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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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着江牧笑了笑,双手合十行了个佛礼:施主,我家主人邀请你手谈一局。

不会吧

江牧强行凝了凝神,表面上装出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敢问一句,你家主人是?

僧人笑了笑,他的面皮像是刚剥下来的人皮生生焊上去的一样,笑起来脸上起了一道一道的褶子,看着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您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这他妈真是了痴那秃驴?

江牧暗自皱了皱眉。

他这百年到底错过了多少,怎么这一个二个的都成了这副鬼样子?

不过他没有声张,十分乖顺地跟在了小秃头的后面。

那秃头像是对着破败的国寺格外的熟悉,他带着江牧左拐右拐,就把他带到了一座佛塔前。

也是奇怪,这座佛塔那哪儿都干干净净的,看起来跟江牧没进国寺之前看到的模样有些像,但是和周围的环境一比较,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了。

秃头没有动,转过头来又对着江牧行了个礼:施主,您请自便吧。

他的头有点像是坊间杂耍的木偶没缝好的样子,江牧看他行礼看得胆战心惊,有点怕他的头掉下来。

还没等江牧说话,那秃头就化成了一抹青烟消失在了石阶前。

江牧敛眉,抬眸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高塔,总觉得自己现在跟之前不是在同一个空间里的。

这塔又高又亮,没道理之前他走了这么久了都没看到。

可是要是真的不是同一个空间,那这一路过来,空间是什么时候切换的呢?

江牧再次抿了抿唇。

要真是了痴当初给他看的那个不完善的阵,那这阵挺厉害的。

他想着,心里总觉得不舒服,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抬脚上了塔。

他顺着里面亮着的灯一路到了塔顶,刚刚一站稳,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江牧,好久不见。

真的是了痴。

江牧心里五味杂陈,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哑:难为你还记得我?

了痴笑了几声: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而且你这张脸,就是有人模仿估计也模仿不出神韵吧。

江牧也跟着笑了笑,心里倒是坦然了许多,抬脚走了过去。

这人还是一幅山里和尚的样子,面前摆了一个棋盘,一只手打着念珠,唇角微微带笑地看着他。

就是百年前的模样。

江牧晃了晃神,险些以为这百年的时光是他的错觉。

了痴继续笑:你怎么还是一幅清水道士的模样,你也看见了,凛剑就算是没有你,你师兄师姐也把它打理得很好,而且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的修为只是筑基期吧,怎么不换回以前的样子。

江牧坐了下来,手指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在灯下散发着温润光泽的棋子:习惯了。

了痴放下了打念珠的手,笑:我倒是想问问,你怎么复生的?

不知道是不是江牧的错觉,他总觉得刚才了痴的眼眸里满是暗色。

他没有遮掩,直接道:当初我留了两滴精血在凛剑,闻斜那小子用精血点了引魂灯。

了痴眯了眯眼睛:引魂灯啊

他呢喃了一句,然后垂下了眸:来,我们好久没有一起下过棋了,你陪我下两局?

江牧皱了皱眉,没动:我有话想问你。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痴重新抬眸:不就是我为什么不在佛门,为什么做了这些事嘛。

他懒洋洋地笑着,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凉意:因为

我的佛,杀了我最爱的姑娘。

江牧猛地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看看哪位小朋友还没收藏我的预收呀OVO

指路专栏《他渣了影帝后想去父留子》

43.拂衣一诺千金重(12)

八十年前。

魔族受到重创, 魔尊之位受各方抢夺,反而修仙界却迎来了几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平静。

了痴虽是佛门圣子,但也并未被要求成日呆在佛门, 对他而言, 出世容易, 真正地入世才是件难事。

因此,他自请再次离开佛门出门游历, 门中长老也没有谁反对。

他见到他爱的姑娘, 就是在这个时候。

那是在一个几乎没有什么人修仙的小山村, 山花开得烂漫, 村口的学堂里传来了阵阵的读书声。

前几天才下了暴雨,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花草交杂在一起的味道,村口有一条小河从柳树林中蜿蜒着缓缓流过来,好看是好看, 就是这河上面的桥好像被暴雨冲垮了。

他估摸着这河水应该不深,刚准备撩起衣裳下摆淌水过河, 就听到一道带了点犹豫的清软女声喊住了他:那个小师父,一会儿村长就叫人来修了, 这个天河水凉

他下意识地抬眸看去,却见那位姑娘立在一从粉白色的山茶花中间, 像是被他这个和尚的容颜惊艳到了,耳畔浮起了些许微红, 声音也越来越小。

也不只是羞涩,她还明显有点不敢面对他。

了痴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 明白了,这姑娘虽然修为不高,但却是个实打实的魔修。

魔族才经历了那场大战, 现如今魔修看到他们正常修者都是有多远躲多远,更何况他还是佛门弟子,这姑娘倒好,明明一幅怕得要死的模样,却要往他面前凑。

那位姑娘抿了抿唇,大着胆子继续道:要是小师父你不想等,可以绕一绕,柳树林那边的桥修得结实,还可以过人。

这姑娘有点蠢。

了痴心道。

看她害怕的这副模样,未必不知道他是个佛修,明知道这河水就是结成了冰,他光着身子躺上去也不会有什么伤害,竟然敢不要命地跑到他面前来劝阻他。

想着,了痴的唇角微微上扬了几分,温声回:不必。

也许是他这个态度给了姑娘安全感,她犹豫了一下,竟然也没有转头走,就这么隔着一条河和了痴对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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