,难道是严重的不得了?
房间矮塌上,一个年轻男子的黑发朝着他。随着走近,谢不宁并没有见到什么恐怖的景象,反而
对方的脸美好的仿佛神祗在沉睡。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可怖,没有狰狞,只是睡着了,一如谢不宁每晚所见到的模样如果不是周围密集的医疗仪器,他几乎以为还在做梦。
卧槽
谢不宁久久不能回神。
他好像不该在这里,又好像本就该在这里。
第22章 小司醒了
晴天霹雳不足以形容谢不宁此刻的感受。
敞开的门外,裴白扬一干人正在看着,紧张而期待的气氛蔓延整个房间。
他们都等着谢不宁接下来的动作,期望这一次能把床榻的人唤醒。
如芒在背,谢不宁坐在床边不安地挪动屁股。小司就是他?他就是小司
如今找到小司的身体,想要帮他回魂当然易如反掌,但是
昨天的场景和今早的尴尬历历在目,他急需冷静一下。
怎么了小谢?谢不宁背对着门外,司雅兰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不禁疑问。
裴白扬也替他紧张着急,回想粉丝如何安慰自己,握拳道:正常发挥,你可以的,哥哥加油!
真的不可以谢不宁有点疯,要是小司醒过来和自己当面对上,简直是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
试想同居半个月的室友,他欺负对方离魂又无助,使唤他,调戏他,结果小司却是富贵金主家高冷又禁欲的继承人,小司一醒,他凉了啊!
不行,不能现在让他醒过来。
谢不宁半晌手没抬起来,他还没想好怎么极限发挥求生欲。
房间外,司老爷子略失望地用眼神向女儿示意。司雅兰叹气:小谢啊,不行的话,没关系的。
金主都开始质疑能力,谢不宁更没时间多想,略微调整一下表情,扬起笑回身:不好意思,观察得有点久。
可他脸上没有棘手的窘迫,裴白扬嗅到谢老师独特的淡定气场,心落回去一半:谢老师怎么样,有办法吗?
谢不宁定了定神,说道:问题不大。不过,我需要卜个吉时招魂,方便把小司先生的生辰八字给我吗?
裴白扬脸上一喜,其他人也是诧异得很。之前请了那么多有名的法师来看,就连慧云大师也没敢说得这么有把握,这个年轻人倒是很自信。
敢这样说话,要么真是本事到家,要么就是不知天高地厚说大话。前者倒好,要是后者,丢人的就不只是他了。
司老爷子目光如鹰隼般锁定谢不宁,沉声吩咐管家:去把生辰八字拿来。
这小道长既然敢打包票,如果不能灵验,即使救过外孙,司老爷子也不会轻轻揭过。以往上门的骗子,无一例外再也没出现在京市过。
甭管其他人多么不信,裴白扬却是坚信谢不宁一定能把表哥救醒,全场就属他最为轻松。
拿到小司的八字,谢不宁暗暗记下,交给司老爷子一张还魂符。
咳,今天未时,也就是下午一到三点,用香炉点三根香,再点燃这张符。香点燃以后,要一个血亲至亲喊他的名字,在香烧断之前,不要停。
司老爷接下符后,纳闷道:难道小谢道长你不亲自主持?
留的这一手,完全是为了躲避到时可能变得焦灼又微妙的气氛,谢不宁怎么可能还留在现场见证小司想起一切。
他微微笑了笑,和煦的笑容十分安抚人心:放心,按我说的做,司先生一定能回来。
既然这样,司家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不免嘀咕,该不是说了大话怕被现场拆穿吧?不然着急开溜什么啊。
裴白扬也是不明白,谢老师不还想着酬金么,怎么有点消极怠工?
他想着问了出来,谢不宁慈爱地看着他: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裴白扬丈二摸不着头脑。
谢不宁心说,不知道吧,你表哥的魂在你旁边飘了半个月,愣是没记起来和你有关系,这豪门的塑料兄弟情。
借口有事早早离开,谢不宁独自回到香弥山的别墅,心情复杂地在草坪上徘徊。
从听到门口车子停下的声音,小司就知道他回来了。
透过窗户,看到楼下的人踩着一块草地来回转圈就像得不到零食的猫,生气又无可奈何。
细白的手指放下窗帘,男人利落的剑眉下,湖泊般的眸子闪烁着波光,宛如暖阳照进去。
绕圈半天,草地被踩出一条印。谢不宁终于放过可怜的草坪,决定去给小司消消气再说。
房间内小司长腿交叠,端着书坐在米色的单人沙发里。
谢不宁走过去,清咳一声,把他从书里拽出来。两人高低相视,他却生出一种与人平视的错觉。
如果你是要说昨天的事我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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