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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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嫌看着闻斜烦,连晚饭都是沈霜白给他送进房间里来的,走之前沈霜白还打趣了一句:你这么冷战着, 看那小子心里也不好受。

江牧冷笑:不好受?看他舒坦得很!

毕竟从天衍城出来以后,他可从没在那混账玩意儿眼睛里看到过后悔两个字。

可真是坦然得很。

说不定那混账东西还觉得是自己这便宜占得挺值。

他气得连着又咳了几声,他这些天咳得多了,嗓子都有些嘶哑,桃花眼里浸出了些水汽,要掉不掉地垂在乌黑浓密的睫毛上,看着可怜的紧。

他这个样子沈霜白也不好再劝,叹了口气就走了出去。

也是巧,不知道是不是闻斜一直留心着这边的,他一出来就对上了那人远远地看着这边的眼睛。

沈霜白失笑,走过去:你师尊没什么事,就是咳得有些厉害。

嗯,闻斜低低地应了一声。

他明天煮粥的时候得多加点止咳的灵药。

他不知道,他这副少言寡语的模样落到沈霜白眼里就成了刚被主人训斥完的小狗,看着可怜兮兮的,沈霜白皱着眉啧了一声:这样。

闻斜抬眸看他。

你一会儿把药给你师尊送过去吧,他你从小到大他都没怎么生过你的气,你好好儿道个歉,讲清楚,师徒俩哪儿有什么隔夜仇的呢。

闻斜默了默,应了一声。

沈霜白颇为怜惜地看了他一眼才走了,闻斜目送着他离开,眼眸的颜色却慢慢地更沉了几分。

骇人的阴鸷从他的眼眸中浮现出来,却又在下一秒,他的睫毛颤了颤,垂下了眸,眼中的深色被悉数遮掩。

不能。

闻斜。

你该给他时间。

他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隔了好一会儿,他才费力地按捺住了胸口里涌动的恶意,转身去了厨房煎药。

他满脑子都是师尊,连煎药的时候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从厨房里面出来看到外面的天都已经暗了他还愣了愣。

他端着药碗走到了江牧的房间门口,莫名其妙地,他脑海里猛地就想起了几天前在天衍城的客栈里,他师尊苍白却寒若冰霜的视线,他下意识地顿了顿,心里竟然升起了几分忐忑。

明明他这几天都没怎么害怕的。

他知道他家小师尊心可软了,就是现在害怕,他买买惨,多半这件事也就过了。

他梗着不道歉,不过就是想让他小师尊更清楚一点,他那份见不得人的心思已经完全没救了。

闻斜定了定神,伸手轻轻敲门,可过了半晌,房间里面都没声音传出来。

他微微拧眉,他师尊还在生气?

闻斜想了想,压了压声音不动声色地买了个惨:师尊,喝药了。

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闻斜心里徒然升起了一股不安,他师尊会生气,可绝对不会气得连药都不喝的?

是病情加重,晕倒了?还是听觉失敏听不见?!

一个个想法从他的脑海中划过,他来不及细细分辨,急急忙忙地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师

他猛地闭上了嘴。

他师尊在房间里的。

没出事。

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不过还没等心脏彻底缓过来,他就又条件反射地屏住了呼吸。

房间里有水声。

好像是

他师尊在沐浴。

又是沐浴。

闻斜整个僵住了。

明知道不应该,但他还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地,缓缓地把视线转了过去。

那是在屏风后面。

这个小客栈里面的房间布局大抵都是差不多的,他知道,那个屏风后面有一个温泉。

现在屏风后面不只有温泉,还有他的小师尊。

屏风上面绘着鸳鸯戏水图,他师尊的身影从那后面印在了屏风上,明明是男子,却身姿窈窕,一举一动都像是画中魅惑人心的精怪,勾得他移不开眼睛。

温泉那边的水声断断续续地传过来,他却觉得那声音渐渐遥远,最后,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那个在屏风后面,勾人的妖精。

他明明应该出去的。

非礼勿视,是谓君子。

可是他的理智不停地叫嚣着,身体却半步都挪不动。

那是他受了尸体一百年的小师尊。

是他放在心上三百年的心上人,

而屏风后面的江牧,其也不动声色地抿紧了。

早知道就不放他进来了。

他心里暗恼。

他刚才是听到了那混账东西的声音的,他本来想直接让那玩意儿滚,但是又莫名想到了之前的想法。

那臭小子说心悦他,不就是对他好奇吗?等他看清楚他们都没什么区别了,他就不信这畜牲小子对他还有那方面的想法。

所以鬼使神差的,他抿着唇没有开口。

但是其他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这气氛好踏马的诡异。

就跟他这个做师尊的故意勾引他似的。

江牧的耳根渐渐泛起了红,倒是给他苍白的脸上多添了几分生气。

这算是什么事啊。

他心里暗暗叫苦,但是但已经做到这儿了,总不可能就这么半途而废。

江牧咬着牙,清了清嗓子,装作完全没察觉到这诡异气氛的模样,淡淡道:闻斜?

那兔崽子的声音莫名低哑,听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可是又应得乖得很:师尊。

开了口后面就好说多了,江牧松了口气,语气渐渐恢复了正常:你沐浴了吗?

他没看到,外面他那个乖徒弟的眸色倏地变得更深,喉结滚了滚:还未。

那你江牧不自在极了,还努力绷着一张脸保持平静:你进来一起洗吧。

!!!

闻斜的瞳孔骤然一震,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唇,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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