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 2)
他现在好像才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别人家关系亲近的师徒,徒弟也会这么细心且耐心地前前后后帮师尊打理一切琐事,连衣裳都会给师尊准备好的吗?
不不不,好像不是这样的。
至少,当初他师尊还在的时候,他就从来没有给那糟老头子准备过换洗衣物,也没有为他洗衣叠被,舍弃自己的时间给他做饭
艹!
江牧狠狠地打了个哆嗦,这么一想,简直细思极恐!!
他猛地看向了站在浴桶旁边的闻斜,竟然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是了,他记忆中熟悉的小徒弟,还是少年模样,虽然稳重,却也还是浑身的少年气,而现在
江牧抿了抿唇。
当初的少年人长成大人了。
他的心里平白升起了一股子怅然。
这一百年,他其实错过了很多东西。
闻斜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师尊?
江牧的眼眸瞬间恢复了冷淡:出去吧。
闻斜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从他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上划过,片刻之后,又静静地收回了视线,退了出去。
可出去之后,他神魂却像是整个不受人控制一般,注意力不停地往屏风后面的人身上飘,脑海里还止不住地浮现出以前他不小心看到过的,他师尊沐浴时的场景。
当初他意识到自己这大逆不道的心思,就有意识地避开了这种无意识占他师尊便宜的举动,但是无奈,他师尊完全不觉得在自家徒弟面前露出点别人不能看的有什么问题,甚至有时候兴致上来了还给他炫耀过他腰腹上面的那层薄薄的肌肉。
想到这儿,闻斜眼前顿时浮现出了多年前的那个场景。
那是在他师尊的房间,灵泉蒸汽起来的水雾把那一片都弄得烟雾缭绕,他师尊的身影留就在白色的水雾里若隐若现。
当时他才察觉到了自己丝毫不能为人所知的感情,心里面既觉得自己那心思侮辱了他光风霁月的师尊,又毫无办法只能任由那感情如吸食了灵气的野草般疯长。
他内心惶恐,又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只能贴近着墙壁低着头站着,恨不得闭着眼睛大喊:师尊对不起师尊你离我远点。
大概是江牧看他那样子也觉得好笑,毕竟他有意无意地看江牧沐浴也不只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表现得这么像是新婚洞房花烛夜的新媳妇这还是第一次。
他师尊一边笑,一边还逗他,让他看腹肌便是那时候的事。
他师尊整个人都生得漂亮,腰腹自然也是。
他的腰此有些女子还细,仿佛他一只手就能全部握住,肌肉线条干净中还透出了一丝秀气,他看过去时,那宛如白瓷的肌肤上,几滴水珠缓缓地往下滑去,最后没入了灵泉,那副样子,真的让人看了很想欺负。
很想让他腰腹上面的肌肉因为不知名的激动而紧绷着,弓成一弯新月
闻斜募的从回忆中抽身,攥紧了手指。
屏风后面还在不停地传来水声,江牧之前打开的半面窗户还在不停地吹进来微湿的凉风,但他此刻却感觉到了燥热。
闻斜曲指弹出了一道灵气,把窗户开得更大,他却丝毫没有动,在椅子上坐得很稳。
他的身体紧绷着,直到屏风后传出了他师尊起身穿衣服的声音,他才骤然松了口气。
又猛然意识到自己这儿干坐着怎么看怎么惹人怀疑,于是他从储物袋里随便掏出了一本心法,装模作样地翻看着。
江牧走出来看到他那样子还有些奇怪,本来都不想理他的,但是又见他大开着窗户,坐在哪儿半天都不动一下,心里到底还是在意。
他轻咳了一声,装做浑不在意地问:在看什么?
闻斜稳得一批,给他看了一眼书的封面。
结果,他就见他师尊微微拧了眉,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问:看这玩意儿做什么?
闻斜大概知道自己随手拿的是本入门级的心法,于是回:巩固下基础。
江牧:
他犹豫了一会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那个
闻斜:嗯?
江牧:你书拿反了。
闻斜:
江牧总觉得这气氛怪怪的,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就催着他去沐浴。
闻斜默了默,没动。
江牧皱眉,还没说话呢,就听到那混账东西冷静地一批地喊他:师尊。
我现在不方便站起来。
江牧没懂他的意思,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半息之后,他瞪大了眼睛,耳朵迅速地染上了绯红,彻底说不出话了。
艹!
作者有话要说:闻斜:我知道,当一个人脸都不要了,那他肯定是无敌的。
13.白夜不知琉璃火(4)
江牧整个僵在了原地。
他居高临下地和坐在椅子上的闻斜对视着,明明他才是占优势的那方,却莫名觉得闻斜的深色眸子充满了攻击性。
他倏地别开了头,低声迅速道:我去睡了。
话音未落,他就像是被人追着跑一般,慌不择路地跑去了床边,背对着闻斜躺了下去。
等他躺下去了,下意识地屏住了自己呼吸,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跑?
怎么看应该跑的都是那不要脸的畜牲玩意儿!!
但他一回想起刚才闻斜的那双眼睛,就说不出话来了。
有点吓人。
被那双眼睛看着,他总有一种那人想把自己拆了吞吃入腹的感觉。
江牧抿了抿唇。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别人对他的谷欠望。
当初他红衣一剑名声在外的时候,不少人对他表达过那方面的意思,男的女的都有。
但是对付那些人,只要他冷着脸不搭话就行了,没有一个像那兔崽子一样,不停地往他面前凑就算了,还
这么不要脸。
江牧面无表情地暗骂了一声,可藏在发间的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这客栈可能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被子都带着一丝夹杂着潮气的霉味,按理说这被子盖在身上应该是极其不舒服的,但是江牧现在却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
艹
艹!
狗东西。
他胡思乱想着,连什么时候闻斜起了身,去沐浴了都不知道,直到听到了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才回过了神来。
那狗东西估计是不知道他睡没睡,试探着轻声喊了一句:师尊?
江牧心里一跳,竟然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装睡。
这真的不是他怂,实在是真的
太尴尬了。
尴尬得他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当初他听一位好友讲的,学院里一群师兄弟半夜没事干起来脱了裤子比大小,结果有一个比到一半起了反应一样。
当初他听着只觉得好笑,但是现在,他好像懂了那种感觉。
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现在是真的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最后再朝着那混账东西大喊一句:你不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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