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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振国大冬天出了一脑门的汗:我我是真没想到,会这么玄
原本并不迷信的村长,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惶恐不安,生怕真是砍树坏了事。
谢不宁问:我看这棵樟树此前生机未绝,为什么把它砍掉了?
仅仅因为被雷劈?不太合理。
娄振国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也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那天碰到有个商人跟我说,被雷击过还不死的树,卖的价钱可高了,我这才
这就巧了,村里刚发生雷击,村长就碰到有人收木头。谢不宁沉思着。
但是那商人买了木头就离开了,如今想找人也找不到,这线索就断了。
再去祠堂看看。
水口树这里没有发现,既然好多人觉得是触怒祖宗的缘故,自然要去查验一番。
祠堂的牌匾上写着娄氏祠堂四个烫金大字,村里家家户户条件不错,祠堂古老而肃穆,沿用古时的制式。
门口一块斑驳大石上,记录了一些本族的名人以及大事。正对着大门的是方塘,正确来叫是泮池。泮池过去是学宫里的水池,放在祠堂门口,取族中更多子孙进学入泮,能科举成才之意。
进了大门,是一面照壁。按照风水学说,照壁能使建筑内的气聚而不散,很有讲究。
再往里观察,整个祠堂仿佛一个小型四合院,三开间,左右各有厢房,中间围合着天井,是典型的四点金型制。
祠堂主要是砖木结构,虽然古老,但打扫的干净,香炉里也燃烧着香,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理。
整座祠堂和外面的风水局相互照应,格局极佳,是庇佑子孙之象。谢不宁来回看了一遍,这样的祖先,怎么会因为一时气愤,而把气撒在无辜的孩子身上。
祖宗如果不满子孙破坏风水局,顶多显现异象来警示,带走孩子似乎起不到作用。
再说,树都砍了,卖了,这时候再来警示,是不是太晚了?
如果是惩罚他们砍树,做决定的是村长,丢孩子的可不是他家。比起偷孩子,直接入梦把不肖子孙打一顿岂不是更解气?触怒祖先这一套说不通。
司桷羽说:带走活人不是容易的事。寻常的鬼没有这个本事。
村长可是听明白一点,大师的意思是,不是祖宗生气的惩罚,那是不是说,跟他砍树压根没关系啊?
谢不宁视线落到供桌旁的一个小石台上,只见上面有只雕刻栩栩如生的石龟,四脚落在石台,引颈张嘴。却不是大理石,而是一种黝黑似岩壳的石头。
这是什么?谢不宁好奇地靠近。
没见哪家后人给祖先供乌龟的啊,这是骂人还是找骂呢?
娄振国不太自然地解释说:我们村之所以叫玉村,是因为以前村里有条小玉脉,祖上因此发迹。不过这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现在玉都挖光了。
供奉石龟不是骂人啊,就是传说祖上挖矿的时候,曾经挖出过一只玉龟。不是雕的,那玉一洗出来,天然就像只活灵活现的小乌龟,后来也因为这传说,祖上那时十分风光。
所以我们就想着,乌龟也算是我们村的吉祥物吧。娄振国挠挠头,我们现在也买不起玉雕的,就自己进山挖了块石头,雕一只供奉起来,好保佑我们村再出条矿
刚在大门外的石刻上看到这故事,谢不宁没想到还能这样,这是差点把想暴富顶在头上。
就只是这样?谢不宁狐疑地盯着他,这人说话好像一直在躲闪啊。
娄振国身体一僵,呐呐张嘴,怕是想不到会被一把戳穿。
当着祖宗的面,你还敢瞒着什么不说?族里几个老人气得跺拐杖。
娄振国只好在谢不宁面前低下头:其实更早前,有个人找上我,想买了这只石龟。
第39章 和尚
谢不宁和司桷羽看向香案旁。就这样一块黑不溜秋,雕刻手法粗糙的石头乌龟?那人莫不是有特殊癖好
他怎么说的?谢不宁靠近石龟,疑惑道,谁会想买祠堂里的东西,不对劲啊。
娄振国也道:是啊,他开口就问石龟怎么卖。
村长一听就笑了,以为他开玩笑呢,谁买这玩意儿,又不是工艺品。这北方汉子当即不在意地回一句:这怎么卖?卖个蛋!
几个老人站他们身后,听罢嘟嘟囔囔:正经人谁打别人家祠堂的主意,肯定不是好人。
祖祠里的东西谁敢卖?谁敢动一下,他大逆不道!
娄振国讪讪笑道:哎,我不就是这么想的么。那人剃个光头,楞眉横眼地,我看着还像劳改犯呢。也不晓得怎么跑到咱祠堂来,被我一骂就跑了。
谢不宁和司桷羽对视一眼,不止是这些吧?
如果只是这样,村长用不着慌张,村里人还得夸他骂得好。
然后呢?
娄振国支支吾吾:那人挺生气的,走前还对我冷笑一下,说那你就等着倒霉吧。
他只当作那光头无能狂怒的一句气话,即使后来接二连三不对劲,也没想到这事儿上来。直到村里小孩丢了,娄振国才意识到,那人怕不是有点邪门。
那你不早点说,你,你是要害死人啊!几个老人听得生气,脸红脖子粗地敲拐杖。
娄振国怕的就是他们怪下来,几次决策惹村民众怒,他这村长的位置是到头了。
有了原委,事情倒好办多了。
司桷羽慢慢开口:他既然有所图,必定不会就这样算了。
谢不宁点点头:他没跟你说几时回来?那人目的没达到,估计还没走。
娄振国诧异地看他们一眼:两位真是神了。他跟我说,我几时知道错了,到时就得去求他他还给我留了个电话。
他们立刻照着电话拨过去,电话嘟嘟响,一直没人接。直到快响起甜美的女声,那边才大方善心地接通了,懒洋洋的:喂?
我靠。谢不宁瞪着眼,这人好拿乔啊。
猜测是对方搞鬼,娄振国不得不好声好气地低头道歉,现在村里人急的不得了,他得先把人哄过来,套出几个孩子的下落。
出事了?我早说了,你不听我的。呵呵。电话那头的声音意外的挺年轻,尾音上扬,充满嘲讽。
娄振国能怎么样,被几个老人瞪着,只能捏起鼻子当孙子。
电话那头轻哼:等着吧。算爷我心情好,不然还有你们受的。
电话挂了,好歹把人给骗了过来,他也没敢说有谢不宁在,到时好杀他个出其不意。
几人出了祠堂,回去等人来。
谢不宁回房间拿出家伙事儿,伏在桌上画符,待会儿干起架来他得不输阵。不过外出带的朱砂和符纸不多,还没画几十张就没了,有点意犹未尽。
这才刚活动开手腕。谢不宁可惜一声放下笔,把东西装进小褡裢里。
司桷羽目睹他下笔如飞:
谢不宁问他对玉村的事怎么想,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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